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功夫,钟玉渌就端了碗汤过来“夹这碗里来”钟玉渌也不管他,自己就动手帮忙了。
多么体贴友爱,乐于助人,小渌都快把自己给感动了,谁知道苏怀清冷不丁来了句,“你用了人家的厨房,都不给他们涮锅的吗?”这应该是刚才剩下的汤底,炉里有火,所以还是热的。
钟玉渌:“……”为什么你的关注点如此特别?“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话间,他已经将苏怀清的面拌匀了送到他面前“喏”。
苏怀清看着冒着热气的半碗面,感觉冬日里的冷气都少了不少,眼角微微上扬,染上了温和的笑意。
“你呢?”苏怀清看着他。
“我?我这还剩几根面呀”说着他就端起碗,抄起筷子,还没等苏怀清反应过来,就将小半碗面给扒完了。
吃完还得意的说,“这就叫速度,你羡慕不来,还是慢慢吃吧”最后还配了个打嗝儿的尾音。
苏怀清还有一点发愣——怎么怎么些年过去了还是没学聪明呢?别是越长越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了,看着还在打嗝的人,无奈的摇摇头,递给他一杯茶,倒没注意水是热的,对方也没注意,抬头就灌了下去,结果——
“咳咳咳”钟玉渌将水喷了一地,为了不喷到苏怀清,他还特意转了个身,等转过头来的时候,一脸哀怨“这么烫的水,你谋杀亲……呃……亲哥呢!”
苏怀清只错愕了一瞬,转眼就面带微笑的说,“用不着,我不递给你,你也是倒这里的水灌下去,还是会烫到的”
“……”苏怀清什么时候还会嘴人了?我纯白无害的怀清弟弟去哪儿了?竟无语凝噎。
看着苏怀清毫无愧疚之心地吃着他这个受害者做的面,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饭后趴一趴,发现,杨管事很不友好的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一张床,一床被子……
一张床上长大的两人对着这张床竟然默契地停顿了好一阵。最后还是钟玉渌先打破了平静。“咳,那你睡里面吧”
“你起得比我早?”苏怀清带着怀疑问。
“……不是”他略带尴尬的回答。
“那还不过去”苏怀清把被子一掀,示意他睡里面去。
“哦”他把外衣随手一放,不太灵活的靠墙边躺下。然后看着苏怀清宽衣解……你在看什么呢?他暗骂自己一句,连忙转头面壁。
墙面冰凉让他一下子又回过神来: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于是他又转过头来,对方却已经掀被子躺了进来。
这怎么有点遗憾呢?算了算了,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啊呸呸呸,想什么呢……
苏怀清睡觉算不得安分,总会不自觉的缩成一团,所以在他被冰凉的墙壁冻了个激灵醒了的时候,见旁边躺得老老实实的人,他就知道,这人还没睡着。
“在想什么呢?”带着困倦的声音含糊不清,也没等到对方的答复。钟玉渌转头发现他的眼睛还睁着呢,窗外的雪地映着白光,打在苏怀清的脸上,让黑长的睫毛也镀上了一层银辉。他就像落入人间的仙使,好似无感无情,却又心系万千。
钟玉渌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竟然被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给帅呆了。不过他不喜欢这样的苏怀清,美则美矣,但过于缥缈,一点也不真实。他的喉咙好像被攥紧了,提醒着他一定要抓住这个人。
“还在想今天的事呢,这些事情急不得,该修息的还是要休息”那些困意散去,留下来的话语不似往日的随性不羁,很是温和。
雪后的夜晚总是显得空寂,等苏怀清的睫毛又交叉了几回,他才缓缓的说“硝石里加点东西,可以变成火药。”
“我知道,所以不是说明天就去看看嘛”
“本是带着喜气的烟火,很可能变成夺命的凶器”
“……但我们现在也还不能确定……”
“多少人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会变成他们的丧日”苏怀清自顾自的讲着,眼睛任是向上看,却叫钟玉渌感受到了直击心灵的悲凉。
“……”
“钱财,权益,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很多人,过得都挺不容易的,一年来就那点盼头了,最后,等来的却可能是让人悲痛的,所谓的意外”
“……”苏怀清语气淡淡的,却像是要哭了一样。不过他天生泪腺就不发达,反而给人一种无情无痛的感觉。
“怀清”他温柔的叫到,“这些现在都只是可能,而且,既然我们已经介入了,就一定不会让这些假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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