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愈顶着背后陆惜音的注视带她到了今夜休息的竹屋,他转身看向陆惜音,脸上笑得十分尴尬。
桓愈:呵呵…就是这儿了…这是你的屋子…你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发去镇上了…
也许是做贼心虚,桓愈没有等陆惜音回应,就立马开溜了。
恰巧是这一举动,更加让陆惜音怀疑了。只是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太合适去纠结这个问题,惜音也只好先由着他避而不谈。
桓愈一路跑回自己的竹屋,路上不敢多做停留,生怕陆惜音拦住他问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看见那个“罪魁祸首”早就等在那里了。
桓愈:喂,你不用这么谨慎吧!这已经在屋里了,你还带着面具啊!
周生辰:小心点总是没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桓愈:你那小徒弟八成已经起疑了!
桓愈刚说完,就看见周生辰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连忙把自己撇干净。
桓愈:但是我们先说好啊,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是那位吕公子,他呢…就多嘴说了你的名字!
桓愈:你是没看见你的小徒弟听见了之后,她看我的那种眼神啊!我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心虚!
周生辰:总之,明日就要下山了。到了镇上,惜音也不能再花心思在这件事情上了!
桓愈: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们去啊?
周生辰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桓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自那日你从山下回来,你的心就一直飘在山下吧!还是在忧思那些疫民的情况吧!更何况,这次还多了一个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弟,你怎么可能坐得住呢!
桓愈: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逍遥先生说你这药浴不能中断,若是中断了,你会非常虚弱,而且你之前的药浴全都白费,要从头再来!
周生辰:我知道!我有分寸,放心吧!
桓愈:好吧,你既然决定了,那我也劝不住你!
周生辰:明日,你们先下山,我会直接去镇上找你们!
桓愈:好!
第二日,天一亮,陆惜音就已经早早等在门口。桓愈和逍遥子出现的时候,就看见吕黔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惜音,眼里有着痛苦和爱恋。桓愈看见这一幕,实在是觉得头疼。
吕黔啊吕黔,你说说你喜欢谁不行,居然喜欢这位祖宗!要是他能早点看清,早点死心,也许还来得及啊!
桓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等到了镇上,有了逍遥子的加入,看病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直到夜间,陆惜音他们都忙得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吕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给最后一个疫民分发完药材,他们一天的忙碌才算告一段落。
吕黔走到子衿身边,询问道。
吕黔:公主这段时间一直都这么忙吗?
子衿:是啊,自从疫情爆发后,就再也没停下来过!
吕黔听闻后,心中居然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是在庆幸什么,也许只是自欺欺人吧。
原来陆惜音是被疫民绊住了手脚,所以才无法来找他的,也许在她的心里,她也是担心过自己的!
桓愈:吕公子…
桓愈走到吕黔身边,子衿就自觉地离开了。
吕黔:桓先生!
桓愈:没想到你口中所说的那名女子,就是晋阳公主啊!
吕黔:我也没想到,桓先生竟然是公主的旧识!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啊!
桓愈:呵呵…确实是奇妙…
能不奇妙嘛!你前几天还在跟你的情敌喝药谈心呢,真不知道是有缘分还是这家伙的心大!
看吕黔这段时间,一副把周生辰当成知己的样子,要是他知道了,陆惜音的心上人是周生辰的话,那场面…不敢想啊!
桓愈:吕公子啊,你看你之前跟我们说的话,这话里我们其实都有些心知肚明,那位公主,心里没有你!既然如此,你何必执着呢!这天底下好姑娘这么多,你总能找到合适你的那个啊!
吕黔:桓先生,不瞒你说,你的这些话,我娘也跟我说过。一开始,我也努力过,可是我渐渐发现,我做不到!我努力想让自己忘记她,可是就算经历了之前那件事,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
吕黔:桓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是!你确实是无药可救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桓愈看着吕黔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口。
桓愈:那你喜欢她什么呀?她是对你特别好?还是你对她特别重要啊?
吕黔摇摇头。
吕黔:她其实对我很冷淡…没有对我笑过,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桓愈无奈扶额!小伙子,都被这样对待了,你还爱啊!?你倒底图啥啊!?
不过,吕黔的一句话引起了桓愈的注意。
桓愈:你刚刚说,她没有和你说过话!?那她和其他人说过话吗?
吕黔:并无!我遇到她时,她已经失语了!
天啊!出大事了!
这下桓愈也没心思去跟吕黔做思想工作了,他得赶紧去找周生辰。
看着桓愈急急忙忙地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周生辰还有点懵,看他的样子一脸焦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桓愈:出大事了!
果然!
周生辰: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
桓愈:你的小徒弟出事了!
这话一出,周生辰也坐不住了,他急忙站起来,想问个究竟。
周生辰:惜音出什么事了?
周生辰:快说呀!
桓愈:我刚刚去找吕黔,本来是想劝劝他,让他死心!可是,他说话间的言辞,他说你那小徒弟好像失语了!
周生辰:失语!?怎么会呢!?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周生辰回想起当年,陆惜音因为遭到了刺杀,中了毒,所以确实是失语了一段时间。难道…这次也是…?
周生辰:难道是旧伤复发?
桓愈:可能更加严重!当年啊,她也许是因为中毒的后遗症,所以才无法说话。而这次…
周生辰:这次怎么了?桓愈,你别卖关子了!
桓愈:据吕黔所说,两年多之前,他第一次遇见你徒弟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说话了。算算时间,就是你在平阴出事的那段时间!
周生辰的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他只觉得说话都变得艰难。
周生辰:你的意思是…惜音会失语…是因为…我!?
桓愈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生辰:是了,之前吕黔说,他喜欢的女子从没开口说过话,那时我就该反应过来…
入夜后,周生辰走到陆惜音的屋前,站了半天,还是推门进去了…
周生辰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睡下的陆惜音,心中五味杂陈。
当时街上的匆匆一面,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样子…
可现在,在微弱烛光的照映下,周生辰坐在她身边,定定地看着她。
她瘦了…面色没有健康的红润,眼底还有消不下去的乌青…
看到惜音现在的样子,无不在像周生辰诉说:这些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陆惜音在睡梦中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地乱动,差点惊到了周生辰。可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陆惜音并没有清醒的样子。
周生辰又把心放了回去,重新坐回了床边。
陆惜音地嘴巴在动,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周生辰还是看出了口型的意思。
师父…别走…
周生辰鼻子一酸,他伸手抓住陆惜音在半空中乱抓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
也许是有了久违的安全感,陆惜音居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周生辰:惜音,别怕…师父在这儿陪你…睡吧…
周生辰坐在陆惜音的榻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如当年在南辰王府里,哄她入睡的那几百个夜晚…
而陆惜音似乎有所感应,她不再皱眉,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周生辰的手臂,沉沉睡去。
周生辰也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陆惜音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周生辰就这么守着惜音,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离开了她的屋子。
第二日,陆惜音醒来时,她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是被噩梦吓醒。而今日,她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十分不可思议…
她昨夜久违地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周生辰了…
两年多以来,周生辰从未入过她的梦…今日,她居然梦见了他…真好…
陆惜音洗漱好打开房门时,子衿和吕黔已经等在门口了。
也许是因为睡得好的缘故,陆惜音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
子衿:公主。
陆惜音居然破天荒地对他点了点头。
不仅是吕黔,就连子衿都愣了好一会儿,陆惜音居然回应他了!
吕黔:今日,公主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吕黔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但就连他也看出来陆惜音的变化了。
是啊,公主今日和以往不一样了…有了一丝原来的影子…
子衿没有说出口,只是这么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子衿以为自己看见了原来的公主。那个在南辰王府里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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