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自裁谢罪

此刻的宋运也回到了元帅府，红绫在门口看到了身上满是血迹的宋运，急忙放开了宋砚书的手奔向宋运。还没等红绫开口，宋运的眼神便让红绫害怕了起来。

红绫知道宋运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不希望已经十一岁的宋砚书知道自己劣迹斑斑的模样，她让下人将宋砚书带了下去。

宋运带着红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他满眼怒气的质问道：“虎符是不是你换的？”

“是。”事到如今，红绫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便实话实说，毫无隐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年卫岚死后，你扶持我登上主母之位遭遇非议，那时皇后便许诺我只要有她在，元帅府主母的位置谁也动摇不得，那时候我便一直在为皇后办事。后来皇后让我偷换你的虎符，我刚开始不想这么做，可面对皇后的逼迫，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可知道你差点害死了我。”

“我换了虎符后便后悔了，可我已经上了皇后的贼船，下不来了。”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了，你为何还要跟皇后同流合污？”

“那时我无依无靠，是有投靠皇后才能勉强在众夫人间立足。”

“为了稳固你自己的地位，你全然不顾多年夫妻之情，想要至我于死地？”

“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只是我身不由己。”

“你有很多次可以告诉这些事情，可你却闭口不谈，若不是昨夜废太子带兵攻打皇宫，我怕是难逃一死。”

“我也想要向你坦白，可我话到嘴边我无法说出来，我害怕失去你。”

“皇上废太子将你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你一直为废后办事，可是大难临头之际，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

“我为皇后办事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我未来的处境，只是我不后悔曾经的选择。”

“权力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若没有皇后的帮助，这些年我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元帅府主母都位置上，令人敬佩三分。”

“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你，若当年我没有纵容你，你也不会被权力迷惑，做出此等事情。”

“我自知恶贯满盈，我不祈求你能够原谅我，只求你能够别因我迁怒砚书。”

在两人谈话间，宋砚柔和临渊匆忙赶到了元帅府，宋砚柔推开门后便斥责着红绫：“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父亲，可如今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差点害死了我父亲，令宋氏满门为你陪葬，这就是你爱我父亲的方式吗？”

“对不起。”

“你一句风轻云淡的对不起就能化解此事吗？因为你真真切切的爱着我的父亲，所以我放下了我母亲的死，试着原谅你，可是我的原谅没有得到你任何悔悟，反而变本加厉，对我父亲下毒，害得他差点命丧黄泉，今日又因你偷换虎符，造成宫中大乱，害得我父亲差点死于这场战乱，令他为臣不忠。”

“砚柔，我知道我害死了你的母亲，令你很难受，今日我也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希望你能够善待你晚年时父亲和年幼的弟弟。我犯下的错，和年幼的砚书无关。”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度，那是你的儿子，也是害我失去一切的人。”

“红绫，你说卫岚是你害死的？”宋运听到了红绫的话后，便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当你我给卫岚下的慢性毒不会让她丧命，只会让她越来越虚弱，最后无力管辖府中的事情，从而让出主母的权力。”

“那卫岚究竟是怎么死的？”

“卫岚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当然不知道，你给我母亲下的毒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可你不知道当年我母亲因为生下我落下了病根，常年需要服用大量滋养的药物。而你所下的毒正好和我母亲常年服的药犯了冲，从而导致她命丧黄泉。”

“我怎么不知道你母亲常年服用滋养的药物？”

“因为母亲怕你担心所以一直偷偷的在服用这些药物，她到死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记恨你和你的新婚小妾。”

听到宋砚柔这番话的宋运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悲痛万分，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个陪伴自己吃尽苦头的结发妻子。

红绫在听到宋砚柔的话后，她突然苦笑着说道：“我本以为我很爱你父亲，可今日和你母亲相比我的爱微不足道。她的爱是大爱，是无私的。”

“你根本不配和我母亲比，你入府后不论做什么我母亲都不曾过问，你为我父亲生下儿子，我母亲也不曾有过丝毫嫉妒之心，她再三教诲我要善待这个弟弟，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是元帅府未来的希望。”

宋砚柔将藏在心里许多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她看着眼前满眼是忏悔的宋运和红绫，她突然打开了书房的门，对着自己母亲灵位所在的方向说道：“母亲，这就是你无私换来的结局，到现在你深爱的男人才有了忏悔之意。”

临渊在一旁无法插入宋家的事情，他只能安慰着伤心的宋砚柔。红绫知道自己错的太过离谱，虽然她本意未曾想过害死卫岚，但卫岚的的确确是因她而死，她欠了卫岚一条命，欠了宋砚柔一个交代。

“砚柔，我欠你母亲一条性命，欠你一个交代。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我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的对待年幼的砚书，他是无辜的。”

红绫说完后便一头撞在了书房的桌角上，顿时鲜血直流。宋运也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下的红绫，虽然红绫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可他也真真切切的爱过这个女人。

“请你善待砚书。”

“是我害了你，也是我害了卫岚。”

“我知道你心中从未放下过卫岚，卫也知道你对我的爱有一半是因为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但我不后悔嫁给你，陪你度过这短短数年。我自裁后你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母亲。”宋砚书听到了动静后不顾下人的阻拦来到了宋运的书房，他看着满脸鲜血躺在宋运怀中的红绫，他跑过去跪在红绫面前哭喊着。

“砚书，母亲以后陪不了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听你父亲和姐姐的话，堂堂正正的做个君子，好好的学习文武，将来用你毕生所学保护你的父亲和姐姐。”

“砚书不但要保护父亲和姐姐，也要保护你。”

“母亲这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这是母亲的报应，怪不得任何人。”

红绫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在闭上眼睛时眉眼中流露出了不舍，她舍不得自己年幼短儿子和自己挚爱的夫君。

红绫在宋运的怀中死去，宋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先后死在了自己面前，他受不住这样的悲痛，加上身负重伤，便昏厥了过去。

宋砚柔拉着年幼的宋砚书，让临渊将自己的父亲报回了房间。宋砚柔虽然心中对红绫充满了恨意，但此刻都随着红绫的离开全部消散。

此刻红绫已死，宋运昏厥，宋砚柔扛起了宋府上下的大小的事情。她也看在红绫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的父亲，且为自己的父亲生下了宋砚书，便以自己父亲发妻之礼为红绫办了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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