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2 游戏的本质

亚空间内的电子屏障里，正在播放一段来自过去的录像。

“我讨厌你。”

“……因为这不是我期待的游戏。”

投影出来的少女泫然欲泣，下一刻果然落下泪来，湿润迷蒙的眼神控诉着眼前人的所作所为。

Entity_303：Herobrine，你打算看这一段多少次？

漂浮在亚空间内的Entity_303忍无可忍地冲身旁的蓝衣男子挤出这句话，显然被拉着强行观看这段过去对他而言也算一种惩罚。

Herobrine：应该是你到底要看多少次才能明白我的用意，既然你已经不耐烦了，那就回答我——这是什么？

Herobrine没有被Entity_303的语气影响，指了指画面中的你，不紧不慢地提问。

Entity_303：还用问吗，这是玩家。

Entity_303：我们已经观察她这么久了，光看这一段有什么意思？你不如把以前的存货拿出来，那样我还能勉强听你啰嗦两句。

Herobrine：（叹气）

似乎对Entity_303的冥顽不化感到无奈，Herobrine叹了口气，靠近了你一点，用指尖触碰你滚落脸颊的泪水。

没有实体的泪滴穿过他的手掌，没有任何阻碍地落下，一直落到不可视的黑暗面中。

他蜷起手指，默然收回手重新抬眸看你。

Herobrine：这是玩家的眼泪。

Entity_303：……所以？

Herobrine：她不开心，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Entity_303：是啊，她哭了，我惹的。她不开心是因为我想玩游戏，那又怎么样？

Herobrine：游戏的本质是给玩家带来快乐，而不是伤心的泪水。

Herobrine：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希望你们与玩家接触，神的存在会影响游戏性，更何况你总想着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Entity_303听完嗤笑了一声。

Entity_303：告诉我，Herobrine，为什么是她？

Entity_303：为什么我不能玩属于我的游戏，为什么我不能制造属于我的快乐？

Entity_303：为什么她一掉眼泪，我就该良心不安？

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了Herobrine，多少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但Herobirne还是摇摇头，语气平缓地回答他。

Herobrine：当你在问我的时候，你也在问你自己，不是吗？

Entity_303微微一愣，紧跟着眯起红眸，语气里多了点威胁的意味。

Entity_303：别和我猜谜语——

“不如换个更精确的说法吧——经历这么多以后，我变得讨、厌、你。”

你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蓄势待发的少年。

“叫我名字——Player，如果你在乎的话。”

“记住你现在说的一切。”

Entity_303：……

Herobrine：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这段存档也放个几百次，或者几千次。

Herobrine：或者“即刻播放下一次”。

Herobrine说着抬起手来，准备重播这段内容，Entity_303一个箭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咬牙开口道：

Entity_303：你到底想怎么样？

Herobrine：你记住，游戏的本质是带给玩家快乐，我希望你能明白两者并不冲突。

Herobrine：在你想通之前，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Herobrine说完，抬起双手捏造了一个独立的闭合空间笼罩住Entity_303，然后听见白衣少年在里面最后问他：

Entity_303：Him……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黑暗空间在Entity_303的尾音中闭合消失，留在原地的Herobrine却为这个问题出神良久。

Herobrine：她是这个存档唯一的玩家。

Herobrine：我不希望，最后我的世界也失去她。

———海洋群系———

你对亚空间内发生的故事一无所知，眼下，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摆在你面前。

你（player）把Trident摆在废墟堆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你一脸怀疑地盯着死士发问，对他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后直接把自家导师摆在地上的行为表示质疑。

死士掀起眼皮看了你一眼，低头继续摆放海晶石碎片的位置。

溺尸：海晶能量会帮助导师更快恢复，整片海洋的能量都被导师引爆了，这是唯一加速复原的办法。

你（player）不行，这地上也太硌人了，我认为并不利于恢复。

你坚持走上前去扶起Trident的脑袋，手掌垫在他的脑后与冷硬的地面之间，好让他即便在昏迷期间也能舒服一点儿。

你（player）而且，他的伤口也应该得到更加妥善的包扎，一直泡在水里怎么能行？

你（player）可惜溺尸堡垒里面的无水区也被潮汐破坏了……死士，你陪我一起把Trident带到附近的山洞里吧。

溺尸：我明白了。

死士还是同意了你的主张，协助你把Trident带到了附近的山洞里，一只在里面躲避阳光的僵尸注意到你们，立刻朝你发起攻击。

你（player）（糟糕，抱着Trident没法腾出手！）

正当你打算硬接下这一击，死士把Trident往你那里一送，召出三叉戟狠狠刺穿了那只倒霉僵尸。

你（player）当心点，这里可有一个重症伤员呢。

尽管感激死士的及时相助，你还是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万一扯开了伤口Trident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死士停下来看看你，歪着脑袋的样子像极了你怀里的溺尸。

溺尸：抱歉。

你（player）……但也感谢你的果断，让我没有被僵尸伤到。

你（player）你可以先帮我安置一下Trident吗？现在我手头上没有条件制作疗伤用的材料，需要去附近搜集一些。

溺尸：你需要什么？

你（player）Trident的伤口还需要处理，但没有止血用的药物和纱布，我不敢贸然治疗。

你（player）我需要很多羊毛块，用来制作被褥和纱布，之前我看到你们用海带包扎伤口，说真的那样太草率了。

你（player）另外还有制作铁桶的铁锭，方便湿润Trident的皮肤。伤口是不能沾水的，但溺尸又离不开水，所以只能这么做

你（player）而且，Trident应该也不是独自前来的吧？最好还要把Ender他们找来，我相信大家的治疗经验一定比我丰富。

你（player）如果能找到女巫就更好了，瞬间伤害药水能帮助亡灵生物治疗伤口，我之前看Trident对Sniper就是这么做的。

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死士究竟听进去多少，很显然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他几乎有些愣怔地看着你。

你（player）……所以，乖乖待在这儿照顾你的导师，好吗？

溺尸：我可以去。

溺尸：您是导师的配偶，死士愿意为您效劳。

你（player）？？

你一脸问号想追问个明白，但死士消失得飞快，眨眼间就跳进水里不见踪影。

你（player）（配偶什么的……怎么感觉像是动物一样……）

你（player）（咳咳，关注点不对吧！所以到底是什么举动让他以为我和Trident是那种关系……是因为那两个吻吗？）

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复盘之前发生的事情，扪心自问，你在溺尸首领面前验证Trident并非没有感情的野兽时，那个吻绝对不可能没有包藏私心。

验证感情明明有那么多方法，而且开战前夕也不该是验证感情的好时机，但你还是这么做了。就连能完全预料局势并操控全局的Trident都没想到你会做出那般举动。

他完全愣住了，动作是那样的生疏，几乎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当然了，他连拥抱都不知如何回应，更不用提更亲密的举止了。就算之后他也吻了你……但这也不是你胡思乱想的理由。

你（player）我肯定是被他的身手迷昏了头，再说当时他把我救出来，多少也有点吊桥效应吧……

你（player）一定是这样……对溺尸有想法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你努力抑制被死士一句话搅得乱七八糟的心情，却又忍不住瞄了一眼还在昏睡的Trident，真不知道如果他现在清醒着，你会以什么反应面对他。

他又会是怎么反应呢？毫不犹豫地否认，还是满不在乎地忽视？亦或者会默许？会不会点头……不对不对，配偶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光是想象一下，你就感觉心情愈发凌乱，只好尽力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实际上你并没有混乱太久，一道熟悉的传送声从你背后传出，你浑身一个激灵，讶异地回头看去。

你（player）Ender？

末影人（Ender）：是我。当然还有女巫。

末影人（Ender）：我们没打扰到你们吧？

Ender飞快瞥了一眼昏迷中的Trident，笑眯眯地弯下腰平视你的眼睛。

你（player）怎么会，只是你这么快就赶过来，让我有点吃惊。

你（player）（还有就是这个女巫……把他直接放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你还是相信Ender的判断，更重要的是，看到他的瞬间，你原本慌乱无措的心情立刻安稳下来。

Ender也看出了你的心情转变，伸手揉揉你的脑袋，从你的发间挑出一棵纤细翠绿的海草。

你听到头顶传来几声闷笑，Ender愈发俯下身靠近你，几乎在你耳边低语问道：

末影人（Ender）：有没有受伤？

你（player）没有，我很好。就是Trident的情况有些糟糕。

末影人（Ender）：不用担心，他的生命力比你所想的要顽强得多。海晶碎片里蕴含的能量也会比海洋能量本身更快速地帮助他愈合，就算放着不管也没关系。

末影人（Ender）：不过我们自然不能亏待我们的英雄，不是吗？我已经指引刚才来找我的溺尸们，去收集你需要的材料，女巫也会协助酿造药水。

末影人（Ender）：你一直陪伴他到现在，你做得很好，很勇敢，很温柔。

Ender将你凌乱的发丝细心梳理整齐，伸长手臂环住你的腰，把你拥入怀中。

你（player）诶……

末影人（Ender）：所以，现在也让我真正安心一点，好吗？

末影人瘦削的胸脯挤压着你，修长的手臂像是把你牢牢困住，让你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你也不打算挣扎，你知道Ender一定很担心你。他能这么快赶来，证明立刻就察觉到了海洋群系的改变，他果然也在附近，和你预料的一样。

你只觉得真好啊，有Ender在什么也不用操心，他已经帮助你打理好一切。

那么轻声细语索要的一个拥抱，又有什么理由不给他呢？

更何况，你也一样很想念有他陪伴的日子啊。

你把脸埋在Ender为你压下的肩膀上，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洞口的位置。

你可以清楚地看见，携带大量羊毛块归来的死士出现在了洞口。不知什么缘故，他一看到Ender眼神中就充满敌意。

溺尸：（举起三叉戟）

你（player）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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