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岁安最喜欢什么颜色?”
这个问题可谓是相当直白了。人尽皆知,长公主偏爱红梅,最爱红衣。答案也就不言而喻。
帝王此时已经不想再追究缘由。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安夜听到问题并不着急回答。
轻轻阖上眼眸,在脑海中一点点勾勒岁岁的模样。
世人皆知,无双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四样里,他最得意的便是画。
画皮容易,画骨难。
提及她,满目红色,张扬的红,嚣张的红,鬼魅的红。
当然也有,明媚又灿烂的红。
帝王见安夜闭上眼睛,久久不答,就在他以为他睡着了,心里积攒了数不清的怒气时,安夜开口了。
“白,素白。”
皎皎如明月,纯洁如冰雪的白色。
“你真以为朕好糊弄的不成?”
但凡是留过一点心的人都不难发现,岁岁的世界,都是红色。
玫红,朱红,正红,猩红……
可他,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说他与他的女儿情深似海?当真是,罪该万死!
“殿下对红色的痴迷已经到了举世皆知,众人都津津乐道的地步。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一番变故,陛下还这么以为吗?”
安夜直视皇帝,眸光澄澈,闪烁着自信而睿智的光。
真正的掌权者,又怎么可能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的喜好堂而皇之的摆在人前?如果有,那只有一种可能,和她高调的性格一样,是她的保护色。
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她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着自己的认识。
谁说女子的手只能用来抚琴弹瑟?她的芊芊玉指舞得起长鞭如虹;谁说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她用自己的能力,谋一官之职,造福一方百姓;谁说女子只能小鸟依人,温顺乖巧,她……
昨晚上,就挺,豪放……的……
“一身黑的人,都爱惨了白色。”
干净,无可企及。
可惜,他不是……
他,也戴了一层面具。
“陛下身为公主的生父,想来应该比我清楚。陛下有时间来拷问我,还不如多想想怎样才能真正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安夜口吻生花,彬彬有礼的回答。出于尊敬,他很少和那个人对视。
帝王那一瞬间的动容,不仔细看都要以为是错觉。
安夜出来时,天色已经放晴。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湛蓝的天幕好像近在眼前,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岁岁看到安夜出来,赶忙凑上去询问。
“没什么,就是告诫我要做个合格的驸马。”
安夜摸着下巴,仔细想想,眼前浮现出帝王最后跟他说的话。
“我儿这一路走得艰险,公主府更是处在风口浪尖,她枕边人的位置,定也是池鱼幕燕……”
他话说了一半,可他隐隐约约却已经有所察觉。
他没办法做出什么保证,因为就连他自己的安全他都没办法打包票,更遑论公主府?
你到底一个人,背负了多少啊?
他们并肩走着,他看见她肩头落满了雪花。
笨蛋,都不知道自己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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