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蓝予捂着脸,让自己镇静下来,抬头看向芸惜沉,“东家有所不知,我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一个弟弟等着吃饭。”
“每年的工钱给弟弟送去学堂读书后就所剩无几了,东家这时候简直就是及时雨!”
芸惜沉这时才仔细看了看许蓝予的打扮。女孩虽衣食短缺,却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以至于芸惜沉一开始都没有发现她的穿戴都已经极旧了。
许蓝予一身水蓝色长裙,呢绒马褂已经洗的有些泛白。身上没有什么配饰,只有腰间别着一枚香囊。
芸惜沉点点头,“以后直接叫我芸小姐就行,带我去看看漱玉楼的商品吧。”
许蓝予领着芸惜沉来到漱玉楼的储物间,“芸小姐,这些就是咱们漱玉楼所有的胭脂水粉和各样首饰了。”
“这是品质最好的芙蓉膏,用来养颜。只是... ...”说着,许蓝予将一个圆形小木盒递到芸惜沉眼前。
小木盒里盛着如羊脂般的凝膏,几步外就可以闻到其散发出的幽香。
“只是什么?”
许蓝予抿抿唇,答到,“我不打算再继续生产收买芙蓉膏了。”
芸惜沉疑惑道,“为何?这芙蓉膏品质这么好,可以说是镇店之宝了,为什么不继续卖?”
“芸小姐,这芙蓉膏本是我一手研发制造出的,整个苏州以至于大殷国找不出第二家会做的。”
芸惜沉点点头,“原创更好啊,更没有理由下架了呀。”
许蓝予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是芙蓉膏的成本太高,若是想要回本就要卖出高价。但咱们苏州城中基本都是布衣百姓,本就没有几个达官贵人能买得起,而我又不想用劣质材料,砸了漱玉楼的牌子。”
芸惜沉拿起小木盒又看了看,“这个产品有没有试着向城外卖?”
许蓝予为难地摇摇头,“没有。芙蓉膏因为价格贵,没什么人买,知名度也就不高,所以一直没有流通出去。”
芸惜沉沉思了片刻,“还有哪些产品和芙蓉膏面临同样的处境?”
“这几个。”许蓝予又拿来了几个胭脂水粉,个个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
芸惜沉看了一圈后,将东西收入袖中。“我过几日会拿来新的产品方案,你到时候先用那些顶上。”
***
“呼... ...累死本小姐了。”芸惜沉长舒出一口气,瘫软在马车里。
小春一边给芸惜沉温着茶,一边疑惑地问,“小姐,你都已经给许蓝予加了工钱,为什么还要解决她弟弟的上学问题啊?”
芸惜沉耸耸肩,“许蓝陵那孩子听机灵的,多读点书没坏处。”
“这点钱对咱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而已。等着吧,这姊弟俩以后一定有用途的。”
小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充满崇拜,“哦哦,小姐你真的太有智慧了!”
芸惜沉笑着弹了小春一个脑瓜崩,“你家小姐的智慧还多着呢,学着点。哎... ...打工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春揉揉被弹的脑袋,刚才小姐说了个什么人?哎呀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觉醒了!她们再也不用在芸家受往日的窝囊气了!
小春使劲点点头,“好!小春学着。啊,小姐,到家了。”
芸惜沉刚一下马车,便看到自己那个便宜爹正阴沉着脸站在芸宅大门口。
芸惜沉上前一步,拱手施礼,“父亲,沉儿回来晚了。”
“无事,回来便好。沉儿这一路上可还安全?可有受伤?”
芸惜沉听到芸员外的问话,心中咯噔一下。余光扫到芸员外脸上,对方并没有看到女儿归家的喜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懊恼。
芸惜沉不禁联想到白天路上蹊跷的刺杀,捏紧了手。“沉儿一路顺利,并不曾受伤。父亲何出此言?”
芸员外负手走进大门,道,“没什么。只是午睡时做了个梦,梦到沉儿遇刺。为父非常心慌啊。”
芸惜沉心中嗤笑一声,这不是现实版袁绍和曹操的故事吗。只不过扶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居然能下毒手暗杀自己的女儿,真是令人心寒!
“沉儿一路无事,并未受到什么刺杀,让父亲担忧了。”
芸员外点点头,“无事便好。快进正堂用膳吧,祖母和姐妹们都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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