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父亲高大笔直的身材转身,露出一张慈祥的脸,提醒道:“酿儿,女儿家家地,以后不许到前院来,这里全是一些大老粗,老爷们。”
我立刻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轻轻说道:“这不是担心父亲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刚回府,便在书房和封叔他们谈正事都几个时辰了,还没用膳呢!”
父亲花楠天露出一脸慈笑,脸上皱眉加深了几根,“还是酿儿最关心父亲了。”
我听到父亲对我赞赏,嘴角唅笑。赶紧上前,连忙扶他老人家在案桌边坐下,把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粟子羹,放在父亲面前,再把勺子递到他手里。
花楠天望了望碗里粟子羹,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他小心地用勺子一勺一勺舀起羹汤喝起来。
我坐在一旁,瞪着一双大眸,表神真挚地望着他,问道:“酿儿做的羹汤好喝吗?”
父亲点点头,喝完把勺子一放,笑着道:“不错,厨艺大有进益。”
站在一旁不动的丫鬟慕蕊,望着自家小姐一副戏精的模样,捂嘴憋笑。心想着:“这羹汤可是奴婢在厨房熬了几个时辰,才熬好的。大小姐真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花楠天擦完嘴巴,望着我道:“其实以酿儿你的聪慧与才情,必得配上顶天立地好男儿。柳家不配,那小子也不配。”
我立刻扶额,心想又来了,他又开始唠叨了,难道天下父母一个通病,自己女儿是最优秀的,谁都配不上。
花楠天又道:“还有,柳府人情复杂,再加上柳家那小子软弱可欺,只怕酿儿嫁过有苦头吃了。”
我反驳父亲道:“父亲,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艰难。寻到柳郎这种官家夫郎本就难得。他虽然性子软弱,但对酿儿一等一地好。”
花楠天摇摇头,心想你以后会后悔的。他还提醒女儿道:“为父知你和柳家小子两情相悦,但如果他不求上进,好好读书谋个官差,被府内主母压制,你们也会在历尽府中索事下,情如云烟。”
我安慰父亲道:“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嫁过去,遇事会与他互商互量,促进他读书,会好好经营感情的。”
“那便好!”,父亲点点头,“你退下吧,去告诉你母亲,为父也困了,在书房小歇一会,起来便到她房里用膳。”
“是,父亲。”,我连忙应下,叫来慕蕊收起餐具餐盒,走出书房。
花楠天望着女儿的背影,回想一年前,不爱续书的女儿突然受邀诗集会,与众才子才女吟诗作对,认识了官家才子柳暮白。他一首绝句,“百日归期,征鞍尽,十里红妆时 。勿念多辛,只此相逢,金风玉露。重轮日,共白首,直指天涯老!”勾了女儿的魂。回家后便荼不思饭不思。天天命下人偷偷给他送情诗。
然后两人以诗传情,你浓来浓,情感得到升华。酿儿对自己这老父亲摊牌,然后死缠烂打,叫自己去柳家结亲。
只记得,自己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受不了她的恳求,特备上厚礼,让城里的大红媒去柳府提亲,但不久媒人来报,厚礼全被生生丢出门外,那通判夫人当场调侃,说什么门不等,户不对。癞蛤蟆都想来吃天鹅肉啦。商股之家,还想高攀官僚世家?
当时自己很生气,感觉老脸被人家踩到地上了。生生训斥了酿儿一顿,命下人对她严格监管,断了他们两人书信的往来。
没想到,风回路转,过了小半年,柳府就啪啪被打脸。那柳家家主通判大人柳承德厚着脸皮,带着媒人笑嘻嘻上门提亲。
说什么,说他家三公子暮白真真喜欢思酿,这段日子荼饭不思,坏了相思病,瘦成了一副皮包骨模样。
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 说什么,父母之爱子,则计而深远?为了小儿子病能好起来便允了这门亲事。
当时望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通判大人,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通判大人不知有何目?但是后来与妻子商量之后,又和女儿思酿谈了之后,便留下聘礼,允了这门亲事。
不久,自己按排在柳府的眼线回来禀报自己。说这柳府遇到极手之事,才允了这婚事。
说是两个月前,当今圣上拔款十万两给高都城,开水渠,修河道灌水农田之用。这御款一下来便交于柳通判府衙保管。
当天清点入库,一文不少。但第二天,便发现箱子被人调换,箱㡳的全是石头,清点过后,足足少了七万两。
柳府派人去调查,整整两个月都没结果,这修水利工程马上开始了,如果被当今圣上晓得,轻者丢官罢爵,重者诛连九族。
唯今之计,柳府只有寻一笔银两补进去。
花楠天听完,终于知道柳府为什么允许女儿思酿嫁过去了。原来是想打自己女儿的嫁妆主意呀,为补那个窟窿,救柳府众人的命呀。但往回想,这没什么,自己花家世代经商,七万两算不什么,补足点嫁妆便是。只要思酿幸福便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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