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衅!是耻辱!”云鸽寨的议事堂中聚集着,作为云鸽寨中的长老的张擎怒道。
“就是!这是当我们云鸽寨没有人了吗?送来人头挑衅!”刘仓迎合道。
“依我看……”
偌大个议会堂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寨主,您说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人群中一个声音说着。
江槿骞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一旁的夏颜,沉默着。
夏颜知道江槿骞在想什么,便接过话去。
“各位!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不然道是让别人都觉得我们云鸽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了!”夏颜说着“不过具体要怎么报,我们从长计议!”
“那依姑娘所见呢?”张擎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夏颜能代替江槿骞说话,他也不敢放肆。
“来而不往非礼也。程耀,你去抓10只老鼠,把它们的头剁下来,给外面的2位使者带回去!”夏颜想了想道。
“夏姑娘这是何意?”大家有些看不明白夏颜的操作。
“意为,良心长在脊背上,忘恩负义的人,没有好结果!”夏颜解释道“懂的自然都懂。”说着夏颜便看了看江槿骞。
“照办!”江槿骞示意毕程耀去按夏颜的话做。
“是!”
夏颜刚到云鸽寨几天,脸都还没混熟呢,就听着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这女的是谁啊?为什么寨主任由这个女人管我们的家事?”
“据说啊,这是寨主的心尖上的人,寨主下山前,这个女人也在我们云鸽寨待过一些日子。”
“对对对,我看咱们小姐不久一直叫她嫂嫂吗?多半就是了!”
“啊?就这么一个女人?我看啊除了点皮囊也没什么本事做我们的寨主夫人吧?”
“我看未必,这女人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样子,我们还是都注意点吧!”
“.…..”
七嘴八舌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了出来,热闹的如同菜场一般。
“都闭嘴!”江槿骞已经很烦心了,还听着他们对夏颜议论不止,一声怒吼才叫着吵杂的声音平息下去。
江槿骞看着夏颜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嘟着嘴,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的串起来都可以出一本书了。
江槿骞走到夏颜身边,摸了摸她的脸疼惜地吻了吻那翘地可以挂上十八个水桶的小嘴“不想听我们就走!不用给谁面子的!”说着江槿骞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夏颜离开了仪会堂,冲着大堂里着群‘八婆’冷冷的丢下一句“等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江槿骞这样,哪怕是对江玖也没有这么温柔过,楞在原地想着刚才自己的言行,懊悔地地下了头。
“哎?哥!你带嫂嫂去哪啊?”刚送完门口的两位‘贵客’回来,江玖和毕程耀便看着江槿骞的脸黑成一条线,怀里还抱着一个夏颜。
江槿骞没有回答。
“你们干什么了?”江玖一脸懵逼地问着仪事堂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不说话,江玖也便猜到了七七八八“你们牛!你们敢!”江玖心疼他们三秒,也为他们的勇气点赞。
江槿骞把夏颜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乖,等我回来!”说着便在夏颜的额头亲了亲。
片刻后,江槿骞又重新出现在了议事堂,一收刚才的温柔,谈论的不是刚才钟定天对他的侮辱的应对而是维护夏颜“想必各位眼神都还好吧?刚才那位姑娘的模样可是记住了?以后倘若再让我听见寨子里有人议论或是有不敬,就休怪江某不念及旧情了,在坐的各位都是寨子中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不用我提醒各位了吧?”江槿骞顿了顿,看着下面没有人敢说话“阿颜说的话吩咐的事情,你们照做就可以了!都听明白了吗?”
“谨记寨主教诲!”
江槿骞冷冷地扫视了堂上的众人,起身离开了议事堂,等江槿骞走远了他们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其实嫂嫂人很好的!你们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的!而且你们也不用这么怕哥哥的!”江玖对堂里的人说道“只要不触碰到哥哥的底线——嫂嫂。别的他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那姑娘一看不像善茬,玖丫头,你老实告诉伯伯们,这一路的事情!”刘苍问道。
“这可有的说了……”江玖像讲故事一样,坐在一群伯伯婶婶中间,和他们讲着这一路的事情“所以啊,嫂嫂真的很好的!哥哥也真的很爱很爱嫂嫂!”
“玖丫头出去一趟长大了!”张擎听完摸了摸江玖的头说道“行了,都散了吧!”
{皇宫}
钟定天坐在大殿上,使臣归来,跪在地上,心惊胆跳地说着“启禀陛下……”
“何事?”
“云鸽寨给您回了个礼。”使臣说着,打开了装有10个老鼠头的盒子。
“放肆!”一旁的公公看了,大叫起来。
“陛下恕罪!”使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
“啊这,这这这…”
朝堂上的使臣们议论纷纷。
“陛下,臣以为,这云鸽寨胆大包天,该杀!”杨天朝赶紧上奏。
“陛下,臣复议!”
“陛下,臣复议!”
“云鸽寨!算个什么东西?”杨天朝说道。
“陛下臣不这么认为,云鸽寨,在临安深受百姓爱戴,若公然杀进云鸽寨,恐引民愤!”刘亦说道。他是朝堂之上难得的清官。
“公然?民愤?刘大人,云鸽寨挑衅在先,有叛乱谋反之意,公然又如何?民愤又如何?”杨天朝说道“区区一个临安,杀他个遍又如何?”
“宰相大人,君王应心系天下苍生!陛下不会因为一个云鸽寨这么做的!还请宰相慎言!”刘亦说道。
“维护造反者,便是同谋!陛下——”
“行了,朕乏了,杨爱卿,刘爱卿容朕想想吧。”
“退朝!”公公以尖尖的嗓门喊着。
钟定天去到了裴嘉敏的月西宫,每次他烦心都会来这。
“敏儿,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皇上,定安已经死了,他们是定安唯一的后人了,竟然他们都回临安了,不再追究往事了,我们便不要赶尽杀绝了。”裴嘉敏帮钟定天揉着肩膀说道。
“不追究?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和我不追究?他们要是老老实实一直待在临安也罢了,可那两个小崽子竟然回长安查!拔草需除根,方可以绝后患!”
“定天,你想看着临安血流成河吗?真的想看见云鸽寨变成第二个钟府吗?臣妾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阻止钟府血流成河!无眠是臣妾最好的姐妹了,臣妾若是连她最后的子嗣都护不住,死后有何脸面再去见她呢?”裴嘉敏跪在钟定天前面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用手帕一擦竟然有血。
“皇后!宣太医!快!”钟定天赶紧把裴嘉敏拉起来,却被推了开。
“陛下,臣妾时间不多了,臣妾希望你可以答应臣妾,放过云鸽寨,放过骞儿和玖儿他们吧,还有那个姑娘。”
“好!朕都答应你,快起来!”钟定天赶紧把裴嘉敏放到床上“太医,怎么样了?”
“陛下,臣…”
“快说,恕你无罪!”
“皇后娘娘恐怕…恐怕就这几天了…”太医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放肆!”
“陛下恕罪!”
“定天,别怪他们了,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裴嘉敏吃力地说着“你们都下去吧。”
裴嘉敏吃力地坐起来,靠在床栏上“定天,我已经有十年没这么唤过你了…从无眠一家死后,我便不在和陛下亲近了。臣妾不是厌倦陛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陛下。”
“朕都知道!”
“承蒙陛下厚爱,但臣妾命薄,无缘享受了…臣妾此生两大憾事,一是没能护钟府于灭门之际,二是没能为陛下生下子嗣”
“敏儿……”
“陛下,臣妾以后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做一个人人爱戴好皇帝!嘉敏这辈子,从不后悔嫁给陛下!”裴嘉敏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断了气。
“敏儿!”钟定天悲痛欲绝地喊着。
“皇后薨逝了!”公公站在皇后的寝宫前,掐着嗓子叫着。
裴嘉敏这病就是从十年前钟府灭门后得的,自那之后,裴嘉敏日日郁郁寡欢。种定天为了哄裴嘉敏一笑,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也见不到裴嘉敏最初的笑了。
从裴嘉敏嫁给钟定天起,皇宫里这些莺莺燕燕他都觉得无趣。钟定天是小人,是忘恩负义,可他对裴氏的爱是真的。
裴嘉敏死后,钟定天也一病不起,钟定天下令天下缟素三年,从此封了这月西宫,只是偶尔会派人来打扫,却不允许改变这房间里的任意一件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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