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没熬过寒冬

几日后，南泽羽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后看着的熟悉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南赫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后，急忙推开了门，他着南泽羽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看着自己恢复知觉的双腿。

“主上，您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临炎的那一剑刺穿了我的心脏，为何我还能苏醒，而且我的双腿也有了知觉。”

南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南泽羽，听完南赫诉说的事情，他心中对冯念的忏悔加重了些许。他亲手害死了冯念，可冯念却还在为自己着想。

“没想到最后救下我的是曾经我引以为傲的知己。”

“冯郡王虽然死了，可他却在临死之前还不忘救您。”

“他将我视为知己，可我最终却亲手杀了他。”

“若郡王没有助纣为虐，主上也不会狠心的设计陷害郡王。”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南赫走出后，南泽羽靠在床塌上回忆着他和冯念过往的点点滴滴，纵然冯念做了很多错事，但冯念却从未做过伤害南泽羽的事情。

“冯念，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在黑暗来临之前给你一束向阳而生的光芒，下一世我一定不问对错，只站在你身后，陪你历尽风雨，迎接属于我们的阳光。”

此刻的南泽羽无论说什么冯念也听不到了，他回忆着冯念慷慨赴死的样子，心中一阵疼痛。在朱星用药物的调理之下，南泽羽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也站了起来，使用着自己恢复的内力舞者剑。

“看来你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南泽羽在舞剑之际，宋砚柔突然出现在南泽羽身后说道。

“你何时来的？”

“刚到。”

“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有此雅兴来日月坊？”

“听闻你内力恢复，双腿也恢复了如常，便一直想来看看故人，只是今日太子府和元帅府的事情太多，一直不得空，今日得空便来了。”

“如今你贵为太子妃，前来看望故人两手空空是不是不符合你太子妃的身份。”

“我可不是两手空空而来，好酒好菜我已经备在厢房内了。”

“那还等什么。”

南泽羽将剑交给了一旁的南赫后，便跟随着宋砚柔前往厢房内。自从那一战之后，宋砚柔也原谅了南泽羽的所作所为，两人此刻也恢复了旧友的状态。

“这些日子皇后的身体如何？”

“那一战后，她的身体越发的糟糕了，从前勉强还能下床活动活动，这几日时不时就会咳出血，就连下床走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怪不得皇上这几日不问朝堂任何事情，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太子。”

此刻在中宫内的郑淳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皇上在一旁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众太医用了许多药也不见皇后都咳嗽有所好转。

“皇上。”郑淳看着皇上皱着眉头的样子，便伸出手拉着皇上的手虚弱的唤道。

“怎么了？”

“臣妾想让皇上陪着臣妾去御花园里小坐片刻，这些日子臣妾躺的浑身酸痛。”

“可你如今这个身体，若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臣妾的身子臣妾知道，若皇上不答应臣妾，臣妾怕是无缘在看看御花园里的梅花了。”

“朕答应你。”

皇上让宫人拎着火炉一路跟随着自己，他将郑淳牢牢的抱在怀中，为了不让寒风吹到郑淳虚弱的身体，他将郑淳包的严严实实。

皇上让宫人将椅子放在亭子后，他便放下了郑淳，郑淳坐在长椅上后，宫人便拿来了厚重的棉被给郑淳盖着。

“你们几个把火炉靠近着皇后。”

“遵。”

宫人将火炉放在了郑淳周围，因为火炉到热度郑淳丝毫感觉不到寒冬的冷意。她看着御花园里的梅花开到如此美艳，她便拉着皇上的手说道：“皇上能否去给臣妾摘一枝梅花，簪在臣妾的发髻之上。”

“好。”

郑淳支开皇上后，便拿起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咳嗽了几声后便将带血的手帕交给了宫人。

“去帮我把太子和太子妃请进宫来。”郑淳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便让宫人去找临渊和宋砚柔，好让自己死后不留遗憾。

宫人离开后，皇上便拿着一枝梅花走到了郑淳身边，他小心翼翼的给郑淳簪上了桃花。

“皇上，臣妾好看吗？”

“好看，你比梅花还要好看。”

“皇上就会哄臣妾，臣妾此刻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比梅花还要好看。”

“在朕心中，淳儿一直都是世间最美艳的女子。”

“皇上能不能多唤臣妾几声淳儿。”

“你若喜欢朕以后便只唤你淳儿。”

“可臣妾怕以后听不到了。”

“不会的，朕不会让你离朕而去。”

在郑淳和皇上温情之际，临渊和宋砚柔匆忙赶到了宫中，两人抵达御花园后便看到了皇上怀中的郑淳，嘴角流出了鲜血。

“母后。”

“渊儿，母后终于等到你了。”

“母后，儿臣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母后怕是熬不过寒冬了，母后有几句话想对你和砚柔说。”

“母后，您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临渊红着双眼，哽咽的说道。

“砚柔，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令你伤心了，所以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够别在折磨自己，和渊儿好好的过日子。”郑淳看着在一旁的宋砚柔问道。

“母后，就算没有您，那个孩子也不会来到世上唤我一声娘亲，所以您不必如此自责，怪只怪那个孩子无福享受这一切。”

“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可老天却不曾善待你。”

“如今砚柔只希望母后能够慢慢好起来，我和临渊也会如往常一般好好孝敬您。”

“母后等身子母后自己心里最清楚，母后活了大半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心中也没什么遗憾了。我终于可以去向你的外祖父和母亲请罪了。”

郑淳说完后便口吐鲜血，她用力的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在看看这世间的繁华，和心中所爱之人，可她不论怎么睁也无法睁开自己疲惫的双眼。

皇上看着郑淳欲闭上的眼睛，他便唤着郑淳说道：“淳儿，你真的要狠心离开朕吗？”

“皇上，淳儿累了。”

“朕已经和你分离过数十载，朕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到朕的身边，这一次难道你还要离朕而去吗？”

“纵然臣妾心中有万般不舍，可天命难违。臣妾只希望皇上日后能够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忘记臣妾，在立新后。”

“这辈子是朕对不起你，朕曾承诺为你遮风挡雨，不论你做什么朕都会包容你。可你后来的风雨都是朕带来的，朕不但食言了对你许下的承诺，还向你说出了死生不复相见的糊涂话。”

“皇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属于臣妾的太子，如今皇上身上背负着家国天下，背负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重任。不论皇上对臣妾做了什么，臣妾都不曾怪过你，臣妾希望臣妾离去后皇上能够不要在皱着眉头。”

郑淳说完这番话后便带着满眼的不舍离开了人世间，她安详的在皇上怀中断了气。临渊在一旁哭成了泪人，而皇上却迟迟不肯相信郑淳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牢牢的抱着郑淳，不让她身体的温度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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