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晚，泠珑从屋内出来，发现柳玉自己一人坐在桌前喝酒。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泠珑来到她面前，“我陪你喝。”

柳玉笑了笑，说:“跟着你们走了这么多地方我大概也明白了些东西。”

“什么？”泠珑不明所以。

“我想，是时候去做想做的事了！”柳玉喝下杯中的酒。

泠珑笑着看她，问:“那你想做什么？”

“去妫都，做舞者！”

泠珑将她手中的酒坛拿走一口闷了下去，说:“嗯，跳吧，我来做你的第一个观众。”

柳玉很快站起身，在客栈空地开始跳舞，泠珑看着她心说:总算是知道想做什么了。

待一支舞结束，泠珑立刻鼓掌，说:“当初我知道你想跟着陈霖做他想做的，如今我总算是见到了你自己的想法。”

泠珑站起身，说:“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

“不和他道别了？”

“不了，我怕他不能接受。”

“行，那，后会有期。”

“嗯，泠珑，谢谢你。”

次日，陈霖从房间出来。

“诶？你怎么在这儿睡了啊？”陈霖来到泠珑面前。

泠珑直起身子，说:“没什么，只是喝了点酒。”

“哎哟，姑奶奶，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今天还得找人呢。”陈霖着急的看着她。

泠珑伸了个懒腰，说:“少废话，给我杯水。”

陈霖从老板那儿要了一碗白水，泠珑一饮而尽，随后看向他，说:“羽呢？”

陈霖指了指楼梯:“喏，这不下来了吗？”

“哦。”泠珑不咸不淡的回应他。

“诶？柳玉呢？”陈霖看了看周围。

泠珑站起身，说:“她走了。”

“走了？！”陈霖急了，“什么叫走了？！她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走？！”

泠珑被他问的头疼:“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自然要去实现。”

“她能有什么想做的事？不就是以前说想跟着我做侠客吗？”

泠珑皱了皱眉，转身看他:“陈霖，你真的觉得做侠客是她想做的吗？”

陈霖看出泠珑的情绪，缓了缓情绪，问:“那她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她恋慕你，所以她才想跟着你，但现在她找到了想做的事，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陈霖皱着眉，问:“她去哪儿了？”

泠珑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知道。”

曾泽杉从楼上下来，说:“怎么了？大早上的吃火药了？”

“都冷静点儿，今儿不是还要找人吗？”曾泽杉拉住陈霖。

羽抬头看向泠珑，问:“师傅，你怎么了？”

泠珑坐下，说:“没什么，吃饭吧。”

不多时，泠珑带上面具，看向陈霖问:“那人在哪儿？”

陈霖打开地图，不冷不热的说:“我托人打听到，他在那湖边自己盖了一间房子。”

路上，曾泽杉拉过羽。

“他俩这是怎么了？”曾泽杉小声问。

羽耸了耸肩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那么难受的站在他俩中间了。”

“你不她徒弟吗？不说点什么？”

“那你敢在你师傅生气的时候劝架吗？”羽反问。

曾泽杉不说话了。

湖边，泠珑敲了敲门，半晌一个穿着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

“梁煦安？”泠珑试探的喊他。

男人瞬间将门拉上，但泠珑先一步挡住门框，男人叹了口气，说:“进来吧。”

“见过他吗？”泠珑指了指羽。

梁煦安看了一眼羽，说:“认识，怎么不认识，这不那天在酒楼后巷被我救那小子吗？”

“为什么你会让他去拿玄羽刃？”泠珑问。

梁煦安惊讶道:“你拿到了？！”

羽点点头将刀拿出，梁煦安小心接过刀，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我当时让他去拿是因为这把刀是我当时见刺客头目时他送我的，但一次这把刀却被某个小贼偷了去，我怕头目找上门来就躲到了这里。”梁煦安看着刀，“如今找回来了，可算能交差了。”

泠珑抬手拍在他的手肘上，梁煦安疼得脱手，泠珑迅速将刀夺下，递给羽。

“这么说，你是刺客？”泠珑下意识去摸刀柄。

梁煦安迅速起身，说:“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负责给头目送货的，这把刀只是他的赏赐，但我真不知道这刀是这么多刺客磕破头也求不来的上品。”

泠珑松开手，问:“那你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吗？”

梁煦安打量着羽，说:“这……我不知道，我也就当时救了他，让他帮我找找玄羽刃而已。”

“那我问你，怎么能够找到刺客头目？”

梁煦安想了想，说:“挺难的，因为头目的位置总是不定，不过我倒是打听到北城刺客挺多。”

“去去去，尽是废话。”陈霖不耐烦道，“我们去过北城了，不在那儿。”

泠珑想了想，问:“那你知道从哪儿启程需要用三日才能到达昍都？”

“嗯……这个嘛，应该是昱城。”梁煦安说，“不过那里虽没什么刺客但听说最近设了宵禁，应该挺危险的。”

泠珑站起身，说:“嗯，多谢。”

“诶？等等。”梁煦安叫住她。

“做什么？”

“那…那小孩，你知道玄羽刃的用法吗？”

羽摇了摇头，梁煦安看向泠珑，说:“女侠，恕我冒昧啊，这玄羽刃的用法如今只有我和头目知道，如果这孩子要拿着这把刀，我想教教他。”

泠珑挑眉，说:“哦，那你教吧。”

梁煦安带着羽来到屋外，随即开始教他怎么正确使用玄羽刃。

屋内。

“二位，你们俩能不能说说话？”曾泽杉说，“看着你们俩这样我都快憋屈死了。”

陈霖看向站在墙角的泠珑，问:“她，到底去哪儿了？”

泠珑挑眉，说:“除非你向我保证你不去找她。”

陈霖低下头不再说话。

“陈大哥，我问问啊，你就这么希望柳姑娘一直跟着你吗？”曾泽杉问。

陈霖迅速抬头:“当然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以前的许诺没有实现，愧对于她。”泠珑补充道。

“陈霖，你想做的是成为侠客，而她想做的是做一个舞者。”泠珑冷静的说，“难道你觉得她就非得是你眼里那个不讲理的小姑娘吗？”

陈霖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把柳玉“绑”在自己身边，从来没问过她想要的是什么。

“泠珑，我不去找她，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陈霖缓了缓情绪说。

泠珑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人已经冷静了，说:“妫城，以舞姬为名的那个地方。”

“呵，看来是我小看她了。”陈霖自嘲道。

曾泽杉看了看两人，说:“冷静了？那去看看那小子练的怎么样了吧。”说着便连拉带拽的带着两人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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