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千灵换上一身黑衣,戴上黑色面纱,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
静谧的夜,乳白月光静静流淌着。轻轻将门打开后,叶千灵有些惊讶地看着守在门外的飞絮。
飞絮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叶千灵,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小姐要去何处?飞絮可以帮你。”
飞絮会武,有她帮忙,行事会方便许多,叶千灵却有几分犹豫不决。
飞絮看出了她的顾虑,便单膝跪地道,“小姐,请相信飞絮,相信燕王殿下。飞絮绝不会将您的事让他人知道!”
叶千灵不言,只是目光清冷地望着飞絮,月光如霜,洒在她身上,飞絮一动不动,静默无声。
“我信你,但愿你勿忘今夜之言。”叶千灵幽幽叹息一声,转身轻步向墨雨阁行去。
飞絮梳着双丫髻,着一身青布衫,她见叶千灵要走,便心知不可消磨时间,忙随手掏出黑衣披上,并带上面纱,腰间藏了一把匕首。
“二小姐!”飞絮跑向前,伸出手道,“我携你入墨雨阁。”叶千灵抓住她的手,飞絮便用轻功,二人如一只黑蝶沐浴着月光轻轻飞起。飞絮轻松地打开了雕花窗户,几缕月光还未来得及投进屋内,她俩就已经将窗关了。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灯里的几点烛光摇曳,照亮了一隅。秋霜守夜,但她已沉沉睡去。
叶千灵犹不放心,又在秋霜鼻尖晃了晃一颗令人沉睡的药草。然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孟氏床边,拉开了床帘子。
孟氏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她有些衰老的容颜,静静地呈现在叶千灵面前。
叶千灵左手持灯,在暗淡的灯火下看着孟氏。她第一次如此靠近地看着自己的生母,那个令她又敬又恨的女人。
“母亲,母亲。”叶千灵在她耳边轻轻唤着,但是孟氏毫无反应。
飞絮在一旁侍立,她心下不解,为何叶千灵要来看她的嫡母?庶女不是应该和嫡母水火不容的吗?那她该不该把此事告诉燕王殿下?可是殿下说叶二小姐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叶千灵心下有些慌乱,她学医这么久,自然看得出孟氏中了毒,而且是一种罕见的奇毒,而她连怎么解此毒都不知。
“母亲――娘!”叶千灵轻声唤道,孟氏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娘!你能听到吗?”叶千灵有些惊喜,很快又坚定道,“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一定为你解了此毒!一定要撑住啊!”
“飞絮,走罢。”叶千灵转身,淡淡吩咐道。
回到西苑,叶千灵吩咐飞絮在外面守着,她从柜中找出一支蜡烛点上,借着淡淡的烛光,拿出了成祁给她的医书。
这几本医书有些泛黄,有几分墨香,叶千灵拿出那本记载了解世间奇毒的医书,认真翻阅起来。
门外,飞絮小声惊道:“殿下怎的来了?”
慕容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屋内那一点烛光。这么晚了,他心内忽的不安,便过来看看,怎的叶千灵还没有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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