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韵将东方晨连夜带回了家,扶到了家中的座椅上,唤来了目前处于中立位置的百诺,为其诊断。
“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气,心脏也将近骤停。依我看,出现这种情况,应当是被罗刹一脉的缚灵珠给附身了吧。”百诺稍稍地演示了一遍医者“望闻问切”的四个步骤,放开把着东方晨脉位的手,从容冷静地推断道。
“可有解救之法。”洛小韵靠着门,神色有些阴沉。
“我应该是帮不到他了。据我所知,解除这种情况的方法有三种,第一,以他自己的意志力破除魔障,这个方法有些慢,意志不坚者估计经年累月都醒不来。”
“其二,寻到与其术法同源之人,输其内力,打通这位少年的经脉。”
“第三。”不知怎么的,说到这第三点的时候,百诺忽然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瞥了洛小韵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需要找到一位内力绝对深厚之人,对这位少年进行直接的内力冲击,直接将其体内的缚灵珠震出,事先说好,如果找了我,逼不出缚灵珠后果自负哦。”
“不……听您这么一说,要想凭借外力让东方迅速醒来,只有两个法子,第一,找到我哥,第二,去找他哥。”洛小韵倒是出奇的清醒,听着百诺的话,脑瓜也开始加速运转了起来,最终,一脸凝重地得出了两个结论。
“聪明。”百诺点头答道,话语里颇有种对宗门后起之秀的赞赏。
比起介入这件事,百诺更愿意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看宗门后辈是如何破局的。
不,老实说,这个少女其实有些好奇一个问题的答案。
亲哥和他哥你选谁的答案。
洛小韵背着东方晨二话不说地出了门,向着距离自己出租屋有一段距离的那栋小区楼走去。
如若洛小韵没有走着走着就望见一个顶着金色冲天发的少年朝着自己的方向径直走来,也许在今天之内,那栋住在楼中的红毛会被自己吵得不得安生。
“救人的?”洛小韵抬头望了眼那个看起来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身影,赤色的眼眸间,多了几分敌意。
东方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洛小韵跟前,从上到下打量,像极了一个精致的雕像。
洛小韵继而朝着别的方向走去,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愠怒,
“如果你不救人的话,就请别妨碍我。”
“你真觉得,你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的动他?”似是揣测到了洛小韵下一步的举动,东方末终是赶在对方离开前开了口,言语的那一刻,还不忘抬头看了眼趴在洛小韵背上,死气沉沉的那位少年,眼神,有那么一刻的闪躲。
“是啊……连他的亲兄长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又能指望我的兄长如何呢?”洛小韵低低地笑了一声,双手因为一时的激愤而微微颤抖起来,话语也显得有些悲愤交加,
“可恶!你们这些个首席弟子啊,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这样任凭自己如海上浮萍一般坠入黑暗之中,随波逐流。
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抛却了曾经的信念,成了罗刹的囚徒。
“我……会救他。”在街道上路灯的辉映之下,金发少年的原先空洞洞的金眸间突然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破天荒地开了口,
“我的亲弟弟……阿晨。”
本着良心说,东方末也不是都没有印象。
就在东方晨在自己眼前失去了神智的须臾,东方末黑色包裹的回忆中出现了一点光亮。
东方末伸手去触碰那点萤火虫大小的光亮,看到了一个小孩圆乎乎的小手。
自己那个时候也是小小的一只,年方两岁,皮的像个猴儿似的,又跑又跳的,也就是在他两岁这年,家里又添了个小崽子,尚在襁褓中,远远看上去,倒像个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相较于自己就安静多了,大白天里也在摇篮里呼呼大睡,醒来时,就拿他那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
东方末时常那自家的糯米团子寻开心,是会做出乱捏小孩脸动作的靠谱哥哥。
那糯米团子倒好像存心同自己有仇一般,一旦被东方末作弄了什么的,立刻就没得商量地号啕大哭。
印象中,好像有过一个金发及腰的女子,笑容可掬地抓过他的手,在上面比画着什么,口中低吟着,
“晨,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星辰的辰。那是你弟弟的名字,记牢了吗?”
“晨?”儿时东方末学着女人的样子,奶声奶气地念出了声,又望了望摇篮中那个熟睡的糯米团子,脸上添了几分无邪的笑意。
“我们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哦。”金发及肩的女人轻轻地将东方末搂入了怀中,口中喃喃细语着,温柔的声音听着分外的舒服。
那时的东方末毕竟只是个孩子,哪能领略的到,女人这过分温柔的话语里,所暗藏着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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