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百分之十

后头人抛过来的是大坨血肉模糊的躯体，不是完整的一个人，手腿各断了一截，开膛破肚下里头牵连的肠已经脱离而出，大半坠在外头裹满了鲜血。

而与死状完全相悖的那张脸，被洗刷的很干净，男人嘴角残余一抹笑，很是安然。

苏子衿“唔。”

苏子衿想吐，喉头已经反胃出酸水，但她却拼命吞咽回去，脑门子一片发凉。

“认识他？”

苏子衿的存在感很弱，起码郝翁完全忽略了她。

他仍然在试探顾琛，拿一具尸体来试探。

就连苏子衿都能看出来，他们一直在博弈，这位满脸疤痕的中年男人生性多疑。

“不认识。”顾琛面无表情。

郝翁凝视了他很久，才丢了项链，大笑：

“没想到缉毒大队的队长是假意沦陷，吸毒贩毒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到头来就是为了见到头儿，杀了他。”

“可惜，”

他阴蛰的眸望了过来，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失败了。”

“阿公的意思是？”顾琛唇角微勾，言简意赅道。

“你和他都来路不明，包括……你腰间的那把刀。”

郝翁审视顾琛的视线一直不离，他从袖口抽出一把刀：“这短刀上的字样，你看着可眼熟？”

短刀很锋利，刀尖上被光线折射的耀眼，刀背上刻着1993中国特种的字样。

苏子衿大惊失色，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呆滞地看着顾琛。

这是一道陷阱，一道完全与她无关的陷阱。他们怀疑顾琛，怀疑他是与死去那人拥有同样的身份。

中国特种兵！

顾琛：“不认识。”

顾琛态度不冷不热，似乎在叙述着一件小事。他掏出腰间的短刀，指腹抚过刀刃。

顾琛：“这把刀，是曾经围剿那些人的战利品，或许那些被我一枪毙命的人，和他是一伙儿的。”

他浅浅的笑，目光迎视，嘴角弯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苏子衿“啊——”

苏子衿惊悚到大喊，那把刚刚还被男人握在手里的短刀，已经钉在尸体的脖颈上。随着“撕拉”一声，那带血的人头直往这边滚。

她吓到尖叫，吓到浑身发颤，吓到腿软。

没有人在乎她的情绪，甚至有人恐吓般朝她耳旁射了一枪，子弹飞速窜动的热流就在耳侧，苏子衿瞳孔骤缩，被脑后的那股力撞进了男人胸口。

顾琛的手附在她的脊背上，脊骨敏感异常。生理泪水不断溢出的同时，她挤眉，感受到了后背的不同寻常。

顾琛：“别怕。”

苏子衿忘了哭，顾琛用笔画跟她说话。她轻微点头，双臂搂紧他的窄腰。

“你女人胆子太小了。”郝翁哈哈大笑。

“喜欢这刀？我这把也送你。”

顾琛：“谢谢阿公。”

“你们几个，把这些碍眼的给处理了。”

……

苏子衿埋在他怀里很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顾琛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直到再也听不到男人间的交谈声，她轻轻拍了拍顾琛。

头顶上的那人没有任何动静，可搂住她的力道竟然越来越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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