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身份暴露

“…”

常孽没想到柴京贤那么直接，有些发愣，“你想要多少？”

“嗯，先说好，我不一定还的了你钱，你想清楚再说。”柴京贤坐直身体，郑重其事。

“你说吧，我先听听看。”常孽嘴角扬起玩味的笑，颇有兴致。

“五千就够，不用太多，我死之前一定还你。”柴京贤的嘴角也漾出一丝感激的笑。

常孽没说什么，将手机拿来出来，打开微信才想到他和卓衍连微信好友都不是，木楞几秒，压住心里的异样，“我们还不是好友。”

柴京贤恍然，和常孽加上好友。

“你刚刚是不是在等着我借钱？”常孽顿生一丝被骗的感觉，有些奇妙。

柴京贤轻笑一声，收起手机和单子，端起饭菜离开，走几步又回头小声问：“嗯，如果我说是啊，你就不借我钱了？吃饭吧，饭快凉了，谢谢。”

他一点也不担心常孽会不借钱给他，假如常孽真的对卓衍有意思的话。

常孽还在位置上愣神。

卓衍不是一直都不愿和他接触吗？

现在的“卓衍”性子变了啊…

会是他爱到想陪着一起死的小狗仔吗？

十分钟后，手机一声震动响起，柴京贤拿出来一看，常孽已经转了5000元，柴京贤收下钱，回到寝室把单子压进行李箱底。

…

第二天一早，柴京贤进入一家乐器专卖店，里面精致优雅的乐器琳琅满目，他最终还是买下专用来讨生活的小提琴。

9800的小提琴，试弹一下，琴音圆润优雅，无杂音，高音洪亮，低音厚而不闷，材质依旧是枫木和乌木，触感滑腻舒服，很不错。

一出门，柴京贤就遇到停车在门外的官瑜和官礼宴，旁边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身着一件黄马褂，目光锐利，盯着柴京贤看。

柴京贤轻挑眉目，没想到那么快。

与官瑜并排坐进车，大叔和官礼宴坐在前座，又转头看着他。

“看够了？我是妖孽吗？”柴京贤与那个大叔对视，语气平淡。

大叔一怔，犹豫地看官瑜一眼，官瑜语气嘲讽，“说吧，不用顾忌什么，他还不至于能做些什么伤到你我。”

“他是一个正常人。”大叔才道。

官瑜和官礼宴惊讶地对视一眼，沉默地看着柴京贤，难以置信。

柴京贤浅笑：“嗯，没事，我可以走了吗？”

“卓衍呢？”官瑜眉目深拧，一脸冰霜，偏头看一眼小提琴，某些猜想有了验证。

是那人没错，只是依旧没认出他来…

“离开了，我也只是暂居这个身体罢了，两个月后离开，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而且正如你所说我做不出什么事来对你们不利。”

柴京贤抓住小提琴下车，低头看着官瑜的打了石膏固定的腿，颇有兴致地问：“腿好些了？”

他却没想得到答复，莞尔一笑离开。

“要追吗？”官礼宴问。

官瑜不语，许久才道：“派人看着他，把他的行踪汇报给我。”

系统疑惑不已：“你为什么还要买小提琴？你就只能活八天。”

柴京贤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讽笑，“你可以猜猜看。”

系统“滋滋”地猜道：“生前还没拉够？”

“嗯，或许吧，随你怎么想。”柴京贤将系统送给他的话还给系统。

系统滋滋地心想，这个小家伙…

还真没让它失望…

现在更猜不透他了。

柴京贤进入一家酒吧，找到吧台向服务员要一杯酒喝下一口，看着服务员低声问道：“介意我在这里试琴吗？”

一手抱着小提琴，一手靠在吧台上，柴京贤眼睛眨眨，笑容散漫温柔，让人不忍拒绝他的请求。

服务员脸红心跳，轻快一句“稍等，我去问问经理。”，小脸红着离开吧台。

“你试试吧，反正现在没什么客人。”

经理被服务员找出来后，看柴京贤一眼，直感觉这个少年气质不错，年轻清爽，估计是刚刚出来找工作的，白天酒吧生意惨淡，没什么人，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好，谢谢经理。”柴京贤感激道，将酒一口气喝完，走到驻唱台上，轻抚小提琴，闭眼拉琴。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地在琴弦上跳动，一只手握住琴弓，在琴弦上颇为有力地拉引，弦弦相触交接舞动，美妙的乐音自然传扬，悠长深远，琴音里的情绪牵动酒吧里寥寥无几的客人，让人不禁沉浸，一片安寂。

拉完一首停下，柴京贤恢复情绪才睁眼向酒吧里的人一躬，微微一笑走下台。

所有人意犹未尽，悄悄默默地关注柴京贤，渴望他再拉一首。

柴京贤却回到吧台向经理辞谢道：“谢谢经理，祝生意兴隆！”

说完，他抱着小提琴离开。

“欸，先生，你有意在这里为酒吧拉琴吗？工资好商量。”经理在柴京贤快要走出酒吧前叫住他，走过去商量道。

“嗯，多谢。”柴京贤偏头一笑。

常家，常孽听着保镖在废车厂的调查汇报，突然兴奋起来，一脸欣喜与激动，面上泛热，嘴角的笑意迟迟放不下来。

是小狗仔没错了。

…

“喂，钱康易，能帮我向老师请个假吗？我现在回不去。”

柴京贤坐在马桶盖上，掩住鼻息。

“你现在在哪？你今天一天没见人了。”

钱康易在寝室里喝酒，召集室友为“卓衍”想办法。

“我现在在酒吧里，待会儿回去给你打电话。”柴京贤道。

“你怎么还去那里？还嫌自己命太长了吗？”钱康易气愤地问，声音止不住地加大，惊到围坐在一起喝酒提建议的室友。

平生第一次听到所谓朋友的关心，很新鲜，心里生暖，柴京贤不由得愉快，“别担心，我不会乱来的，十点前回去。”

语尽，柴京贤抱着小提琴走出厕所隔间，穿过摩肩接踵，欢闹热情的人群，走上驻唱台。

台上唱着热歌，辣舞助兴的女人看柴京贤一眼，主动让地。

柴京贤拉起小提琴，这一次不再悠扬，换成与场地相配的，轻快激昂的乐音，动作昂然自得。

酒吧里的客人本一脸疑惑，本因乐音优雅不能尽意欢快问题而担心，现在担心尽消，继续放肆舞动，与人相逗，酒杯碰撞，忘却一日的烦闷不快，五彩缤纷的酒液灌入喉，引人昏醉。

柴京贤拉得动情，精神昂扬，和癌症晚期的样子完全不搭。

一个男人好奇，“常孽，你说他癌症晚期了，可是这个样子也不像啊！”

一手端酒，背脊紧贴沙发，长腿大开，端酒的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随性地落在沙发座上，常孽的眼神放在柴京贤身上，灼热专注。

“我也觉得自己像被骗了，可是找人查过是真的，而且他检查过两次，确实癌症晚期。”

喝下一口酒，常孽颇为想念某个和他共享过酒的人，恰好那人就在台上…

“那他为什么不拿钱买药治病，非要花那么多钱买一把琴在这里拉琴？以前都没见他来过。”那人又疑惑问道。

“兴许是最后给自己的一点念想？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身中一枪没死，还换了一个性子吗？”常孽忽然问道。

“啊？你在说什么？”那人一头雾水，不禁挠挠头。

“没什么，好好听吧，他拉的不错。”常孽将酒喝完，就等着柴京贤拉完琴。

迫不及待想看到小狗仔知道是他的样子，应该很惊，不会喜悦，可是他不在乎。

小狗仔啊…

酒吧另一处，官瑜坐在轮椅上看着柴京贤拉奏，心无旁骛。

“官瑜，你不回去喝汤，只是为了来听这妖孽拉琴？”

官礼宴在别墅里听说官瑜来了酒吧才赶过来，恰好柴京贤拉到高|潮处，连他这个不懂音乐的大老粗也被感染到，被平时都懒得去听的琴音给吸引。

“他不是妖孽。”官瑜一句话结束言语，全神贯注听乐。

官礼宴长叹，放弃劝人，也专心听乐。

…

九点钟，柴京贤拉奏结束，向那些同台伙伴微微点头，抱着小提琴下台。

“没想到你不单单会拉，还拉得那么好！”经理惊喜道。

“彦经理，多谢夸奖，现在我该回去了，十点寝室要关门的。”柴京贤嘴角带笑辞别。

“好吧，快回去吧，我真的第一次听到那么优雅的乐器能拉出那么动感欢快的音乐来，你太厉害了。”彦经理靠在吧台上笑着真诚夸赞道。

柴京贤颔首，面露一丝少年气的骄傲，“多谢，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彦经理笑得亲和，柴京贤这份骄傲异常可爱。

“进来，我送你一程。”官瑜坐在车上，头探出车窗外，看到柴京贤出酒吧才出声道。

“不如你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个伴儿。”常孽随后走出，好似没有看到官瑜，拉住柴京贤的手。

“常孽是我的债主，所以抱歉。”柴京贤不动声色将常孽的手拉开，背着小提琴离开。

虽然被甩开，常孽却依旧笑得一脸得意，不屑地看官瑜一眼，不慌不忙地追上去，身边的伙伴歉意地看官瑜一眼也跟上去。

官瑜眼底幽深，像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开车。”

很有意思，这一次他主动让人坐车，竟然被拒绝了，是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不想和他沾染关系吗？

官礼宴从车镜里看官瑜一眼，一头雾水。

本来还以为官瑜挺关心卓衍的，可是卓衍死了，都没见官瑜怎么难过，或者有过什么奇怪举动，但是现在这个“卓衍”明明就是个偷了卓衍身体的妖孽，为什么会让官瑜那么上心？

“欸，你就打算自己走回去啊？走吧，跟我坐车，不然校门要关了。”常孽赶上柴京贤，转身倒退着前进。

“要车费吗？”柴京贤停下，看常孽一眼，犹豫地问。

“不用，你觉得你欠的还不够多吗？”常孽笑得开心，柴京贤偶尔的认真过于可爱，不辜负他追到这里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一辆车开来，两人坐进去，而刚刚的伙伴坐在前座，保镖开车。

“你知道什么人会中弹不死，甚至会变了个性子吗？”常孽又拿出问过的问题，目不转睛地看着车镜中的柴京贤。

睁开眼，半闭不闭，柴京贤同样看着车镜里的常孽，许久才问：“我也很想知道给了那人一枪的人是谁，那么厉害，你知道吗？”

“你想知道的那人已经死了，我知道是谁，可是这样子你是不是要欠的更多了？”常孽戏谑笑道。

“嗯，那要看你想我怎么还。”柴京贤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缺。”常孽偏过头盯着柴京贤的侧脸，目光灼灼。

“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还了，多谢。”柴京贤偏过头，与常孽对视，故作惊讶，一脸感激与期待。

“欸，你不觉得自己太赖皮了吗？”常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宠溺反问道。

小狗仔还是那么可爱，让他心动…

嘴角微挑，柴京贤双眼交替一眨，不可置否，很有意思，这人说话方式很像某个恶心的人。

前座的伙伴始终一脸懵逼，转头看两人，又迷惑回头，而保镖始终一脸冷漠地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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