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太医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的通红:“你”
“你什么你”田资正嗤之以鼻:“我家公公吩咐过,让你去喂那些得了溃烂的人,现在还不快去,若是让他们的身体出了问题,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的皇帝会如何处置你。”
说着,田资正双手负在身后,昂首阔步的走向了齐煜,完全无视了这些趾高气扬的人。
医生们都要被田资正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却也无言以对,只能强忍着怒火,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药水喂到了这些生病的人身上。
二王妃和二皇子虽初入瓦杜国,但是他们不仅深得王爷的赏识,更因他们的到来,降下了一场暴雨,减轻了不少人的旱灾,深受民众的爱戴,那些太医纵然对齐昱有意见,却也不能直接违抗。
那些负责照顾病人吃喝的护院看到这一幕,顿时放下心来,与一个病患打交道,自己的生命也就多一分风险,如今有了这些医生的帮助,总算可以避免一场灾难。
齐昱正在为一些轻微的炎症患者号脉,一名护卫急忙冲到近前,对着旁边的几名太医说道:“医生,有几个人发烧了。”
这名护卫是瓦杜的人,自然是去请那些医术高明的医生。
哪知道这几个太医也不急,悠悠地看了一眼那护卫:“陛下不过吩咐我们跟二驸马合作而已,这人发烧,您还是去请个二驸马吧。”
田资正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吼道:“这么不懂医术,还当医生!”
“田先生,有什么事吗?”宋浅清正在帮着分发药材,看着田资正暴跳如雷,有些意外地问道。
“大小姐,之前有个护院说有个病人发烧了,那些医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怪到了你的头上,那些人不但看不起你,还管那些人的死活,这让田资正很是愤怒。
“有个发烧的患者”齐昱抬起头来,对着田资正说道。
“是的。”安格尔点点头。田资正叫来了一个护卫,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这才和齐昱一起走了进去。
宋浅清将配制好的药材分发给了其他的医生,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护卫将齐昱等人送进了病重区,齐昱看着那些还在发炎的人,伸手搭了搭他们的手腕,眉心轻皱。
“国公,你说呢?”田资正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田资正和秦益行、高俊杰完全不同,田资正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来这里的时候,他还真怕自己会被“腐疮病”给传染上,但是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心中的恐惧已经被怜悯所代替,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被那些医生们的冷漠所激怒了。
“随缘。”齐昱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个瓶子,给那些发烧的人喂了下去。
这两种药一种是治疗“腐疮病”的,一种是退热的,但是这些人的情况都很糟糕,能不能活下来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闻言,田资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宋浅清望着那些发烧的患者,也是轻吐了一声。
齐昱想了想,忽然抬头看向田资正,“田先生,让护卫队去烧点清水。”
“国公,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他们吗?”田资正一愣,连忙问。
“不是,我只是在想着,能不能让他们的发烧停一停。”
他刚刚询问了那些老中医,他们说,当时有人不是被“腐疮病”害的,是发烧致死的,齐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田资正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侍卫将热水端了上来。
等护卫退了出去,宋浅清才开口:“你要用药浴?”
齐昱点了点头,宋浅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些药剂。
他们平时都是用药材熬成药汤,或者是用一些干燥的粉末来浸泡,但是他们不可能用最好的药材来煮,所以他们就用这种汤药来代替。
洗完澡,齐昱吩咐侍卫们将发炎的人放进木盆里,然后和妻子一起到帐篷里休息。
他们从早上一直忙碌到中午,没有早饭,也没有吃饭。
“大人,大人,里巴殿下让人把这些东西送给您。”
一进入帐篷,宋夜就微笑着端起了两个饭盒,然后打开了盒子。
“还真丰盛”田资正一眼就看见了那一箱的炖鱼,竹笋,和一些玉米粒,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算是在宫中,他们也只能吃这种东西,这都是因为王爷和王妃的缘故。
“田先生,多谢你和我们一起走了。”宋浅清一边吃着玉米粒,一边说。
以往在安晋国,玉米粒是便宜货,但到了瓦杜国,就成了主要的食物了,但宋浅清还是没有厌倦这种正宗的玉米粉。
“你说的哪里话”随着与齐昱、宋浅清的相处,田资正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畏惧:“实不相瞒,能在国公和夫人的陪伴下,是我的福气。”
田资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但相处的时间长了,却发现这位老爷子骨子里很是热情,至于妻子,更是和蔼可亲,几乎可以说是有求于人。
更关键的是,这两位大人的身份地位虽高,但并没有像别的大臣一样,对自己这样一个低贱的小人物指手画脚,而是非常尊敬,真的将他当成了一个人。
有了比较,才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区别,别说别人了,就连秦益行和高俊杰都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田资正却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鄙夷。
齐昱吞了一大块竹笋,道:“田先生不必谦虚,你会杜语,你在瓦杜国的所作所为,对我们的帮助很大,这件事情我会禀告陛下。”
在他看来,高俊杰和秦益行只是一个拖油瓶,而上官瑞安排的这些人,在齐昱的眼里,只有田资正一个人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田资正大喜过望:“那就有劳王公了。”
田资正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人,也没有在齐昱的跟前撒娇,他做官是要为家族争光的,他当然想让自己的地位更高一些。
但也许因为他的个性,他并不善于拍马屁,也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因此做了十几年才从一个地方官员,到了京城,而且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吏,如今齐昱肯替他向皇帝说好话,他自然感激涕零。
说话间,另一个护卫走了进来,跟齐昱禀报,说有两个病号发烧了,齐昱让护卫给他们备了点温水,让他们去洗个澡。
第一波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所有的高烧都消散了,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国公,你怎么还没有醒来?”田资正有些担忧的道。
齐昱微叹一声:“他们的病情很严重,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是高烧不退了,但也没有多少希望了。“……”
侍卫们将那些伤员送到了帐篷里,田资正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齐昱在田资正的肩上轻轻一按,就转身去看别的患者了。
田资正陪着齐昱,充当着齐昱的翻译,照顾着他的伤势,一直照顾到了深夜,他这才上了床。
“腐疮病”病房是不允许进入的,齐昱和宋浅清不愿意将病毒带到王宫,所以到了傍晚,他们就留在了病房里休息。
第二日清晨,宋浅清和齐昱都还没有起床,就听见帐篷外面传来田资正兴奋的呼喊声:“国公,娘娘,那些病入膏肓的人都醒了”
齐昱和宋浅清急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田先生,您说的这些人是谁?”
“就是昨晚发烧之后,最先洗过澡的那些人”田资正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把那些病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国公,太太,快去看看,没准能治好他们”
齐昱和宋浅清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田资正走到了另一个帐篷里。
一进门,就见那些伤员被几个护卫搀扶着,正在饮水。
齐昱走过去,搭了搭他们的脉搏,神色稍缓,“情况有所改善。”
众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棉花,浑身无力,但齐昱觉得,只要在这里多呆上一两日,就能恢复过来。
“真的”田资正大喜:“那岂不是说,那些被腐蚀症折磨的人,都可以治愈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我一定会努力的。”齐昱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信心,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国公,我信得过你!”田资正一脸崇拜的望着齐昱。
“前辈,青青。”
齐昱还想说话,葛言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见到齐昱和宋浅清后,这才放下心来,他扫了一圈帐篷,沉声道:“大哥,浅晴,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齐昱和葛言相处了这么久,一看她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一把将宋浅清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将她抱出了帐篷。
宋浅清心有所感,也不多说,让齐昱将她带走。
“宋木宋叶,都给我在外面等着,谁也别想进来”葛言脸色难看的对宋木宋叶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进去。
“姐姐,何必如此认真?”宋浅清问道。
葛言摊开自己的左手,宋浅清看到葛言手中拿着一条用布条包裹着的手绢。
齐昱看着手中的那件物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我派人在河边发现的,离这里有好几公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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