等到了祭典的高低,文武百官也都来的差不多。撞鼓声,奏乐,百发礼炮冲天而去,端的是隆重威严,赫赫天威.
帝后高坐正座之上,沈柠抬眼看去,惠成帝龙袍在身,神色稳重威严,恍惚和年前并未有什么不同。可若是仔细瞧去,如今行走间却要身边公公搀扶,脚步也不若从前一般有力,到底是老了许多.
苏君析跟着诸位皇子站在一侧,如今他风华渐生,在一众皇子间显得极为出色,本就是最年轻的一个,如今这般俊美修长,也惹得在场不少高官女眷偷偷的往那头瞧。苏君析终究是到了连光华也掩饰不了的地步,想来他的各位兄弟,也不若最初的那般放心与他了.
沈柠往苏君析那头看去,只是目光落在的地方,却是苏君析身后,一众朝臣里的青衫男子。那人气质清高出尘,在一众朝臣中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别扭感,看着不像是个官儿,倒像是个读书人,正是青梧.
青梧所站的地方是苏君析的身后不远处,这样的场合,以苏君析这般谨慎多疑的态度,显然如今是十分依仗信任青梧,才会给青梧如此大的体面,似乎是察觉到了这头的目光,苏君析忽然侧过头看过来,沈柠眼光流转,一瞬也不曾停歇,苏君析在人群中看 了片刻,又转过头去.
而在客人的上座边,却是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皆是十分年轻。已至初春时间,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便是那些为了争奇斗艳穿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女儿们,亦会披上披风省的着凉,这少女却是穿着薄薄的金纱长裙,上头绣着繁复的花样,这般的针线,大抵要绣上一年半载才可完成,这少女眉眼生的也精致,只是动作却不甚恭敬,便是那祭典官开始念祝词的时候,亦是面露不屑的扫着众人,神情不见一丝恭敬.
这少女便是恬静公主魏梦予,恬静公主身边的是殇朝太子魏子焕,魏子焕比恬静公主要好些,至少不如她的放肆表现的那般明显,笑眯眯的看着台上流程,仿佛是真心为汉齐朝贡感到与有荣焉,只是这样的笑面虎之下,反而更让人觉得心中发寒.
“大明--南辰王殿下到”
众人的目光倏尔朝门口看去。
便见自外头走来一道修长身影,跟着的侍卫在后,那人走在最前面。身形极高极挺拔,穿着绣金线的紫长袍,随着他行走间,紫金袍流动隐有华丽迤逦,腰间系着犀角带,缀着白玉佩,鹿皮靴。便是极简单的衣饰,竟也将满朝文武比了下去,然而最吸引人的并非这些。
这年轻的男人分明是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外貌,竟也有种勾魂摄魄的能力。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脸,金质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让人觉出些冷冽的寒意,然而那双眼睛黑而亮,似是噙着玩味笑意,几分轻佻几分漠然,让人分不清楚是温暖还是寒冰,是一个人足以吸引人所有人目光的,烈日一般亮眼的青年.
惠成帝哈哈大笑,看向南辰王道:“南辰王不是今日身子不适,怎么又来了朝贡宴,叫朕这些大臣们好不惊讶。” 南辰王冲惠成帝点了点头,姿态几分随意几分懒散,道:“忽而又有了兴致,就来了。”
朝贡宴自是酒酣耳热的,众人觥筹交错,恍然间还真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模样。只是贵宾席上,惠成帝同殇朝太子魏子焕的言谈间,到底是有几分忌惮,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也是听得心知肚明.
殇朝、大明和汉齐中,汉齐最弱,殇朝次之,大明最强,而那位大明皇帝嘉禾帝一向彪悍的作风,让殇朝和汉齐都多有忌惮,于是乎对这位大明来的南辰王愈加的恭敬有加,至于魏子焕,与南辰王说话的时候,言语间也多有试探。,女眷中大半部分的人眼珠子都黏在了这位南辰王身上,一举一动赏心悦目,便是这个理儿.汉齐的男儿家其实也不乏有丰仪出众的,譬如苏君析之类,只是在这南辰王面前便少了几分得天独厚的优雅贵气,显得有些蹩脚而已。
沈柠摩挲着杯壁,只听得魏子焕突然开口道:“本宫听闻那护国大将军沈将军前些日子回京了。护国大将军的名字本宫一直有所耳闻,却不知今日有没有荣幸得见?”
此话一出,热闹的筵席顿时又安静下来。殇朝太子想要见见沈川?这是什么意思?
沈川和魏子焕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可是如今这二人一个是刚刚被惠成帝召回定京城的大将军,一个是殇朝太子殿下,身份皆是敏感的很。众人不由自主的去瞧惠成帝的脸色。 文惠帝笑容不变,仿佛这只是提了一个十分微小的请求,便看向沈川道:“沈爱卿。” 沈川忙站起身来,对着魏子焕行了一礼,道:“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魏子焕笑道:“早就听闻沈将军勇猛无敌,便是边陲之地的散军亦可结成新阵。当日沈家军回京之时,百姓夹道欢呼,哎,”他长叹一声:“若我殇朝也有此将才,当百年无忧矣。”
惠成帝瞳孔几不可见的一缩,宴席上的大臣们都是变了脸色,看向沈川的目光复杂无比,说沈川边陲之地散军亦可结阵,表面是夸沈川才能出众,却在隐晦的提出沈川的危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没有一个皇家会容忍呼声比自己还要高的手下, 至于最后一句话,则是真正的将沈川推到了风口浪尖。魏子焕这是当着惠成帝的面想将沈川挖过去呢。便是在场汉齐大臣们再如何心怀鬼胎,在外敌面前总归是一致对外的,看向沈川的目光,活脱脱在看一个叛国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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