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夺女

苏老爷因韩氏在满月宴上操办的很好的缘故，今日一大早特地来看望韩氏。

韩氏听闻这个消息脸上笑开了花，看到苏老爷进房门立即起身莲步上前。

“官人可算来看我了。”

她脸略鼓，嘴巴微翘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一闪而过，那一丝目光有失落，有惊喜，更多的是醋坛子打翻了的感觉。

“锦姐儿出生后我就忙前忙后操办着，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没想到老爷还去四妹妹那说我刁难她，要不是四妹妹有良心，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罢用帕子装作抹泪的样子。

苏老爷轻轻搂住韩氏安慰道：“你当我是不疼你罢？娘子对锦姐儿是有心了我都看在眼里，这不给你从京城带了你最喜欢的玉簪和镯子。”

说罢让人拿上来一个串着珠宝的名贵盒子，一打开里面的镯子发出刺眼的光，令原本华丽的玉簪也变得不那么起眼。

“嗯哼~谢谢老爷。”

韩氏娇俏一笑。便伸手戴上给苏老爷瞧。

韩氏本想今日去找苏老爷商议想要领养锦姐儿的事，没想到苏老爷竟主动来找她，趁机开口道：“官人，四妹妹自从有了锦姐儿身体欠佳，近日我总是差人送补药和燕窝粥过去。要不让锦姐儿抱来我房里养着，等四妹妹养好病了我派遣人亲自给她送过去，四妹妹要是想锦姐儿也可以随时可以来。”

苏老爷思虑了一番觉得韩氏说的颇有道理，自从有了苏锦可是令唐氏的病又雪上加霜。加上日夜劳累人倒是瘦了不少，苏老爷也是心疼极了，便应了唐氏的请求。

“是，官人疼四妹妹，倒是让我有些羡慕。”韩氏素指绕弄绣帕，颇有些吃醋道。

苏老爷舒眉：“你官人何时不心疼你了？刚才礼你也收了现在就不认了？”

韩氏抿唇微微一笑：“官人我说笑呢”。

苏老爷接着去了唐氏那里，跟唐氏娓娓道来半天也不见唐氏答应，他似乎没了最初的耐心，颇有些生气，命令人强行带走苏锦。下人们也不好上手，但苏老爷的命令又不得不从，于是装腔作势吓唬唐氏。

“官人，不能带走锦姐儿啊，我不能没有锦姐儿。”

唐氏眼圈微微泛红，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搂着怀里的苏锦不放手。

“阿璃你病好了，就把锦姐儿送回你身边。”苏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接过唐氏怀里的苏锦。

唐氏死活不肯放手，她脸色苍白，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两旁滑落。一阵晕眩袭来，令她几乎站不稳脚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阿璃，阿璃，你怎么了？快传刘太医。”苏老爷焦急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

刘太医也是匆匆赶到经过刘太医的把脉后道：“丞相，四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伤心过度，需要静养，醒后情绪不宜大波动。”

苏老爷终于舒缓了口气，坐在塌上，搂着唐氏。

唐氏过了一会儿眨了眨眼醒来，推开苏老爷，冲着他喊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唐氏卧在床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光也变得暗淡无光。

“阿璃别这样好不好？”

“你们这是有心把我逼上死路，官人明知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所剩时日也不多了，何必自欺欺人呢？”唐氏有气无力说道。

“现在抱走锦儿，还不如赐我一丈白绫让我了了此生，再无牵挂呢。”唐氏越说情绪越激动，泪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一向偏袒你。”苏老爷微皱眉头，眼神流露出心酸。

“官人，阿璃什么也不奢求，只求能多陪在锦儿身边些时日。”唐氏苦苦哀求道。

苏老爷俯下身子，坐在床边，拉着唐氏手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了，阿璃，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经过一番折腾，唐氏也是累的无力气再说一星半点。“官人我有些乏了。”唐氏合了合眼说道。

“那你先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苏老爷叹了口气，只留下一个无奈的身影就离去了。

唐氏也扭过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苏锦，亲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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