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林的事我都知道了。”
高二开学几个月后,我桌子上出现了这么一封信,署名是LT。
我脑子里的弦瞬间断掉了,我近乎疯狂的努力回忆,可终究只剩下空白。
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叫LT的人,更不知道这个LT有什么目的,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浮现的只有一句话——张成,你完蛋了。
我翻了翻信纸,除了这么一句话,再没有别的东西。那这个人写这个的目的是什么?留下这句话之后他又会有什么动作?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有等。
我把信纸揣进兜里,捂着手机冲进厕所。
“焦子你在哪呢?”
“刚出门,收拾着正往学校走呢,怎么了有事啊?”
“赶紧的!等我一下我去你们班找你!”
“啥啊…诶!”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又一路狂奔回班里,把手机仔仔细细掖进书包直奔楼下焦胥他们班。
“不是…啥事啊到底这么急…”
“别问了换个地方再说!”
我硬生生拖着焦胥出了教室,可左拐右拐就是找不到个隐蔽的地儿。
“要不…小竹林约着?”
焦胥看我没头没脑的,忍不住开了口。他这一说不打紧,我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您可别介!出事就出那了。”
我又找了五六分钟,终于找到了顶层一个忘了关门的阶梯教室,急吼吼的就把人扯进去了。
“给给给给给给你看看!”
我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信纸,一下子糊在焦胥脸上。
“不是…你这都快戳我眼珠子里了,我咋看啊?”
“唉呀…给…”
我皱着眉头把纸递给焦胥,看着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焦胥…我这回可能真的完蛋了…”
“这他妈哪个孙子干的事!”
焦胥突然吼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再喊就真的都知道了…”
我冲他笑了笑,但是我隐隐的感觉,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难看。
两个人对面沉默了不知多久,只听见外边悠悠飘来预备铃的声音。
“回去吧…”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回去吧…现在咱俩谁都扛不起这事…还是趁早…”
“张成你他妈说什么混话!”
焦胥眼眶红了一圈,直直的瞪着我。只可惜我眼前早就一片模糊,现在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人生中那仅有的一点点希望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看不到未来,我看不到前路,但是对于自己的悲惨结局,我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逝,一点,一点…
“都看到了吗?我说过我没骗你。”
阶梯教室门口,隐约露出的手机光亮照出了半张脸。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默默调大了通话音量,啜泣声清晰的传来…
“按我说的做,还有一丝机会。我等不了太久,你自己考虑清楚。”
电话那头的啜泣似乎让他很满意,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三天。三天之后,我要你的答复。”
他挂了电话,默默离开了阶梯教室。
“好好叙叙旧情吧…”
他看着手机里昏暗的画面,里面是两个高二的少年,声音和身形都很好辨认。
“张成…”
他眯起眼睛,笑着摇了摇头,退出了视频。
手机主页的背景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纤弱,而又温柔。
他闭上眼,近乎于虔诚的吻上了手机屏幕,口中不自觉的呢喃…
“英杰…”
两个星期后,“高二张成是个同性恋”的消息传遍了校园。
又过了一天,我接到了学校的通知。我被开除了。
这之后又过了一天,我收拾了行李,带着家人异样的眼光,和他们给我留下的青青紫紫的伤痕,上了去z市的车。
大半个星期后,我接到了焦胥的电话,说他问了半个年级,终于问出点眉目。那天小竹林只留了一个值日生,叫陈英杰…
“别查了…”
听到焦胥愤慨的声音,我拼尽全力装出的坚强瞬间崩塌了。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情绪一点点失控…
我他妈欠谁了啊!
我到底怎么做她妈才是算是对的!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他妈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有没有人告诉我啊…
求你了…
有没有人…
能告诉我…
我几近崩溃的嘶吼着,起码在这一刻,我不想再去维持我所谓的仪态了。
我不知道我在问谁,也不知道心里那种钝痛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只知道我很难受,我几乎不能呼吸。只有哭出来,喊出来,把所有力气都用尽,才能减轻一点我的痛苦。
“焦胥…”
不知过了多久,我躺在陌生的地板上,嗓子已经嘶哑,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焦胥…我好累啊…”
“真的…我过得好累啊…”
“你说…这怎么就这样了呢…”
“都是命吧…”
我嘟嘟囔囔的说着,听见电话那边焦胥突然紧张的叫着我的名字。但是我没办法回他一声了,我累了。
意识一点点流失…
我别过头,看见自己的手腕贴在地板上,一片殷红…
我看开了,我也绝望了。
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做人了。
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色,焦胥在旁边一副想打我又下不去手的表情。
啧,真是的,净添乱。
不过总之,焦胥把我拽回来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说,焦子,给哥们改个名呗,哥想换个号重新练。
他回我说,一天天浮躁的,改个名叫陈稳吧!
于是我叫陈稳了。
张成,就当是死了吧。
我走之后的y高依然是老样子,学校里有个gay这件事,说实在的,也没什么说头。
陈英杰呢,还因为这事得了个什么证书。
那时我收到的那封信,据说有人捡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而焦胥,没再给过任何人好脸色,尤其是对陈英杰,恨不得一天用眼神杀他几百回。
以焦胥的小脾气,居然没再找陈英杰的事,这让我很惊讶。但据他本人解释,那是因为陈英杰突然被人罩了,罩着他的那个大佬是文学社的社长,俩人形影不离的,没机会下手。更何况,那个牛逼的社长,也不是个能惹得起的人物…
那个文学社的社长,我是听说过的。风度翩翩,写的一手好文章,自己办了文学社,甚至在许多媒体上发表了不少文章。也因此集老师和同学们的宠爱于一身,被无数光环笼罩。我也是当时的仰慕者之一…
而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个人,叫刘唐。
六神通日常不要脸的引起注意!
六神通麻溜滚上床!
陈稳:总受你好
徐博均:总受你好
焦胥:总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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