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87年晚间报导:‘近日新型兽袭病毒席卷全球,请注意带好面罩穿好H408防护服防控疫情……”全球广播已经重复四个月了,每天早中晚都要播一遍。
黄黎吸完最后一口电子烟随手扔了:“真他*的好笑,明明是动物感染人类病毒,迂腐的老头们。”她从破败的回收站走到外面,回收站地势偏高,可以看到很多地方。
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又紫又蓝的,只能说很好看。黄黎一边给右腿义肢上油,一面说:“有意思,果然赛博朋克。”
黄黎是个穿越者,出生于2004年,在多灾多难的2020年时很突然也很悲惨得被酒驾的车撞了,当周围的人上前观察的时候,这个受害者高中生不翼而飞。而当黄黎再次醒来已是2087年,自己躺在一堆机械废料上面,她睁眼时是仰卧着的,身体一半在上面,一半在底下。她脑子很空,闭上眼小声说了句:“这些东西,好重。”
黑压压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一个叫子轩的老头儿救了她,老头发现黄黎时,她蜷缩在机械废品站的垃圾中间,右腿已经几乎碎了,便自作主张的为她组装了一个机械义肢,也不用充电,只需及时上油,挺方便的。
这是个反乌托邦的世界,科学家尽力研究机械与科技却抛弃人文,所谓的“兽袭病毒”明明是动物在一种叫“戈林波”的辐射影响下会主动攻击人类,而如果一旦沾到人类血液,动物就会慢慢出现人类特征,从而逐渐变成人类。黄黎亲眼见过一只眼睛发红的猫突兀的长着一只人手,她恶心了好久。
而社会上的高层却颠倒一切,称“兽袭病毒”会导致人类变成动物,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义肢很沉,是子轩用回收来的各种稀碎金属拼成的,黄黎尽管已经带上了两个月可还是无法完全习惯,走上十几分钟就要休息一下。她走到一个油桶边上打算坐一会,“汪唔…汪”一个黄色的身影突然贴在她脚边。是个半大小狗,中华田园犬。
黄黎踢了两下小狗:“去去去,不怕感染‘人类’病毒啊。”小狗很温顺,很不寻常,黄黎抱起小狗端详小狗的眼睛,红彤彤的:“我还当什么呢,原来已经感染了,难怪这么乖。”
她抱紧小狗:“你马上就要变成最讨厌的人类了,怕不怕?”小狗一脸纯真,黄黎抚摸小狗的毛:“我好想爹妈,好想我的小狗狗点点。”
这时,一直疯狂播报的广播又不合时宜的想起来:“现在是京城时间19:30分,请大家做好疫情防护,减少与动物接触。”全国性的广播又开始播报了,黄黎抱着已经感染了的小狗毫不在意的嘲笑着广播:“狗狗,你说他们是不是非常可笑?”她撸撸小狗的黄毛,然后站起身子:“走吧,回家。”
黄黎推开机械废品站角落里的一个小破门,看着埋头工作的老头儿:“子轩,我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小狗。”子轩老头抬起头接过小狗,看了看它红彤彤的眼睛又观察了小狗身上的情况。
“感染了已经至少八天了,过两天就会有人类特征了。”子轩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脱下白色大褂:“今天晚上都吃点什么,胡萝卜罐头怎么样?”本想看看生产日期,却被灯晃得受不了。他又抬头看了看一闪一闪的灯:“又该换灯了,明天早上你陪我去外面找找有没有新的。”
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罐头,子轩拿着开罐器熟练地打开,黄黎吃了两个月的罐头说不上反胃,只能说已经习惯了,她勉强吃完,有些郁闷的说:“你们87年的人天都吃这些营养能供上吗?新鲜的鱼肉水果没有吗?”子轩无奈的笑笑:“那是中产阶级和以上的人才能吃得起的,这些东西都有专门的农场,牧场养着,低级的才会被做成罐头,我们这种人啊,有罐头吃就不错了。”
厕所的水龙头打开,黄黎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小狗放进盆里:“好了,洗香香。”两元一小袋的洗发香波香得有些刺鼻,小狗也顺从地让她揉搓,黄黎漫不经心地对子轩说·“等小狗变成人了又多了一张嘴要吃饭,明天我再多找一份工作吧。”看着又在低头工作的子轩点了点头她心中似乎放松了一些。
把小狗洗好以后黄黎要把水倒进下水道,有香波泡泡的水底下全是黄色的狗毛,黄黎为了防止堵住下水道,用手一点点把毛捞上来,问:“为什么这么多毛啊?这小狗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子轩头也不抬的回答:“出现人类特征第一步就是毛发会掉,接下来四肢身体就会长长了。而且看样子这是个女孩子呢。”看着面前刚洗完澡还在发抖的小狗,她怎么也无法把它与女孩子联想起来。
黄黎决定明天再找一份给飞行车补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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