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清轻笑“就是发个烧,又没什么事”
“这叫没事?”钟玉渌的好脾气是对他,这要说暴脾气,也是在他这来得最快。“下回我就往你身边一倒,然后躺一天再醒,看你会不会说没事”
“别瞎说”苏怀清蹙眉,他怎么也不会让这种事在他面前发生。
“你看,你也知道这不是小事,怎么自个就不心疼自个。”钟玉渌故作生气,眉眼里却是带着几分温柔。
“怀清,你可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钟玉渌奸笑道。
提及昨天,苏怀清想到两人近乎随意的就在祠堂里说了那些话,他一贯清冷的脸上也泛起了微红。
这要是个女孩子在钟玉渌面前红着个脸,他一定会觉得这孩子多少有点病,但要是是苏怀清的话,他只会觉得他可爱极了。
“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怀清莫羞莫羞。”钟玉渌笑道。“你不是早就说过你做这事也是因为我,那事也是因为我?”
“那是……”苏怀清张开的嘴微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是惊,一边是喜“你那天没睡着?”虽然是一个问句,不过提问者已经知道了答案。
“额嗯,我什么时候漏听过你的话?原来怀清这么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呀!”钟玉渌微微挑起对方的小巴,一副调戏良家少男的模样。
苏怀清脸上的红都蔓延到耳根上了,别开眼来不去看他。
钟玉渌继续说着“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苏将军也有这么偏执,反社会的一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故作正经的一句话,却是叫眼前的人身子一顿,脸上的潮红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好像比以前还白上几分。
“你以为你真是铁血丹心的苏将军?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也没点数,你说要是你那一腔赤忱的心上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他会怎么看你……”
父亲鞭笞时的一句一字,在他脑海中回响,比那鞭子打到身上还痛上许多。
“怀清”钟玉渌见他脸色不对,轻唤一声。
苏怀清回过神来,见他的手现被对方握在手里,他的手要黄上几分,还生着难看的冻疮,与那双白白净净的手放在一起,真是万分的不和谐。他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对方用劲抓住。
说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想要逃避,但对方不给他一点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在病中,天生泪腺不太发达的苏怀清,竟然让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钟玉渌见此一下慌了神,他自诩能言善辩,怎么好像时常在他面前说错话,此刻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钟玉渌捧着他刻意转过的脸,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苏怀清整个人都愣住了,有股暖气流过耳旁“可我见你这‘自私’的样子,喜欢极了”。
如果用脸色来衡量一个人的充血程度的话,就因为钟玉渌这一句话,对方的血量至少回了五成。
钟玉渌盯着他那双错愕的眼睛,又是欢喜又是揪心——原来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在意我,而且,他好像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那句好像无厘头的“不许”,当他提到娶妻时苏怀清的压抑……还有更早,戏园子里,他对苏怀清说相爱的人就要一直在一起,然后一向惜字如金的苏怀清,缠着他说了好几遍,钟玉渌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种心里有一个人,却不知道对方心里何如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他不过就是昨天尝了一会儿都觉得煎熬,可这个人,他又体味了多久……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是个瞎子,不知道这张嘴吐出了多少让他多想、让他难过的事,不知道这双眼睛漏看了他眼底多少的心酸与情愫。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自我谴责,也叫苏怀清颇不自在的坐直了身子。
“谁”钟玉渌没好气的说到,这种含情脉脉的时候还有人来坏事儿?
“大人,下官来替苏将军号个脉”刘太医恭恭敬敬的说,倒像是在对主上回话。
苏怀清想到这是宫里来的人眉头不由得蹙起, 钟玉渌见此,将手搭上他的眉心,揉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不用在意,他是我的人。”
原本苏怀清都沉浸在他的温柔里了,听他这后半句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一手拍开那搭在他眉心上的手。
“怎么了?”钟玉渌困惑,我又做错什么了,这不应该表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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