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焰如同往日一般敲响寝宫门。
“殿下 ,早膳已经备好了。”
“知道了,滚,别来烦我。”白堑泞正在享受着楚矜书的睡颜被人打搅十分不爽。
“是……”生活不易,冷焰叹气。
屋内,楚矜书静静地躺在白堑泞的身边,侧卧在柔软的锦被里,白堑泞一手撑着头,满目的柔情。
楚矜书的睫羽轻颤,秀气的面颊轻轻皱起,片刻后在白堑泞温柔的目光下张开了双眼。
刚想起身,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传到神经中枢,楚矜书痛的眼前一黑,倒吸了一口冷气,楚矜书再次张开双眼是带着委屈和羞赧,水光琳琳的如同受欺负的小兔子一般的眼神。
白堑泞心疼又宝贝的紧,抬手温柔的为楚矜书擦了擦眼泪,另一只手轻轻放在楚矜书的腰间把人揽进怀里,轻轻的揉动着酸痛的快要折掉的腰身:“宝贝,为夫的技术可还行,你昨晚舒服吗?”
话落,楚矜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今生初次,楚矜书还好,白堑泞竟也生出几分新婚燕尔的羞赧之意来。
“阿堑哥哥……”楚矜书轻唤。
白堑泞仍在揉动着楚矜书的腰肢,侧躺着一手撑着头,白色的亵衣半敞露出半片胸肌,他刻意把楚矜书的脑袋靠在怀里:“嗯,我在。”
“明日回门你可还记得。”楚矜书似乎并不想提及,白堑泞揉着楚矜书的腰,楚矜书的下身又躺在柔软的丝绸床单上,身体娇弱的他一路被往下捋,于是双臂攀上白堑泞的腰肢防止身体继续下滑。
“自然记得,锦锦不想回去不回去也好。”白堑泞心疼地勾了勾楚矜书的鼻尖。
“要回去的。若是不回去,还不知道要在背后诋毁阿堑哥哥什么呢。”
白堑泞低笑几声:“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矜书往白堑泞怀里拱了拱。
白堑泞凑近楚矜书耳边调侃道:“锦锦,你若是再乱动,我可要忍不住了,到时候要的多了,怕你几天下不来床。”
“阿堑哥哥……不许胡闹了,昨夜闹到后半夜,今日晨起便不早了,日日晨起你都要拉着我胡闹一番,耽误好多事情的。”楚矜书红了脸,推搡着白堑泞。
白堑泞委屈巴巴的贴在楚矜书胸前:“哦……原来锦锦觉得同我在一起耽误事情啊……”
“阿堑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楚矜书心软了。
“那再陪我睡一会我就相信你。”白堑泞不由分说的把楚矜书扯进自己怀里,细心的为怀里人盖好锦被,一手托着楚矜书的臀部把人抱进怀里,一手轻揉楚矜书的腰肢。
楚矜书想拒绝,但看白堑泞得意又满足的模样终究是没舍得,任由他抱着自己。在白堑泞轻柔的抚动下楚矜书的疼痛缓解了好多,不知不觉的便在白堑泞令人安心的暖香之中再次安睡。
门外,银杏树下,直到晌午仍然盯着桌上热了又热早膳的冷焰陷入了沉思。
——
高明侯府
一女子乌发如瀑,一系粉衣不显妖艳却魅惑众生,踏进府门的那一刻,下人皆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声:“大小姐万福。”
楚衾雁目中无人,傲娇的高昂着头进去,直奔正堂大厅。
“砰!”
侯府最气派的门被楚衾雁一脚踹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楚衾雁的一声矫揉造作的:“阿父!”引得屋内的众人皆抬头。
屋内的官宦太太们不由得掩面耻笑,高明侯却丝毫没有因为楚衾雁给他丢脸而责怪她,反而笑容更甚。
“雁儿回来了。”楚倾邺的嫡妃罗氏率先起身拉着楚衾雁出了门:“侯爷你们继续,妾身先去安顿雁儿。”
楚倾邺摆了摆手。
院外,偏殿
“阿母,今日我上街听闻楚矜书那小贱货在摄政王府过得如鱼得水,格外得摄政王殿下宠爱,传闻殿下为了他连先前皇上亲点的几位妾室全部废除,独宠楚矜书一人。”
罗氏倒不急,拉着楚衾雁坐下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男人的心思难窥探,宫门王府的达官贵人皆以玩弄妻妾为乐,你又怎知摄政王殿下宠他不是因为一时兴起呢?没准哪天有了新欢便忘了他了。”
“阿母那日不许我嫁,威逼利诱,千哄万骗才把楚矜书骗上花轿,要不然这如今的一人独宠,荣华富贵便是我的了。”楚衾雁急得跳脚。
“瞧你那副样子,楚矜书虽有几分姿色,但看久了终究是会腻的,再加上他从小生在冷院,接触的人是极少的,自然更不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殿下抛弃了他是早晚的事情,你无需因此而忧心。”罗氏淡淡的饮着茶:“再者,昨日朝中风声道,成婚数日殿下尚未碰过楚矜书,这就更不必害怕了。”
楚衾雁咬牙切齿道:“昨日太尉大婚时,殿下同楚矜书耳鬓厮磨,温言软语,还给楚矜书布菜娘亲你应当时看见了!今日摄政王府下人上街买菜时也道,昨夜王妃寝宫里的欢好声直到后半夜才停下……”
“怎么?你后悔了?”罗氏抬头淡淡的撇了一眼楚衾雁:“楚矜书也是我生的种,他什么样的我最清楚,想当初在我胎中落定时,我朝皇城便遭人进攻 ,生下他来更是灾祸不断,恰好你阿父出征前临幸了一位民女,算着日子也当临盆了,阿母为自保只能将他给了那位女子,又给了一大笔钱才得封口。”
这是隐藏在深处的秘密,也是不为人所知的惊天秘密。
——
“锦锦陪我去吗好不好~锦锦~宝贝~求你了……”
当年叱咤风云,以单枪匹马闯入外敌关门,以一腔孤勇杀的敌方四十万大军片甲不留、四处逃窜,一身金甲在凄神寒骨的边关夜里沾染着满身的侵略者鲜血跨上战马一骑绝尘的一品开国将军——摄政王殿下白堑泞,此刻双臂死死抱着自家媳妇儿的腰,头像还埋在自家媳妇儿的胸前,撒娇打滚求着自家媳妇儿陪自己出门过上元节……
楚矜书红着脸,宠溺地轻抚着白堑泞毛茸茸的大脑袋:“阿堑哥哥,听话,你身份特殊,现在这样出去势必会惹得百姓恐慌,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想去过上元节就耽误他人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和锦锦一起过上元节。锦锦若是不陪我去我就赖在这儿捣乱,不让你好好看书……”白堑泞气鼓鼓的双手抱臂,但身体还是极度诚实的靠着楚矜书。
“阿堑哥哥,我们穿着素一些,莫让下人随从着,等晚些时候陪你去,好不好?这些书实在过分有趣了。”
楚矜书讨好般哄着白堑泞。
“好~”白堑泞傲娇的抬了抬头,长臂一捞,楚矜书娇软的身躯便落在了自己怀里。
楚矜书坐在白堑泞的腿上,因为腰被白堑泞从自己身后环住紧紧扣着的缘故,后背不得不靠着白堑泞的胸膛。
“在看什么?为夫同你一起看。”白堑泞把脑袋搁在楚矜书的颈窝。
“《战国策》,我知阿堑哥哥自小通读兵书,不知你是否读过此书?”楚矜书感受着白堑泞炽热跳动的心,不禁往后靠了几分。
白堑泞尴尬的咳了一声:“咳咳……娘子莫听外人胡说,我只是在带兵打仗方面颇有天赋,至于书籍古典一律不感兴趣,活到至今二十五岁,认认真真读过的书加起来尚不到五本……我虽有心垂涎于天下共主之位却毫无此等天赋,拉拢个御史小官尚且费力,莫说其他了。”
“阿堑哥哥若是想拉拢朝中势力,只需要将如今朝中的小团体势力逐个击破,再逐一以利益引诱拉拢在自己的势力团体里,我随不懂却也略有耳闻,例如我阿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由二品将军向鹭,二品御史大夫易运,当朝京城最大的商贾曲贺三大部分组成,算上这些人手下的势力与土地,已经组成了一个军事、政治、经济、士农工商业方面都较为完整的庞大利益集团,而阿堑哥哥你的势力仅来源于军事、政治两方面,在当今傀儡帝王的带领下,你尚且可以独揽朝中决议大权,但倘若当今的王朝土崩瓦解了,我认为,阿堑哥哥你若是想君临天下便会受到朝中利益小团体的打击,必不会长久。”
楚矜书语气如同往常一般温柔缓和,一字一句在白堑泞的心中却像战鼓猛烈的擂动。
“我看来,阿父的势力是包揽整个治世王朝所需的各方面,你的势力则是包揽了整个国防体系与中央政权的方面,我妄自猜想,倘若当朝有朝一日覆灭,阿堑哥哥更适合征战四方开疆扩土,如同当今一样做一位独揽大权的摄政王,而阿父则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治国理政。我倒也不是说阿堑哥哥做不了那个位置,只是你如果坐上那个位置,很难成就一代清明繁华的盛世,更遑论成为一代明君。”
他的锦锦尚且十七岁,而迄今为止养在不问世事的地方数十年,从未见过当今社会,便能通过古书典籍便能琢磨出当今的天下与朝中势力结构,当真是天资聪颖,才华出众。
察觉到身后人逐渐僵硬的身躯,楚矜书一手轻轻抚上白堑泞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贴心的问道:“阿堑哥哥怎么了?”
“我的锦锦真是个宝贝”白堑泞欣喜若狂,热泪不住的滚涌而出,他侧头重重吻了吻楚矜书的脸颊:“你有如此治国的雄才大略,如今却下嫁于我何其可惜。委屈你了,我的锦锦。”
是我误了你,误了你的前世,也误了你的两生。
“能嫁于阿堑哥哥,做阿堑哥哥的妻子,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我从未觉得委屈,更不可惜。”楚矜书不以为意,放下手里的书卷,借着姿势不动,抬手轻轻抚净白堑泞眼尾的泪水。
白堑泞拥着楚矜书的手臂收紧了一圈,吻着楚矜书的耳垂:“锦锦,我爱你,我一定永远永远爱你。”
白堑泞的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定不能让楚矜书的雄才大略再次埋没,我要将你捧起来,捧到天下最值得你的枭雄之位。莫说天下,只要你得以施展才华,要什么我都要给你。
“我也会一直爱阿堑哥哥的。”楚矜书耳尖泛起了红霞,心也开始不住的狂跳。
白堑泞温存了片刻,笑着调侃道:“噗嗤……倒真有人不向着自己的娘家的。”
“阿堑哥哥,我既然嫁给你了,那便是你的人了,我心悦于阿堑哥哥十数年,阿堑哥哥又待我好,比所有人都要待我更好,我自然没有不为阿堑哥哥出谋划策的道理。”
白堑泞显然被哄高兴了,甜腻腻的开口:“你方才才说了,我做不了明君,我现在一想,锦锦在我身边,我日日只顾与怀中如玉美人白日宣淫,何来的心思治国理政,从前时我还嗤笑一代风流帝王为博妃子一笑而点燃烽火狼烟,若是我我也愿意为了美人一笑掷千金之财。确实是做不了明君,不过在锦锦身边,做个昏君也无妨。”
“净胡说……”楚矜书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白堑泞搁在自己颈窝里毛茸茸的大脑袋:“阿堑哥哥若是想要天下,我必生死追随,我虽学浅才疏,但愿为你博览千书万卷,助你夺此天下。”
白堑泞亲昵的吻了吻楚矜书洁白细腻的颈,脸颊轻轻贴上了吻过的地方,温存片刻,他既在无声的示爱,也在想,这前世今生都在野心勃勃的觊觎皇位,前世因此不惜利用楚矜书,害他致死,他如此薄情寡义不识好歹之人,怎配让如此好的锦锦生死追随……
锦锦宝贝,我不要天下了。我要你这样的国之栋梁之才大显身手,我愿扶你登上天下至尊之位,只要你想。
“锦锦宝贝,转过来,给阿堑哥哥亲一口。”白堑泞不由分说,揽着楚矜书的腰转了个身,两人的前胸便相贴在了一起。
楚矜书脸颊红得如同天边曼妙的夕阳,他凑上来吻着白堑泞的唇。白堑泞揽着楚矜书的手臂仍在不断收紧。
“锦锦……”耳鬓厮磨间,白堑泞的手停在了楚矜书的腰封上,有意无意的解着他的腰封:“我想……”
后半句话不言而喻,白堑泞的声音沙哑带着暧昧的挑逗,传入楚矜书的耳中。
“阿堑哥哥,现在是白天……”楚矜书红了脸,暂时性缺氧的他卸了力一样跌进白堑泞怀里。
“又没有人来打扰我们,锦锦,就一次,好不好?”白堑泞半哄半强硬的。
楚矜书绯红的脸如红日,轻轻点点头。
白堑泞得逞一笑,拥着楚矜书翻身滚向了床榻。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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