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舫渐渐在船家的摇摆子下前进,过了繁华街道,人家逐渐稀少。
耳边突然传来沉重悲伤的哀乐声,陶桃朝声音的来源望去。瞧见了数十个穿白麻丧服,带高丧帽的人对着河跪拜。
两排着黑麻衣的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为首最为年迈的一个高大身影,面容肃穆,手拿三尺左右的圆柱形木头,另一较为瘦小的人在木头的另一端点火。
燃着后,高大身影执木上下用力挥舞三次,每次挥舞都踩在了哀乐的鼓点上,三下过后,木头顶端的火灭烟熄。
见到火没了,那十几个人仿佛放下了心里的一大重担,嚎啕大哭起来。
陶桃不明所以,她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在祭奠死者,可为什么要点长木棍?
陶桃偏头看向城衡,见城衡望着那边,神色似乎有点恍惚,觉着他应该是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问道:“白驹,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城衡抬酒壶,灌了苦酒回道:“他们啊,在祭奠亡灵。以檀木点香,像刚才那人一样执木来回舞三次,香灭则魂归地府,投胎去了;不灭,则阴魂不散,说明死者有心愿未了。”
说完,又灌了口酒。
那香灭了,不就是说死者安息了,为什么还要哭呢?
陶桃敏锐的感觉城衡似乎心情有些不好,识趣的没有再开口问。
为什么?
因为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这五年,有没有人给我执木问灵?
反正不管是谁,阿衍那小子肯定不会给我执木。
城衡嘴角露出一抹哂笑,四百多年没喝酒,酒精有些上头,隐约间,城衡竟能看见阿衍那张与她一模一样,冷冰冰的小脸。
阿衍啊~,你阿姐回来了。
林地间,一座坟前立着三道身影。
“不用。”嗓音似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有着成人的稳重与少年的清冽明朗。
面对少城主五年如一日的拒绝,侍女知善面露难色,求助般的看向自家公主。
着白色素衣,不沾脂粉的娇俏女子,脊背里的笔直,当当站在那儿如同风雨下傲立的青莲,清丽脱俗。
嬴凡温婉清丽的眼眸看向立在自己不远处,气质清冷霜傲的男子,视线在他脸上稍稍划过,一瞬即逝。
“阿衍,今年也不打算执木吗?”
城衍目光不偏不倚,一双迷离多情的桃花眼,在他身上到显得清冷至极,似带着雾气的古谭一般,眸子深不见底,冷淡的看着碑文。
“对一个骗子执木,我怕脏了手。”语调下沉,声音平淡,但细细听来暗藏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怨怼。
嬴凡暗自摇头,对城衍这副模样习以为常了。
挥手让知善退下,知善犹如大赦,立马拱手疾步走出这片林地。
二人相静无言,林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吹树叶声。
“阿衍。”嬴凡突然开口,“我总感觉他还活着,活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城衍浅淡的唇微微一抿,没有回答她。
“可他若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们?”嬴凡的声音极轻极轻,像是说给城衍听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城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讥笑道:“也许,人家现在正快活的乐不思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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