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情尘

～Kiss me like kiss fire.～

“我总是喜欢来这个矮脚巷，看那个躲在众多女子身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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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仙突然伸手出来捏我的腰，我倒吸冷气轻哼一声赶紧去躲，捉了她不安分的手，语气有些小恼。

“穗仙姐姐你干什么？”

“小郁弥，你快瞧！”

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这么看过去，发现瓦门外面的这条街头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威风极了，都身着一身军阀制服带着帽子，路旁的百姓都自觉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那就是金家的世子金南俊吧，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听着身边的姑娘姐姐说着，我视线却从金南俊的身上移开了，不由自主地往燕九月身上瞟，却发现她正忘情的望着那个她传闻中的情郎。

而令人欣慰的是，她的情郎也在望着她。

“这样看来，便是两情相悦。”

就像朴智旻常常戏说那些戏文里的情节一样，那是我第一次明白那些描写出来所谓的情情爱爱。

只是身边的穗仙不屑的“切”了一声。

“两情相悦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困在窑子里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一个就算是位高权重也要碍于身份和这世上的条条框框没有办法为她赎身。如此情深到时候，别再负了她，空欢喜一场还失了面子的好。”

我不甚在意穗仙那酸透了的语气，声势浩大的队伍走了过去，这事便也翻篇了，什么头牌花魁和世家小将军的旷世之恋这种戏文本子里才会出现的东西需得被抛在脑后了，毕竟对于郁弥这种人来说老实谋生才是首要的。

身边的姐姐们又开始搔首弄姿，上前拉客了。

我站在门边穿着修改过短了许多的校裙，静静地观望着。

此时正是国高的学生上早课的时候，一大堆扎着辫子穿着校裙的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往学堂走去，我看看她们便把自己这不伦不类的打扮往门后藏。

那些不划在客人范围内的人们路过我们这儿的时候，眼神里总是透着那股猎奇又鄙夷的劲儿来，就算是个腌臜婆子也要装模作样的挺起胸来走，好像我们这里是什么脏东西。

我渐渐就低下头去，看着尘土里忙碌的蚂蚁，命贱许是这般，没人肯低头看看你，不然就是在要踩死你的时候。

猛然抬起头来，却看进了一双泛着水光柔情的眼睛。

我微微怔住，又打量到他身上穿了和刚刚几个女孩子配套的校服。

这个少年是个学生。

我被他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害怕他和那些人一样带着那种玩味又鄙夷的眼光，物化我审视我，好像我就是个摆件一样可以随意供人观赏评论。

可是他却只是看着，像是在完成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对视动作，不过只是隔着一条两车并行一样宽的街道，可我却觉得我们是站在护城河的两端，徒步走要日初到日落。

“泰亨，你看什么呢？”

“快点啦，迟到要被先生训的。”

少年被同伴揽过肩膀，往学堂走。

“不会的，金先生为人宽厚，不会训斥我的。”

“是是是，保不准你就叫那个老死板给逮住了，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即便脚步急急的往前赶着，那个名叫泰亨的少年却还是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傻傻的扒着门框，就跟这一眼便望进了我心里似的，有些患得患失的落寞。

还来不及去考虑什么，脑海里一时间飘过诸多念头，譬如那少年郎是不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那些个更娇媚的姐姐，如果是在看我他那同伴知道了会不会连他一起被看低，可是到最后我竟留恋起那个眼神来。

那是外面的眼睛，装着我不知道的事物，清澈见底，透着码头的海盐气息也残留着街头常开的月季沾染露水的浓密清香味，如果非去形容一下，我愚昧，只知道那是生的感觉，可以救我这行尸走肉的命。

于是心头躁动不安，生出一丝念头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或许哪天，我可以拉他进来说说话。”

想了想，又自嘲的笑笑，他怎么会来呢？我又像朴智旻常说的那样，生了不该生的念头了。

突然，有人进来到门边要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惊了一下，往后退去。

一种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到底还是个命不由己的玩物罢了。

突然，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我回过头来，望见的是朴智旻笑眯眯的脸。

“抱歉啊，我们家小郁弥还有别的事呢，我就先带走了。”

说着冲我笑着眨眨眼睛，双手搭在我单薄的肩膀上，竟叫我有些安下心来。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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