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骨扬灰

“将军！”

云战应了一声，李将军推门而入。

“处理完了？”云战正在看书，似乎刚洗过澡，长发披散，微红的面颊在烛光映衬下朦胧而神秘。

李将军只一个照面就低头，抱拳行礼：“处理完了。”

“那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烛光跳动，墙上倒影里的云战温和宁静，一派岁月静好。

只是李将军咽了口口水，不知怎么开口。

云战轻抬眼皮，笑了。一边翻页一边开口：“觉着我做的过了？”

“……”李将军不说话。

“看来不是啊，说吧，究竟什么事？”

李将军欲言又止几次，云战也不急，就慢慢的看着手中的书，李将军终于鼓起勇气，“将军，后山情形我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

后面的几个字压碎进了喉眼里，若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对面的不是云战，都没人听得清这几个字。

云战依旧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你比我父亲还要大几岁，也算是历经两朝的老人了，一些事情比我更清楚，同时嘴也更牢，其中厉害你明白就好，不管有什么出了这个门就全当没这回事。”

“将军放心，卑职省的。”

“按辈分我要叫你一声伯伯，我年纪小，自小被娇纵长大，不知人间疾苦。云城多年多亏李伯照扶，我才能站到如今这个位置，我会护着你，也会护着手下士兵，我只让你应我，不要管其他事，只做好份内事就好。”

“将军放心，我老了，做好手里的事，我还想过几年归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享福呢！”李将军知道云战在敲打自己，当年的老人也只剩下他了，想想当年云家军，再看看如今的，能说一句虎父无犬女么？

“知道你要养老，所以才把你调过来，以后河州城防就交给你了，跟着你的都是你的亲兵，多年一直跟着你打仗，千难万险淌过来的，我用着安心。”

“让我守城防？这！”李将军惊呆。

“李伯，河州可是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么多年被蛀的面目全非，有你在这镇守，陛下安心，我也安心啊。”

“行，谢陛下信任，谢将军信任，卑职定不负嘱托，有我在，这河州城以后绝不会再有蛀虫。”

“后山我过后会再去查看，看到底通向哪里。我也呈报陛下了，相信用不了几天，新的河州知州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就会见到。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和文官打交道，人家也不见得就待见你，但在这个位置上，每次碰见了总不能无视人家，主动点，你跑的勤了，知州大人再不待见你，面子上也得给足你。”

“哈哈哈，将军连这都为卑职想到了，卑职再推辞可就不识好歹了，将军担忧的，卑职都知道。当兵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不过一个碎嘴搭档，也不是什么难事，将军信任，卑职绝不会让将军难做的。”

“好，不愧是我阵后定海针，有你在，我就无后顾之忧，肆无忌惮向前冲了。”云战高兴的一拍桌子，如此一来，河州就不足为患了，拔掉这根刺，陛下交代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了。

“将军早点休息吧，卑职就不打扰了。”

“李将军也去休息吧，明日让云安来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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