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

“你跑什么？这巫毒啊，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女娲，传说中抟土造人的上古真神，多好听。”云战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放进酒杯里，那酒杯里的酒颜色瞬间变得神鬼莫测，酒香更加肆意，像是没了束缚。

“阿梨，你刚说的应该叫应声，不是女娲，应声一个让人百爪挠心，女娲也是直接骨肉移位犹如重生再造。”叶惜压下心中的痛楚，纠正云战。

“哦，我拿错了，都是毒药，也没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好吗！人虽是不用立时三刻一命呜呼，但长时间的精神肉体折磨，还不如一刀了结了，早点去阴司报道，何苦待在人间受苦。

“你可别手软，看这是条忠犬就放过他了，别忘了那些嵌在山体上当烛台的枉死之人，这绝对是个心黑手狠的，现在手软，一如放虎归山。”四空难得正经，阴狠的表情看呆了一旁的了玉。

这不正经的……

四空不说还好，一说云战哪里还会放过山魈，直接扣住山魈脖子，一脚踩在身上不让他乱动，直接给灌了下去。

是了，祭台下边的深渊里躺着三千含冤而死的士兵，山墙上嵌着还温热的百姓，地上更是累累枉死白骨，坐下此等罪孽，哪怕是受人指使也该是千刀万剐，死后下阿鼻炼狱的。现在只是让他生不如死已经是开天恩了，要不是山魈还有用，云战绝对会在这里直接活剐了他。

山魈痛苦的嘶吼，在这地下世界异常恐怖，两种毒药在他血液里翻腾较劲，活生生的要撕开他。云战四人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等到嘶吼声终于停下，山魈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一张脸扭曲到了极致，眼眶凸出，血丝遍布，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双手在地上抠出一道道血痕，指甲翻飞，咬碎一口牙。适才说要咬舌自尽的人，现在连求死的力气都没有，痛苦过去，向云战的方向摸索着爬过来，下巴磕在地上生生磨出了下颌骨。

云战看差不多了，丢过去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丸药，滴溜溜滚到了山魈的脸边上，她还有用处呢，可别真死了。

山魈此时哪里还有刚出现时的威风，一身傲骨被云战一粒药丸尽数折断，脸趴在地上，用嘴去摸索药丸，摸到了废了极大的力气伸出舌头，在地上舔了好一会儿，才把药丸卷进嘴里，囫囵个混着血和碎牙咽下去。

“阿梨，我们上去吧，今日出来时间太长了，这观音寺若真的和他有牵连，只怕这会等着我们的可是天罗地网了。”叶惜紧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深渊太深而且除了白骨什么也没有，这里空气渐渐稀薄，功夫再高，也架不住身体极限。

“天罗地网？叶惜，你太看得起那群和尚，也太低估我了，走吧，出来这么久了，也是饿了。”云战哼笑，那群老秃驴，还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么。

“阿梨？”叶惜看着一脸轻松的云战，心下沉重，她猜出什么了？

“山魈，有力气就自己爬上来，你这条命从今日起是我收了，不经我允许，不得离开我身边百米范围，否则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可清楚。”

山魈极度虚弱的点头，手脚并用向着云战的方向爬，直到上到地面上，山魈紧紧的跟在后面爬了上来。

可见活着，对他来说是奢望，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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