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楼后巷,是汴梁有名的烟花巷。这里汇集了来自各地的风尘女子。
烟花巷的女人地位本就不高,钱袋子不多的人便常光顾此处。因此即便是官宦家族的下人也会常去这些烟柳之地消遣。每到晚上,都能听见几声莺莺燕燕的叫唤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这时候,从烟花巷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纤细,容貌清秀。她穿着一件青色的便服,头上一支朴素的木簪子将头发高高竖起。手持一根木棍,疾奔而过,在街道上留下一串轻微的脚印。
她跑得气喘吁吁,一头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合在脸上。额前的碎发遮挡住半张脸。她走到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前面是死胡同了!
身后一帮年纪与她相差无几的少年追了上来,他们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袍,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几个人面目狰狞,其中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更是凶狠无比。
“孬种,不就是个花楼的洗衣工人,还蹬鼻子上脸了。”一个男子将出路挡住。
少女喘着粗气,抬起头说:“你们不是人!”她的嗓音稚嫩,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沈稠红你个小贱蹄子,我说你姐是任人骑又怎么了,还敢还嘴?你活腻歪了?”一个少年恶狠狠地威胁道。
沈稠红眼神冷冽,没有丝毫的退缩,她抄起木棍向对方冲去。但她毕竟年纪太小,那些人却早已经看透她的弱点。一个少年猛然伸腿踢过去,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击在墙壁上。
她的手腕脱臼了,疼痛难忍。她却咬牙站了起来。
另一个男子见状,顿时大怒:“今天非得让你吃吃苦头!”他挥拳打过去。
沈稠红想要躲闪,奈何身子刚动,就疼痛难忍,只能硬生生挨了一记。
砰的一声,她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姐姐!”她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来,愤怒地将手中的木棍用力掷了出去,打中一名少年。那少年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跌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见状,纷纷围拢上去,拳脚相加。
这烟花巷里,没有谁会在意这样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连朝廷都不愿意管的地方,又何来公道天理。
“住手!”突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掠过,将众人推开。沈稠红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色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下一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蹲在她身边。
“说了多少次不要冲动,你不听!快起来,姐姐带你回去。”沈溪绿将她扶起。
方才拳打脚踢的少年们见到沈溪绿,顿时停止攻势。可嘴上的难听话是怎么都收敛不下去。
其中一人指着她骂,说她是任人糟蹋的娼妓,又说是个不守妇道的狐狸精。沈溪绿一直以来脾气温柔,很少与人争执。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好欺负。
她一言不发的走到那少爷身旁,怒道:“给我滚!”
那少爷愣了片刻,旋即大笑起来。撺掇起其他人也一道笑话她二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右脸一痛,接着是火辣辣的剧烈疼痛。
沈溪绿扶着妹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少爷捂着右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溪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怎么可能。
众人顾着那少爷的伤势,也空没再去追沈溪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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