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关于寒怨，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空华叹了口气。

“若他实在不愿，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但这判官一脉……诶！”

空华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

“我要入判官，世间善恶将有我一手判决！”

白白嫩嫩的朔风立下誓言，起因只是自家的小狗遭人毒害，狼狈死去。

空华隔着一条街的人山人海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朔风，很是好奇。

“它只是睡着了，你何苦呢？”

朔风抬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据理力争，小狗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诶——”

朔风感到不可思议，目光在小哥和空华之间徘徊，最后将小哥揣进怀里，脏兮兮的小脸在小狗温暖的肚皮上蹭了又蹭。

“方才听你说以后要做判官？”

朔风闻言急红了眼。

“胡说，我娘说我是长命百岁之人，以后是要当神仙的，什么判官，我才不会下地狱呢！”

空华闻言哈哈大笑。

朔风有点无语，寻思着这人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

“喂，你是谁啊！好奇怪。”

“我是来勾你魂的小鬼啊，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朔风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空华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一座并不破败的寺庙。

“你住这？”

“怎么了？嫌弃就走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毫不犹豫地为他整理了一个感觉的草铺。

“住这吧，等会还有几个小屁孩！”

话刚说完，一阵嬉笑声从门口传来。

“诶，你好啊！”

“你是从哪来的？穿得这么好怎么也要住这？”

“……”

空华被吵得头痛，先是笑眯眯地，而后又委屈地红了眼眶。

“我爹娘嫌弃我身子骨差，不要我了，我……”

哽咽声从喉咙底部断断续续地发出，朔风也转头看着他，像是有些手足无措。

空华在心中默默感叹自己惊人的表演力。

一群小孩子只是稍稍沉默，然后立刻热情了起来。

“诶，别哭了，以后你跟我们一起去贾老爷家做长工，保证吃穿不愁，等咱发达了，带你回家好好给你父母瞧瞧。”

空华面上委屈巴巴地跟着他们来到简陋的柴棍饭桌。

“先吃哈，你肯定也饿了吧！诶，小朔呢，他今天没去贾府啊，现在肯定也没吃。”

“我去看看，估计在偷摸摸地吃好东西呢。”

空华的眼睛跟随着站起身的少年，后知后觉地开口：

“他的小狗受伤了，现在应该在照顾它吧。”

“哦。”

少年们像是被什么刺中了内心，刚起身的那个人也坐了下来，低头吃去了贾府的剩饭。

“吃吧，快吃。”

有人朝空华点了点头，眼神里有担心和安慰，最后只是笑了笑，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空华思考了片刻还是起身，朝大家示意后去找朔风。

“诶，干嘛呢！”

空华斜靠着门框看着里屋的朔风，无聊地扣着手指。

“眼瞎啊？还不快来帮一把！”

朔风转头，“面目狰狞”却又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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