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清的脸冷若冰霜,眼中的杀气宛如实质,手中长剑的剑身上有着缥缈的气息流动。
一只利箭穿行而来,直奔钟玉渌而去,不用钟玉渌躲开,苏怀清就已经把箭一分为二,有箭矢的一头,被他握在手中,手上运力,往来处一掷。
苏怀清没有看他正中眉心的好成绩,开始了他的——屠杀。
以钟玉渌为圆心,那袭白衣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流动的剑影带出一柱柱血液,一点点的扩大半径。
钟玉渌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他没有想的苏怀清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他总是冷冷清清的,就是杀人的时候,脸上也不会有多于的表情。
而现在,他就像是在打一场签了生死契的擂台,不,比那更凶残,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但钟玉渌却笑了,笑得开心,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我家怀清就是厉害。
不过没一会儿,他的嘴角就压了下去。他这般攻势,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敌人众多,他也不能撑太久,否则他自身也会受伤。
他到是想去帮忙,奈何苏怀清真是把他护的严严实实的,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不好给他添乱。只能配合着他移动方便他迅速的解决这些人。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只留下山头那一角的血红,终于最后一个人倒下。
苏怀清的衣摆都被染成了红色,沾满血水的剑身上还飘荡着稀薄的气息。
“怀清!”钟玉渌叫到。
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却见苏怀清眼里发红,有走火入魔的趋势,连忙抓住了他执剑的右手。
苏怀清本来意识已经有点涣散了,被这熟悉的声音唤醒,看着眼前的人,眉眼间的戾气顿时消散,那些精力也随着跑没了。
咣当一声,血剑脱手,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也软了下来。
钟玉渌连忙揽过他,苏怀清挣扎无效,让他试了脉搏,见他只是需耗过度,才放下半颗心来。瞥见那柄剑,已经受不住断成了几截。
没了太阳,冬天的夜晚开始展现出它的寒冷。“先进去吧”苏怀清颇显无力的说。
钟玉渌右手使不上劲,还是用左手撑着他走。
进门时刚好看到才探起身来的祁松,对方眼里满是恐慌,见到他俩就跟碰上阎王爷一样。钟玉渌没去搭理他,满地的尸体,他也不知道阎罗殿是不是长这样。
钟玉渌给苏怀清找了个草垛坐着,纵是苏怀清再厉害,刀剑里来回,身上还是留了不少或深或浅口子,不过好在没有致命伤。
见苏怀清闭眼假寐,他将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后,才去看缩在一旁的祁松。
“你倒是命大”钟玉渌轻笑着说。
对方一听这话又往后缩了缩。“行了”钟玉渌说,然后那出剩了的银丝“配合下”。
应该是被这尸山血海的给吓蒙了,祁松出奇的配合,除了手在颤,一点动静都没有。
“哪来这么多人,拿杀手当脚夫,你这主子手笔够大呀”钟玉渌虽是笑着,眼里却一片冰寒。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祁松颤抖的说,手上也因他的动作割出了红条子。
“行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陪你聊天”钟玉渌冷冷的说“你给我老实待着”
这旁边堆着一堆的不知道什么的矿,他也没打算生火,在苏怀清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这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伤口不算很深,但因为刚才尝用力,还是裂开了,现在正流着血。
他尝试着用了,却发现还是连拳头都握不紧。他突然就笑了,只是笑里带着自嘲,带着感伤,带着怀念。
从里衣上撕下条子,先用帕子盖在苏怀清手臂上的刀口上,再用条子包好。
抬手是见苏怀清的眉头还是蹙着的,他刚想伸手抚平,却见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眼中还有少见的惊恐。
“你怎么了?”钟玉渌轻声问道。
但苏怀清现在满眼都是钟玉渌流血的手腕。
“你的手怎么样”苏怀清着急的问。
钟玉渌难得见他慌成这样,轻笑出声“没事啊”
他本来想糊弄过去的,确实还有点疼,但比起刚才那会儿已经好多了,但对上对方眼里的严肃,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还有点疼,估计一两天内马是骑不来了,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找辆马车来哈,我可不想又走回京都”
他想使氛围轻松点,却不能对方的神情变得低落下来。
“对不起”苏怀清低低的说。
钟玉渌却愣住了,半晌才轻笑着说“这又不是你伤的,你道个什么歉,你还把伤我的人给杀了呢?我还要谢谢你呢?”
对方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反而把头又埋低了几分。他的脸上也挂不住笑容,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没什么对不起的”
他们在说的,是那件关于临风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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