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海城,皇商王府,前厅传来阵阵笑声。
“哈!你家这孩子可真是招人喜欢,这嘴甜滴呀!我家那个孽障要是有他一半嘴甜乖巧我都得烧高香!”安德王妃徐依依,掩唇一笑。随即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王诺,细细打量这个二八年华的姑娘,王诺素面朝天,身穿素衣,发髻简单,只簪了一枚玉簪,素到极致的一身打扮,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李夫人,可喜欢海棠花?我看夫人的簪子上的海棠!美极了!”王诺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嘴。
“这海棠,是我按照京炤府邸的那颗树上的花做出来的,只可惜,树挪不能活!海棠又意为相思苦,也是缘分尽了。”徐依依只当王诺是随口一问!
“原来海棠还有这样的寓意!但王妃怎知不会回到京炤,没准儿,陛下明天就下旨,诏王爷和王妃回京了呐!”王诺十分友好的对徐依依露出了一个微笑。
京炤能种海棠的地方,只有一处,安德王府,异姓王李仲棋,而此人只有一妻徐氏。
因为,李仲棋夫妇对陛下赐死刘燃一事,颇为不满,可臣子终究是臣子,触怒了皇上,被贬紫海城,以是相当宽厚的惩罚了!
经过一阵寒暄,安德王妃告辞回府,王诺与母亲起身相送,人送走了后,王诺回到了自己的阁楼。
今日安德王府来人,是为邀请王信,王诺参加紫海城的蝶香会。
就是个相亲宴!
王信其实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可一直没有喜欢的,又不愿意将就,而王诺一直病殃殃的,所以一直没人上门提亲!
“阿娘!阿娘!你不会这么快就想给妹妹找婆家了吧!这可不行,什么人能配得上我妹妹!再说,怎么能让妹妹嫁出去呐!她那么娇弱,善良,被婆家欺负了!怎么办?不行,不行!应该找个入赘的!”王信急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他家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又不爱说话,但是极其聪敏,善良,他可不想自己妹妹被人欺负!
“只是去看看,玩儿玩儿!又不是真的把诺诺嫁出去,一个宴会而已,再说她要是不同意,阿爹!阿娘也不可能把她嫁出去啊!挺大个汉子,怎墨墨迹迹的!”郑菀羽看着一副妹妹没了表情的王信,不由得怀疑自己,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儿子。
郑菀羽说完儿子,便带着女使往女儿的阁楼走去。
走到花园,看见自家女儿,在凉亭里静静的坐着,不由得心中酸涩!
几年前,为家人祈福的诺诺,在去往祈福路上遇到劫匪,九死一生,后来被人救了回来,可从那以后,就变得孤僻难懂,对他们也是冷漠疏离,也就只有她的傻儿子,诺诺的傻哥哥,一次次的热脸贴冷屁股。
“诺诺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娘亲也没有让你嫁人的意思,只是你大病初愈,阿娘想让你出去逛逛,不想你每天都闷闷不乐的!等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可以告诉娘!”郑菀羽温柔的摸了摸刘燃的头,像是抚摸稀世珍宝一般!
她就这么两个孩子,信儿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可女儿更不省心,她总怕诺诺会多想,不开心,所以,有时都不知道,该如何爱她!
此时的王诺,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为刘燃报仇的事情上了,根本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其他!
“阿娘,我想嫁个皇上。”王诺在想,如果她成为大炤皇帝的宠妃,就有机会靠近他,然后杀了他。
郑菀羽为这话吓得一愣,以为女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说道“臭丫头,皇帝可不行,我们诺诺不嫁皇室中人,皇室太乱了,我只希望你能安稳幸福,其他的还有我们呐!”郑菀羽温柔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
王诺本还冰冷纠结的心,此刻好像被什么给融化了,是啊!她还有他们,可。。。可她要走的是一条绝路,不能连累他们。
“阿娘,谢谢您!”王诺眼睛微红,有些湿润,原来母亲是这样的吗?她把自己关的太久,都快忘了,她原本是的很快乐的人啊!
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总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可家人为了让她不难过,从不把她当病人看,想干什么,他们都会帮她,保护她。
可她后来,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他们拒之门外,把他们的爱拒之门外。
她从听到阿燃死讯的那一刻,她怕了!
她怕会因为自己的计划,伤害到她的家人。
“你个傻丫头,我是你娘,说什么谢不谢的,还有以后啊!有什么事儿不要一个人憋着,多和阿娘说说话!”郑菀羽看着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好看精致的女儿,说实话,要不是怕孩子以后老了没人照顾,她可不愿意把女儿嫁出去!
王信想着来花园逛逛,没想到一进园子,就看到马上要哭出来的两人,有些懵,阿娘和妹妹说什么了,怎么都哭了,还哭那么久?。
“哎呀!行了!怎么回事儿啊!哭那么久!阿娘也是的,不是说要好好安慰妹妹嘛,妹妹也是,哭的跟明天就嫁人了似的!”王信给母亲擦擦眼泪,又把黏在一起的娘亲和妹妹分开,这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作甚嘛?
被分开的两人齐齐的看了一眼王信,随即两个人都是一笑!
这一笑,仿佛整个花园的花都开了!
郑菀羽笑是因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健康快乐,无忧无虑。
王诺是因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快乐过,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能不能再抱抱她的家人!
“阿娘,哥哥好吵!”王诺抱过郑菀羽的胳膊撒娇道。
“是啊!吵死啦!诺诺晚上想吃什么啊?阿娘给你做!”郑菀羽温柔的摸了摸王诺的手,问到!
“诺诺想吃炙羊肉!”王诺兴奋的说道。
听到女儿要吃肉的郑菀羽,很是高兴。
王诺的胃不好,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王诺又挑食,所以能开口说吃什么,说明心情不错!
大炤皇宫,华阳殿内,华丽的宫殿挂满了白绸,冥深一身玄衣,站在一棺椁旁边,棺椁里的正是死去的刘燃,此刻的刘燃身着一身红色嫁衣,精致的妆容,娇艳动人,有着精灵外貌的她,此刻好像睡着了一般。
冥深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可笑,明明是她不听话,做了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可为什么他老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刘燃,你不是说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吗?可为什么要去帮夜祁对付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因为他,你五次三番的忤逆我!我不想你离开,只要你开口说,说你不会离开就好,可你宁可死,也不愿意留下,他就是个质子,一个废物,为了他值得吗?”冥深轻轻抚摸着刘燃的脸,冰冷的尸体,透过指尖,传来阵阵冰寒,可冥深不以为意,就仿佛在抚摸世间珍宝!无比小心!
静谧无声的大殿内,只有冥深一个人的声音与心跳。
“你还记得当初,我母亲因为被贼人陷害薨逝的那天吗?当时的我,也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没人愿意去辅佐一个没有后台,没有任何势利的我,我怕有人会像杀我母亲那样,杀了我,当时怕极了,我就躲在这,也不吃,也不喝,等待死亡!”冥深声音沙哑,情绪有些失控!
“可就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你踏进了这座宫殿,你对我说,你会保护我,永远,永远!在我身边!”冥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眼泪在他不知的情况下,已经不可控制。
“可你食言了!你爱上了一个质子,我们的敌人。”冥深自从刘燃死后,就一直质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她可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啊!
她和他,从来只是朋友啊!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来看她,控制不住自己爱她,他明明有那么多女人,可他的心,却不受他的控制,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他不允许下葬,不想她被深埋地下,不想她从眼前消失。
也许,是因为她食言,所以他不想,不想她就这么死去!是了!一定是因为得不到,想要报复她!一定是!
边境将军的营帐内,一个身穿白色单衣,身材健硕,长相刚毅的男子,正看着一封信件,男子紧皱的眉头说明,信件讲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
“羽凉,阿燃死了!”沈惜走到营内榻前,轻声叫醒还在睡梦中的裴羽凉。
因为战事,一直在行军打仗的裴羽凉,刚来到沈惜的边境就倒头大睡。
听见沈惜说什么死了,迷迷糊糊的他还在想,啥啊???谁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炤有事儿,没事儿就开阔国土,他们的陛下又生性暴虐,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死就死呗!前线每天都死人。”裴羽凉拽了拽被子,因为困倦十分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
沈惜看看信,又看看因为打仗累的跟个狗似的裴羽凉,无奈一笑,是啊!战场上每天都在死人,而他们也不知道,那天,会因为刀剑无眼,驾鹤西去!
“是阿燃死了,被皇上赐死的,还被封了妃。”沈惜轻轻扶额,看到信的内容,多多少少有些震惊,大炤皇帝是喜欢开疆扩土,赐死臣子也都是常态,可现在赐死的不是别人,是战功赫赫,为国汗马功劳的刘燃,陛下这是怎么了?
听到刘燃名字的瞬间,裴羽凉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
“你说谁?谁被赐死啦!”裴羽凉一下从榻上弹了起来,乌黑的头发洒在少年肩头,衬得少年愈发好看!沈惜被少年的动作吓了一跳。
对于眼前这个桀骜难训,清冷孤傲,俊美无双的少年来说,也就只有刘燃能治得了他,也就只有刘燃才会让他这么在意!
声音有些急促,还有些沙哑,裴羽凉扳着沈惜的肩膀让其看着他的眼睛。
沈惜看着有些失控的裴羽凉,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唐校,明怜,还有他,裴羽凉是和刘燃关系最好的一个,他们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宛如灿阳!羽凉的性格孤僻,可刘燃就像羽凉的光,他该怎么对他说,你所效忠的君王,杀了你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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