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商书记有事先回原先单位去了。
邱国麟开着车,载着王耕农和小蛔虫周乐。回到了阳光学校,全校的老师有一半人被小蛔虫周乐调动得团团转,此时此刻听说找到了,个个怒火冲天,都在陆续地向回赶。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今天小蛔虫周乐至少要挨上几十巴掌,被踹上几十脚!
这祸捅得太大,把工读学校本就不好的名声,再次推向舆论的漩涡。虽然说工读学校准备改名阳光学校,那也是换汤不换药,老瓶装新酒,两块牌子,一套人马而已。
进了校园,邱国麟行走在校园内,道路是几十年前的炉渣地,路两边杂草众生,开着几朵无名野花。
过了一座弯弯的小桥,迎面是一幢四层教学小楼,由于年久失修,邱国麟第一眼就看到脱落的墙体外壳,还有楼房上大部分窗户的玻璃都已破碎,碎木板和碎纸板遮挡的地方十分扎眼。
楼下有一个钢管焊起来的、没有球网的篮球架,旁边还有一副双杠,均是通体黄锈,有的地方斑驳剥落,很是扎眼。
这哪是学校,就是等待拆迁的棚户区啊,邱庭长被震倒了。
把周乐交给值班老师,王耕农校长就陪着邱国麟庭长开始参观起学校来。
“你们老师就在这种条件下教学、办学的?”他问,这与印象中的现代教育落差太大。
走到学生宿舍,整个房间就是一张高低床,什么都没有,高低床上面的铺板早就被拆,连吃饭的碗都放在墙角地下。
邱国麟庭长一边看,一边摇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政法委巫书记推荐让他重点关注和参与的阳光工程,竟然是一个这样破败的地方。
看完学生宿舍,再看老师办公室,最后走到食堂。
做饭朱师傅正在刷锅,餐桌上还有一些剩饭,菜是两个,一个烧茄子,一个炒青菜。这是给出去找周乐还没有来得及吃饭的老师们留的。
“你们师生就吃这个?”邱国麟庭长突然明白了,刚才小蛔虫周乐为什么一口气点下了鸡鸭鹅?
“大师傅,你们多长时间吃一次肉?”
“一个月吧?红烧肉吃不起,炒个肉丝还是做到的。现在学校就一个学生,伙食费也不交。全靠学校用老师每个月几十块钱的人头费撑着。”朱师傅说道。
“那经常有领导来这里吗?”
朱师傅摇摇头,他是没见过。学校太破旧,如果有领导来这里考察,那是丢教育局的脸。“噢,来过,来过,前一段时间市政法委的巫书记来过。”朱师傅突然补充。
最后来到会议室,看着破旧的会议桌旁边,放着一圈的方橙,旁边还放着两张单人课桌。
上面摞着几本书,还有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好像有人在这里办公。“这是什么意思?”邱国麟庭长指指那两张拼起来的单人课桌,有些好奇。
这时候,已经赶回来的老师,三三两两上了楼来,也不知道邱国麟是何方的神圣,以为又来了一个大领导,纷纷挤进会议室。
“同志们,这是市东城区人民法院少年法庭的邱国麟庭长。”
老师们一听,心里一凉,以为是哪个大领导呢,原来不过是一名过路客人。有的老师站在会议室门口就不太想进来了。出于礼貌,大家还是点点头。
王耕农苦笑,不要怪这里的老师麻木,自己刚刚来不到一天,也是浑身上下冰凉。
他朝那两张拚起来的单人课桌呶呶嘴,“这间是我们阳光学校条件最好的一间屋子,那就是我的办公桌。”
邱国麟一听,立刻嘴巴张成一个“O”型,他直摇头,暗想:这工读学校比看守所监舍的条件,还差很多很多,难怪巫长安书记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并且多次动员和推荐王耕农来担任校长。
邱国麟庭长心头一酸,眼睛微微泛红,他向王耕农说:“王校长,我实在没想到,没有想到条件这么艰苦,你们还在坚持办工读学校?不,是阳光学校。太让我震撼了,我心里好痛、好痛!这样吧,我个人先给你们捐三千元,请你们先把学生宿舍搞一下。回头我再发动少年法庭,给你捐一些办公用品和钱。”
邱国麟庭长一张口,顿时让在场的老师激动起来。三千元在那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这是工读学校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捐款。
前面的老师听见了,“噼里啪啦”,响起一片掌声。后面的老师没有听清,还有些不相信,抻抻前面老师的衣袖,“这位邱庭长说什么,想捐款?”
“谢谢邱庭长,谢谢,我们全校师生感谢你。”王耕农校长也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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