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臻弥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折子,恭谨的递给嬴稷。
嬴稷擦净手上的水珠,接过折子,视线从上面浏览,面无表情。
时间慢慢划过,心理上的压力加上在地上跪太久,膝盖隐隐作痛,小腿针扎似的酥麻,秦汝觉着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不过来。
“秦大人,起来吧。”嬴稷总算看完了奏折,轻飘飘一句让秦汝起身。
秦汝见帝王神色未变,语气平稳,心上轻吐出一口气。手杵地,忍着腿部的酥麻站了起来。
“谢陛下。”
“近日大臣枉死的案件已经交由朱雀卫,秦大人不必再为此忧心。”嬴稷目光依旧黏在奏折上。
身为两朝元老,秦汝深知朱雀卫的厉害之处。
秦汝面上犹如松了下重担,脸色也变得稍稍温和起来,看着眼前的帝王:“是,陛下,那臣静候陛下佳音,捉拿祸端以慰枉死的大臣在天之灵。”
看似退了一步,其实步步紧逼。
嬴稷下颚微扬,视线交织,秦汝不相退让。
老东西,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目睹全程的于臻弥心里咒骂秦汝老匹夫。
“孤说,秦大人不必再忧心。”不必二字带上了重音,嬴稷乌墨似的眼眸宛如深渊“秦大人是年纪大了,昏聩糊涂了不成。”
尾调上扬,咬字清晰带着隐晦的警告。
于臻弥冷眼笑着看秦汝道:“秦大人半步花甲,身体虚弱也是免不了的,可国家大事不能耽搁,秦大人若真身体不适,早早辞官回乡,相信陛下也是理解的。”
秦汝没理会话中带刺的于臻弥,惶恐似的低头向嬴稷鞠身拱手,声音苍老:“陛下恕罪,臣只是太过伤心,那些枉死大臣的家亲声泪俱下的向臣哭诉,臣不忍心,才过于关注此事。”
说是恕罪,说话时却一点儿也没听出来他有何罪过。
“唉~秦大人,您这样说,我可就不认同了。”于臻弥受了秦汝白眼,满腔的不满朝着秦汝刺去。
“案件有陛下的朱雀卫,大臣遗亲有礼部的安排,身在朝堂各司其职的道理,秦大人入朝这么久还不明白吗?怎可擅自接见家亲,也不怕落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又一顶高帽扣在秦汝头上,秦汝看向于臻弥的眼神都变了,隐晦莫测,转瞬即逝。
“臣······”秦汝还想说些什么。
嬴稷冷声打断:“此事就此了结,不要再提。秦大人还是早些出宫,免得母后再次叨扰孤。”
秦汝呐呐收声,面下闪过一丝不甘:“是,陛下,还望陛下替臣向太后娘娘问声安。”
嬴稷颔首,秦汝信步退出承明殿。
出殿门的秦汝,回首望了一眼高大的承明殿,浊目中闪过一丝狠厉。
陛下,软硬不吃,要早日与妹妹商议才是。
于臻弥,呵,于臻弥以为陛下能护得住他?!可笑!
承明殿内,安公公送走秦汝,再次回到陛下身边。
“你这张嘴,也不怕路上被人刺杀。”嬴稷姿态随意许多,显然对于臻弥是极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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