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的任天然穿着一身素净的白大褂,一头栗色的头发也打理的很好,让他于一丝不苟中染上了一层暖色的滤镜,使他看起来温柔无比。
而自己就这么乱七八糟的出现在他面前……
顾羽有些尴尬,他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任天然似乎没有看出他眼神里的窘迫,关心到:
“顾羽?怎么是你啊?没事吧?”
……
“顾羽?”
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他便又轻轻的唤了对方一遍。
顾羽这才如受惊般抬起了头,从失神的状态下苏醒过来,对上了任天然担忧的目光,断断续续的道:
“啊啊,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了……”
见到他终于开口,任天然长舒一口气,顺势弯腰从顾羽身旁的地面上吧眼镜和药盒悉数拾起,帮顾羽将眼镜规整的架在他鼻梁上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眉心皱了皱,道:
“阿司匹林?”
他抬头看了看顾羽
“你是发烧了吗?”
“嗯…”
带着浓重鼻音的顾羽把半边脸缩在围巾里,给了任天然一个肯定的答案,尽量自然的笑道:
“今天出门穿少了,有点发烧。你现在是在这家医院工作吗?真厉害,都已经是院士了呢。”
“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倒是你,三年没和我联系了,过的还好吗?”
怎么说呢,自己的每一天都好像是一般般,还可以,敷衍草率。以至于回想起这么多年的事儿来,竟没有一件事是值得让他骄傲的。
“也还……”一句“过得去”还未说出口,就被顾羽掐死在喉咙里,硬生生的改成了一句“挺好的。”然后动作故做自然的牵过任天然手里的药。
任天然看上去还是很担心,他薄唇微张,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顾羽抢先一步夺过了话题,道: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得早点回去,今天谢谢你,再见!”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医院,没敢再回头看任天然。
因为他明白,任天然值得更好的人,而他们之间的差距,沟壑难平。
确认自己冲出医院已有些距离后,他才放缓了脚步,靠在咖啡店的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呼吸平稳下来,他才从外套里掏出了手机,打好了车,回到了雪城的家。
18楼,很高的楼层,窗帘紧闭着,已经下午四点,室内光线很暗,顾羽站在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空间里,什么也没做。
熟悉的,是家具的布局,这里的每一桌一椅都是顾羽和谢渊一起挑选的,当初的他们不如现在有钱,却比现在快乐。
所陌生的,是人不如故。
顾羽没有开灯,只是轻轻地走在飘窗前,慢慢的坐下,背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世界。
夕阳之下,车水马龙。
他叹了一口气,玻璃窗上倒映着远处的景色,他突然觉得有些惆怅。人们循规蹈矩的活着,每个人的故事好像都不一样,但每个人的故事里却又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顾羽也只不过是沙海里的一粒浮尘,沧海一粟。
从前的自己肯定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吧,毕竟那时的自己那么鲜活明亮,青春洋溢,拥有无限可能,而现在的自己,好像已经没有朝气了。
怪只怪他当时年少轻狂,从未想过那时的谢渊爱他,不代表那份爱会亘古不变。
脑海里冒出许多人和事,可有好像什么都不用想。
脑子有些混乱,他就这样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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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18楼心事重重,那边的市医院也不安稳。
原因无他,又是一出患者家属大闹医院的陈词戏码,任天然也算得上是在医院里干过好几年的医师,本该对这事见怪不怪,可偏偏他们在错误的时间,与错误的地点,对上了最错误的对手。
原本这事也闹不到任天然这边来,只是因为前台刚好换班,来的是两个实习生。
小姑娘当然招架不住有备而来的滋事者,只好匆匆忙忙的跑到任天然这边告状。
任天然本就在为顾羽的事儿发愁,这群人上赶着来医院讨钱,更是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再犯我,我还一针。”
任天然顿了顿,抬头继续对那小姑娘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是林家那边的人吧。”
那小姑娘顿了顿,大底是被任天然这360度态度转变给惊到了。然后猛点头道:“对对对,家属好像叫林玉英……”
“那么……”
任天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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