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尔清狂》六

白序急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少爷面前，走近一看，发现少爷眼角挂着泪，微微啜泣着。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白序伸手想要把少爷扶进屋，可少爷不愿动，只是低头啜泣着，情急之下，白序弯腰把少爷抱了起来，少爷也顺势搂住了白序的脖子，把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白序把叶甫文抱到自己床上，可叶甫文迟迟不愿松开白序的脖子。叶甫文就这样搂着白序的脖颈，两个人的头离得很近，白序也不能用力起身，只能这样近距离看着叶甫文憔悴的脸。

“白序，我做噩梦了。”

“少爷，那只是梦，别怕。”

叶甫文用力把白序往自己怀里抱。

“别离开我。”

叶甫文躺在床上，这一抱让白序险些压在了他身上，叶甫文身上散发着苦药的涩味，鼻息打在了白序的后耳根，绯红也染到了白序的耳尖。

“好，我答应少爷，不离开你。”

“摸摸我。”

白序心里怔了一下，伸手抚上了叶甫文的发丝，轻柔的摩擦。

过了一会儿，叶甫文心里平静了许多，松开了白序，白序起身坐在了他旁边，给他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少爷睡吧，我会一直在的。”

“一起吧。”

叶甫文说话很轻柔，却让白序觉得不可抗拒。

白序想了想，说：“我看着您睡就好。”

“没你我睡不着。”

“好，那我睡在床下面，您安心睡吧。”

“睡床上。”

叶甫文的目光在烛光下忽闪忽闪的，竟有一丝氤氲。

“可是我会挤到您的，您睡得不舒服。”

叶甫文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白序。

白序没办法，只好脱下自己外衣，只剩薄薄的一层，躺在了叶甫文旁边。叶甫文掀起被角，放在白序身上。

“我说的一起睡是盖在一起。”

白序拉了一点被子，面对着叶甫文侧躺着。叶甫文往白序怀里钻，像只小猫一样紧紧靠在他胸前，不出一刻叶甫文睡着了。很安静。

尽管这个姿势对白序来说并不是很舒服，因为怕少爷着凉，自己只盖了一点被子，整个后背暴露在了空气里，但是白序也不动，怕扰了少爷的梦。

第二天天亮，白序醒了，看到少爷依然偎在自己怀里，不自觉的地笑了一下。背后传来一阵酸痛，这一夜白序怕少爷惊醒自己察觉不到，自己动也没动，也没睡太沉。

叶甫文也醒了，抬眼看向白序，噗嗤乐了：“白序你脸怎么这么红。”

两人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叶甫文心情非常愉悦，陪老爷夫人用过早饭后回到自己书房，开始读书。

白序处理好叶甫文院里的事情也来了书房，他坐在书房一侧的小书桌旁，翻开晦涩难懂的论语，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可是他越着急越是背不下。

叶甫文注意到了白序的愁容，问道：“很难吗？”

“有点儿。”

“你来，我来教你。”

“少爷您还要看自己的书…”

“我要你干嘛你就干嘛。”叶甫文打断白序。

“好。”

白序拿着书走到叶甫文的书桌旁，叶甫文坐着一字一句地给白序讲解释义，白序站在旁边，目光不自觉地往往叶甫文身上瞟。从白序的角度看，叶甫文太瘦了，穿着外衣都显得很单薄。

“白序你明白了吗？”

“哦哦，明白了，谢谢少爷。”

白序回到自己座位上，果然背的流畅多了。除此之外，脑子里还在盘算一件事：该把少爷喂胖一点了。

过了两天，老先生又来府上了。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这两个男孩的功课，白序果然很聪明，也没有辜负老爷对他的期许。

反而是叶甫文，也不知怎么，脑子里都是白序白序白序，似乎自己一刻看不到白序他就会消失一样，所以自己一直黏着白序，白序扫地他跟着，白序起火坐水他跟着，白序整理庭院他也跟着，白序出门买东西他就在门口坐着闷闷不乐，晚上还必须藏在白序怀里睡。

功课？开玩笑。

老先生听着少爷磕磕绊绊的背诵，叹了口气。

“少爷，对不住了，我会如实给老爷报备的。少爷，读书要静心呐。”

叶甫文知道自己狡辩是没有用的，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不管是先生还是父亲，对自己的功课很严苛。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罚的不是自己，而是白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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