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三句话不离钱，不过大当家的，你要的，真的是钱吗？”钟玉渌冷笑道

“呵呵，自然，若不是为了钱，谁会养桑养蚕，谁会冒险下淇，谁会上山为匪？你看，这个你们贵人看不起的东西，用处可大着呢”马威阴笑着说。

“是吗？那你怎么会让我走？就不怕我招来兵将，叫你们拿不到钱，反而丧了命！”

“诶，我这不是把世子给你们了嘛，大人怎么还要招兵来呢，我可是诚意满满的”

“呵”钟玉渌嗤笑道，“你把刀放在我们大将军脖子上，还跟我讲诚意？”

马威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当然要这样讲，不然你怎么会认真的听我说话呢，刚才，你可是在这惬意的很呢？”

“而且”说这他又点了苏怀清的穴道叫他发不出声来“有苏将军在，大人的钱应该能送来得快点，兵将们，也能来得晚点”

“……，我没心思和你打哑谜，你劫个世子就是为了钱，那你怎么不去劫几个富家公子，那钱来得不是更快？”

“是这个理，不过这个地方，小富小贵的人有，大富大贵的人可挨不着，就想你们这种大人物，要不是世子在我这，你们哪里会来？”

“就你们这个寨子，还想劫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也不怕，吃不消吗？又或者说有什么人在背后给了你几分胆？”钟玉渌的眼睛注视着马威，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人在缠下去，苏怀清脖子上的一竖红痕，已经将他的耐心烧得差不多了。

马威愣着看着他，一会儿又发出了笑声“这钱不就应该是开口费嘛！大人有什么相谈的，咱们换个地方再谈，哦对，这苏将军也要有个去出，来人，找个好些的地方叫将军待得舒服些，不过手脚要捆咂实些，不然什么房门什么锁，怕都不太结实。”

两人上来将苏怀清的手脚缚了起来，粗鲁的动作使得剑刃与脖颈间的距离忽远忽近，看得钟玉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就想阻止。

但是苏怀清却看着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他也只好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

“走吧钟大人”将人递给手下，马威收起利剑“放心，他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

————

“好了，大人有什么想说的”

“你背后是谁？”

“我背后，是靠我吃饭的山贼啊！”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钟玉渌直视他的眼睛

“……呵呵，如果我说，我只是要钱而已呢？”他瞥过头，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我信”钟玉渌平静的说

马威猛的抬头，还有些发愣，不过旋即又笑道“你不用说违心话，钱到了，我自会放人”最后一句，他说的颇为不愿

钟玉渌没有错过他语气里的不甘，继续说“我知道这寨子里的人依赖你生活，知道这些人大多只是些村民，所以我信你想要钱，但我也知道，这寨子不过占了个山贼的名号，真正有武力的不足十之二三，也知道刚才过来的有些不是桑淇两县的人，他们功夫不错，但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真心为你们拼命”

“……”

“所以，可以认真的和我交谈一番了吗？”钟玉渌的目光叫他无处可逃，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了起来

“是呀，拼命，拼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命，我们不过是想谋个生而已，可谁叫我们命贱，什么都得用命换。”

“肖原为你们劈了商路”

“呵，这条淇水呀，对有的人来说，是条商河，对有的人来说，可真是条丧命之河！这么些年，没在这里的人还少吗？可是没办法呀，我们这的地不好，水少了，没收成，水多了又成灾，别说淹了庄稼，淹了人都是常有的事。”

钟玉渌微微皱眉“为何不开荒移居”

“呵呵，你当那地是我们的，这些地方的地主官员那个不是抓紧了手里的地盘，我们是在拼命，可也不是想找死，随随便便去人家的地方上，不是找死吗？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没有银子在手，怎么和人家买地呀？”

“楚律规定，土地皆为国家所有，何来买地一说，怎么不按法规上报”

“楚律”他还是笑着，不知道是在笑钟玉渌，还是在笑他自己“楚律只会在我们劫了世子后要钱我们的命，什么时候在我们快饿死时给我们一顿饱饭，还不是要靠我们自己”

钟玉渌沉默了，马威当他无话可说了，莫名的感到失望。“说来那个姓肖的倒是个东西，可靠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上面的人可多着呢？就像你们俩……”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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