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

“怎么在这里坐着？”叶惜从王大人卧房出来就看到云战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专注的看着桌子。

“这棋？”走近了看到云战在下棋，黑白两子交替，棋盘杂乱无章，却又两两交缠，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无事！”难得看到云战如此话少的时候。

“将军想如何？”叶惜坐下，伸手拿过一旁的白子落下一子。

“不如何，你是钦差，此次绵州之行，本将军受皇命听你差遣。”云战面无表情，落下黑子，杀气腾腾，看的叶惜心惊。

“将军今日出去巡查，可有什么事发生吗？”叶惜小心猜测。

“丞相大人不知么？”云战抬眼瞟了一下，随即又落下一子，阻断白子腹地。

“你我兵分两路，我这里没什么收获，只能寄希望于将军了。”

“呵！看来要让让大人失望了！”云战把问题又推给了叶惜。

“阿梨！”叶惜无力，一声软软的阿梨，认输。

云战停下落子的手，看着杀气腾腾的棋盘一言不发。这盘棋即使有叶惜从中调和依旧折磨人，杀伐之气太重，也彰显了云战此时蠢蠢欲动的杀气。

“叶惜，我忍不了要拿几个头祭天的时候，你可要拦着我。”

“………”

叶惜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额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云战是谁？大秦将军，大秦昭庆皇帝亲封云城王，大秦开国以来第一位将军王，第一位以女子之身为王的大将军。征战沙场四年，即使她再怎么收敛，也无法掩盖身上的煞气，闻惯了血腥味的人，不出手也就罢了，真正一出手怕是多少人都不够杀的。

“阿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杀念，有些人是该杀，却不能全部一杀了之。”叶惜急急劝道。

“哼！”云战冷冷回应。

叶惜硬着头皮继续：“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动了杀念，可是阿梨，绵州经不起折腾了，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都是为了活命罢了。”

“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生气。”云战终于看向他，“叶惜，乱世用重典，我不愿徐徐图之，战场上一鼓作气，一战到底，我不懂你们文人如何治理天下，也不想懂。既然我听从皇命，一切听你差遣，那我绝不会不经过你同意就擅自动手，真到了我忍无可忍时，你也拦不住，所以在我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耐心下，你要尽快处理好，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屠戮我大秦子民的敌人的。”

说完云战转身离开，派人调兵处理绵州城内外无人认领的遗骨，和建在各处的粥棚及发粮处。

叶惜看着云战离去的背影，迅速让叶石去查云战究竟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动这么大气？

叶石领命离开。

叶惜回头看了一下王恒的卧房，眉头紧皱，究竟是什么能让王恒这样的能人几近油尽灯枯？有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位刚正不阿的直臣不甘心悔恨到如此地步？绵州，叶惜回想刚才云战的话，得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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