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纪灵儿埋怨着自己的孩子:“博儿,这童惠新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给她的孩子办后事就够让人讨厌的了,你还让我去做好事?”
纪灵儿实在是太委屈了,上官哲一死,她这辈子都可以幸福了,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要她去给上官哲安排后事。
葬礼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孩子却要她给上官哲安排葬礼,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母亲,二哥是我的弟弟,他已经不在了,母亲,你就不要在意那些过去的事情了。”上官博神色有些黯然。
上官博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母亲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上官哲一死,他虽然没有了表面上的威胁,但实际上却是雪上加霜。
上官博知道,上官哲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父亲之所以没有惩罚他,就是因为父亲要利用二皇子来控制自己,正是因为清楚父皇的意图,所以他一直没有做什么,只是打压上官哲,阻止他们的力量发展,如今上官哲一命呜呼,只怕父皇会对他产生怀疑。
即便是不怀疑他,也会对他有所戒备。
纪灵儿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孩子的理解,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孩子,怎么会如此的心慈手软?
上官博看着自己的娘娘一脸茫然,怕她不懂自己的话,稍稍停顿了一下,让下人们散去,然后低低的对着自己的娘娘说道:“娘,我知道让你为二皇弟办丧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但你想一想,如今父亲因为二皇兄的去世而伤心,心疼童贵妃,你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作对?”
她也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在与童贵妃争权夺利的时候,被自己的孩子一说,她恍然大悟。
“博儿,你是我的心魔。”
她差一点就着了童惠新的道
童惠新多半是假病假,将上官哲的后事交给了她,上官哲之逝,皇帝心中难过,若是她不好好安排,必然会让皇帝心中生出芥蒂。
是的,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全心全意地为上官哲操劳,但童惠新却不知道,她的计划已经被她的孩子识破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快意。
可是,她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童惠新,究竟是上官哲亲生母亲,居然把自己儿子的葬礼都给用上了?
正如上官博所预料的那样,上官哲葬礼之后的一个夜晚,皇上竟然在昆宁殿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几个夜晚,这对于一向不得宠的她而言,还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童惠新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又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又是悲又怒,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吓的那些侍女们都是一脸惊恐。
在太师爷的府邸里,御医奉上自己配制的药膳,送到庄立名跟前,“老爷子,我已经帮你改了一些药材,你先服上两日,若是没有任何变化,我会另寻他法。”
庄立名拿着那只大瓷碗,一口喝下去,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到这一幕,太医暗叹一声。
以他的身体,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但这些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当着庄立名的面,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咳”庄立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走!”
太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离开了。
庄基是太傅的贴身护卫,将他送到了府邸,临行前,管家关切的说道:“大夫,主子的病情,还望太医莫要瞒着。”
庄基是庄立名的青梅竹马,庄立名功成名就之后,就将庄基接到了盛京,让他去做一笔买卖,可惜庄基不适合经商,在输了好几次之后,决定将妻子和孩子送回家,回到家乡才过了数年,家里再次发生了一次瘟疫,庄立名得知消息后,立刻让人将庄基一家接到了盛京。
庄基跟随庄立名这么多年,见证了庄立名的一步一个脚印,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自己的手足一样,看到庄立名痛苦不堪,他甚至想要代替他承受痛苦。
御医也知道这庄基是庄立明的亲信,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庄总管,老实说,以您现在的身体,要是靠着好的药物,最多能活个一年半载。”
老爷子身体虚弱,现在也看不出病因,再这么耗着,能不能活上一年都是未知数。
庄基停下了身形,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庄立名看着庄基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双目通红,知道他为何如此伤心,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庄立名正要说出自己的“病”已经痊愈,宋浅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庄立名吓了一跳,难道这位神医,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庄立名被医女打断,到了喉咙里的话语又吞了下去。
庄基压下心头的苦涩,苦涩的笑了起来,拿着桌上的药:“主子,我来给你服下。”
“我来,庄总管。”刚刚帮庄太傅按|摩好了手上的穴道,又从庄基手里拿出一把汤汁,用勺子舀了一勺,抿了一小口,又看了一遍勺子的尖端,“水温刚刚好,你可以吃了。”
庄基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每一次服侍庄立名,都是在喂庄立名之前,先让他感受一下温度。
“我自己来。”庄立名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勺子上的白色纹路上,飞快的变成了黑色,她一巴掌拍在了庄立名手里的汤汁上。
“杨医女,你在干嘛?”庄基一惊,惊醒过来,厉声问道。
大夫也不管庄基,直接将汤勺交给了庄立名,然后指向了一株小小的黑花道:“老师,请看!”
这个勺子,除了上面的纹路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是另有隐情。
汤勺的内核是银的,一旦中毒,汤匙上露出的那朵银白色的花朵就会变成黑色。
宋浅清为了不让自己的手下变成顾客的替罪羊,就特意为每个侍者准备了一把用来测试毒药的勺子,这勺子的结构很特殊,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庄立名和庄基循声望去,脸色都是一变。
“来人”庄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夫,你快去叫人去抓那个大夫!”
庄立名也不阻拦,只是望着庄基,眼神有些古怪。
庄基叫了一声,发现气氛有些诡异,抬起头来,对上杨大夫脸上的笑容,心头一跳,沉声道:“杨医女,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说到这里,庄基注意到庄立名的表情有些古怪,心中一沉,佯装镇定道:“主人,这是太医配制的,一定是他在里面下的,等我们将人带回去,你可以自己去问话”
见庄立明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庄吉心中越发不安,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主子,你是不是怀疑,这里面的毒素,不是太医下的?”庄基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庄立名盯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嗓音,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庄基眼中的愧疚和惶恐一扫而空,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庄立名盯着他,一言不发,只是语气有些低落。
“主人,我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庄基有些紧张,但想到庄立名的性格,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庄立名一遍又一遍的问道。
庄立名很好奇,自己的家人,究竟有何目的,要杀自己?
庄立名一直在琢磨,庄基到底有没有难言之隐?
虽然庄基要给他下毒,但是庄立名根本就没有杀他的意思。
庄基神色一动,一脸委屈的望着庄立名:“主人,你是不是在质疑我?”
杨医女再也忍耐不住,脸色一沉,厉声喝斥:“庄基,你勾连上一代皇子,要杀你,你还不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庄基心下一跳,颤抖着手指指向杨医女:“你……你是谁?”
“我是阴阳司的人,是皇帝让我来保护庄太傅的,顺便揭露你的阴谋的。”杨医女冷冷一哼,用一种看着庄基的目光,仿佛在说一个死人。
她要完成这个使命,就必须以管家的名义,混入到老爷子的家中,这是齐昱与上官瑞商量后,做出的选择。
庄基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阴阳司盯上了,每次见面,他都会被阴阳司盯上。
只不过杨医女没有任何的确凿的证据,所以她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庄立名,而是希望他能够自己来揭开真相。
方才在庄基将太医从王府中带出来的时候,杨医女已经用药做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在庄基喝下之后,杨医女又尝试了一遍。
以庄立名的城府,哪里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只不过他想不通,庄基为什么要杀自己。
庄基一听说杨医女是阴阳司的人,顿时面色一变,旋即哈哈大笑:“居然连阴阳司都被你给知道了!”
听到庄基的狂笑,庄立名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的伤感被庄基的大笑声冲淡了。
“我就是要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庄立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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