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机缘6

寅时刚过，楚父便用车拉了楚母的棺椁、带上锄头上山去了。村里的葬点都在山上，楚父竟给孩子下药然后自己上山。

酉时已过，楚未循药劲过了，这药没什么后劲，醒了就醒了。他先是直接奔去院子，看到母亲的棺椁已经不见了，再看了看天，大概确定了一下现在的时辰，发现日子都下去了心里顿感不妙，赶忙回屋把阿云叫醒。

楚未循重新进屋，在家里四处打量，终于在灶台旁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循儿，在走之前我煮了粥在锅里，你们应该能吃上两天，我相信你会在这两天之内学会煮饭，米缸里的米还有大半缸米，张家的婶婶会给你们送东西。循儿，你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一定要照顾好阿云。”

才刚看完，楚未循心里顿感不好，阿云也醒了，她还是同每一天早晨一般撑着起身，只是似乎睡的时间比平常长，所以有些迷糊。

见阿云醒了，楚未循跑了过去，对阿云郑重其事地说：“阿云，娘不在了，爹也不见了！”

阿云毕竟年纪幼小，加上神色迷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而一边的楚未循心里确信自己父亲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直接将小阿云拉走，一同走出了院门。

平日里，他们一家四口除了每年一起出门放灯很少都不在家。早上楚父带楚未循出门打猎，楚母和阿云在家，有时楚母会带阿云出去浣衣，楚父和楚未循一般都在家。楚母午睡的时候阿云有时会偷偷跑出去玩，楚未循发现不敢惊动家里人，就自己出去找。而此时，家里没有一个人，比平日里宁静的午夜还安静。

楚未循拽着小阿云狂奔，跑到了张家婶婶那，张家婶婶本来也是要出门的，看到他们扑了过来连忙蹲下去接。

张家婶婶看了他们，摸摸他们的头询问道：“楚家孩子，我正要去你们家呢，你们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楚未循本打算奔进张家院子，此刻在这遇到张家婶婶自是极好。看到张家婶婶时自己便减了速，松了紧拽阿云的手，到时骤停，一手扶在门扉上急急喘气，另一手撑在自己膝盖上。阿云失去哥哥拽着的力后再往前了几步堪堪不稳，往前仰了仰，差点趴下，蹲在地上更是大口喘气。

几息之间，楚未循勉强调息到能够说话，然后在张家婶婶询问的眼光中迫切开口：“张家婶婶，我爹不见了！他去给母亲送葬，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张家婶婶怔了怔，自己在口中小声嘀咕道：“这是……怎么回这样……？”然后蹲下来扶起阿云和楚未循，对他们说：“你们先不要着急，我们去葬岗看看。”

葬岗，是村落中埋逝去之人的地方，基本都是家人埋的，不论如何都是有字碑，没有嫁人的普通女孩都有乳名在上，曾经有过路不幸逝去不知姓名的人也都会批注，总归不会有人在这村落中露尸荒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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