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醒没有说话,摸出腰间的离王府令牌。
年轻守卫认真看了看,再看着陌生的赶车人听醒,刚想皱眉呵斥他胆敢冒充离王府的人,但话刚到嘴边,便被旁边一个眼尖脑子快的人拉住了。
旁边满脸大碴胡子模样的守卫立马弓腰行了个礼:“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拦了离世子的马车,离世子莫怪!”
说完又对着对面的侍卫招手:“放行!”
马车没了阻拦,慢慢悠悠的朝里面驶去。
年轻守卫皱着眉,还一脸不解的询问着那位满脸大碴胡子的守卫:“大哥,那位是怎么厉害之处吗,离王府不早就没以前那么位高权重了,何至于这么小心翼翼,费力讨好?”
满脸大碴胡子的人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刚来,别拿你看到的片面来做事,离世子不好得罪的,至少现在得罪了他是没好果子吃的。”
说着又瞟了他一眼,一副教导的模样:“以后机灵着点,否者哪天你可能就连这里都待不了了。”
此次设宴于麟德殿,满朝文武,五品以上在京的官员都在这次的接风洗尘宴上。殿中是两旁设有宴桌,中间留有巨大的空间以供歌舞展示,皇帝的位置则在最上方,皇帝旁边是一国之母皇后的位置。
当今皇后是当朝白丞相的妹妹,早在当今皇帝还是皇子时便嫁给了他做正妃,如今膝下只有一子,那就是大皇子离瑾,但如今最受宠的而是徐贵妃,徐贵妃膝下无子嗣,这才使得皇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计较一些细枝末节。
离谠言也就是如今瀛国的皇上,子嗣稀薄,除了皇后的大皇子外,如今只剩下一不受宠的嫔妃所生的二皇子离劲,其余的皇子还有个尚在襁褓之中,能否平安长大成人还是个问题,所以,朝廷官员以求安稳,早在两个皇子之间选了党派,刀光剑影的不只是战场,看不见的血战早已弥漫在朝廷之中。
一路上,沐悲欢找过理由下车,不愿与今晚的焦点人物一起进殿,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但都被离阙四两拨千斤的绕回去了。此刻也明白了,离阙可能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否则定然不会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陌生女子上马车的。
如果是说离阙因为好美色才让她上马车的话,沐悲欢长舒一口气,不是她脑子坏掉了,就是离阙眼瞎了,他招一招手,什么女子没有,何必寻一个带有危险的陌生女子,而且她自认为长得也不是能祸国殃民的地步。
路过第二道关卡处,下了马车。听醒拉着马车,由一宫人带着,往马厩的方向而去。
再一绿衣宫女上前,垂着头,对着离阙和沐悲欢屈膝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离世子,皇后娘娘让奴婢侯在这里,怕您绕了路。”
说着便微侧身,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了。
皇后也没想到沐悲欢回和离阙一起来的,且沐悲欢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所以前面的领路宫女不识得她,而这延误情报,便成了后面的一个重大失误。
穿过一片竹林,便是麟德殿,外面站着几个內侍,规规矩矩的当着守门神。绿衣女婢把人带到门口便停了下来,转身行了礼:“麟德殿到了,离世子里面请。”
说完人便退至一旁,等着离阙先进去,没有半分逾矩。
清风淡雅,离阙面上无任何表情,抬步便要进去。后面的沐悲欢却停下了脚步:“哎呀,我这肚子突然疼的厉害,公子还是先进去吧,小女子在外面等着就行。”
刚刚也是自己的猜想,也许离阙真就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到底是不会有太多牵扯的,既然他不说破,那她也没必要自爆身份,多些胡来牵扯。这个时候,装傻就可以了。
离阙侧头看了她一眼,微挑眉:“倒真是会挑时候。”
转身拂袖留下一片清风。
沐悲欢:“…………”
她挑了好些时候了,不过那些时候都被他打太极似的打回来了,呵,现在倒说这风凉话!
面上装作虔诚的点点头,笑得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绿衣婢女跟上离阙时,还特意侧头看了她一眼,实在想不起她是谁,便想到,可能是离世子的哪位贴身婢女吧,便不再关注于她。
沐悲欢算着时间,在外面竹林闲逛了一会儿,等着步枝把披风带来。
今日上车走了一段路,步枝忽然想起夏季夜里温差较大,今日时间紧迫,一忙就忙忘了,便倔强的非要回去给她拿披风,这丫头单纯且固执,不放她回去,她倒不安得紧。
现在想来,她倒也是幸运,不然照今天那场景,黑衣人若是直接对步枝下手,她能不能救下步枝都是件未知数。
因为今日路上耽搁的比较久,所以沐悲欢没等多久便等到了微冒汗珠的步枝,步枝手里抱着件上好锦缎绣制的披风,洁白如明月,披风边绣着紫色的祥云图案,很是和她今天的衣服相衬。
沐悲欢接过步枝手里的披风披在肩上,整个人的气质和刚才又有些不同,对于根本没细看过她的绿衣婢女是肯定认不出来她的了。
“瞧你这傻丫头,你小姐的身子骨又不是弱的被风一吹就倒了的,还专门回去拿,傻不傻呀你。”沐悲欢一边走着,一边温柔的数落着她。
步履款款,仪态万方的走了进去。
端着的仪态可能只够竹林到门口的距离,进去后,大多数官员都已经到了,中间摇曳着歌舞。
沐悲欢拉着步枝猫着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凭着记忆小心翼翼的绕到沐凝旁边的桌子,像是在完成着一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
感觉后面来了人,沐国公转头,便看见了沐悲欢,怒目而视:“胡闹,跑到哪去了!”
沐凝端坐着,腰板打的笔直,脸上本挂着温婉贤淑的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沐悲欢一眼后,皱眉佯装关心道:“姐姐是遇见什么事了吗?怎么换了身衣裳?先前父亲怕你遇见了危险,忧虑不安,还特地派了福管家回去寻你。”
说着伸手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快给父亲道个歉,父亲虽然比较严厉,但平常是最喜欢你的,好好解释一下,父亲定然不会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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