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以前的东方末

往昔/异域/六越山/孤斗星门

东方末，是何许人也，总的来说一句话，孤斗星门首席大弟子是也，加上孤斗星门自命清高的做派，这大弟子，怎么想都应该是成天以后背对着他人的家伙。

东方末大致是7岁左右就被孤斗星门霍司金收为关门弟子，常年离开自家东方氏族盘踞之地，从师开始了地狱式的磨练，他磨砺多年，终是以一手好掌法闻名于六越山，名号与洛小熠等数位宗门首席大弟子平步青云，不分上下。

相较于洛小熠那种成天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乐天修行方式，东方末的修行方式就属于那种长期不谙世事、闭门不出的苦行苦修，久而久之，当其破关的那一刻，东方末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在情感方面的表达，愈加淡泊了，对谁都冷着脸，显得不愿搭理人。

就是因为情感上的淡泊，以至于当东方末再度回到东方家的时候，与虽拜入孤斗星门，却喜欢窝在家中的亲弟弟东方晨，显得有些生分，即便同在一桌子吃饭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

东方末很无奈，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怀念东方晨糯米团子时分的心。

虽平日生活上的事情插不上手，可东方末转念一想，觉着武艺方面的事他总是可以管的吧，自家小幺毕竟没怎么接受过宗门长者的点拨，一身武艺皆自己领会，武学之上，定是有所欠缺的。

东方末是这么想的，自然理所应当地去旁观了自家小幺练武时的模样。

简直荒唐！！！

奈何东方末看了东方晨那杂乱无章的剑法之后，当即就怒上心头。

好歹也是东方一族的子弟，练得术法那叫一个鱼龙混杂，至今不得要领，一看就叫人觉得这家伙压根没花心思在练功之上。

东方末一时气愤，直接就一个箭步上前去，飞起一脚便速度地踢飞了东方晨手中握着的剑，不讲道理地同他正面过招了起来。

东方晨却觉得有些无辜，明明只是来一处僻静之所练招，居然也会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扰了清净，无奈之下，他只得迎击，接连打出几掌来，尝试截住对方打来的手。

这东方末倒也是个狠人，明明是兄弟间的切磋罢了，他却次次出招不留余地，眼快的看破了对方出招的破绽，几掌下来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东方末最后再猛地打出一掌来，掌风凌厉，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东方晨的防御，将他一掌打翻在地。

“十载光阴，是留着给你浪费的吗？一丝长进也没有。”

东方末就着以往的一贯作风，出言不逊以教训被他打趴在地的对手，可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觉得有点不妥了。

自家小幺什么性子东方末还是清楚的，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兄弟关系还想和睦，简直难如登天。

“是啊……在下当然不比兄长，整日惜时地勤学苦练。”

东方晨稍稍攥紧了些拳心，从泥泞中爬了起来，拍了拍金色长衫沾染上的尘土，不冷不热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眼。

“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简直坏了东方一族的名声。”

东方晨本以为自己心态足够稳，已经足够直面差距，可在被东方末轻而易举击倒的一瞬，他的心态崩了，胸腔里似有一团明火在烧，似乎都要在的胸口炸裂开来。

被如此羞愤的情绪占据，东方晨却选择了一种很内敛的方式发泄——无声无息地从东方末身边走开。

东方晨生气了。

东方末是感受得到的，可他并不清楚对方生气的由头，亦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东方晨慢慢地走开了，背影距离东方末越来越远，可东方末却觉得，拉远的，却不仅仅是两人现实中的距离。

现在想来，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就是在那时不或许更早之前产生的，经年累月，不断放大，成了如今的模样。

——

“以前的你啊……当然是那个分外倨傲，目空一切，话都不好好说，自我感觉良好，不可一世的东方末啊！”

有句大实话东方晨憋在心里头很久了，那料的面对如此状况，他居然情急之下全给说出了口，白皙的脸上尽是一副难堪的神色。

要是依照往常，洛小熠如若说出这样的话，东方末早就怼回去或者直接动手了，可现在，出人意料的是，东方末不仅没生气，还全程耐心地听完了。

“这还是我罕见的一次听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东方末平心静气地说道。

这不是失忆简直是撞坏脑子了吧。

东方晨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种反感的神情，咬咬牙，发丝凌乱间，显露出一丝狰狞，眸子边缘的红光蔓延着，他的瞳色，骤然转变为灰冷无情的血红色，冲动埋葬理智，东方晨因此而攥紧了拳心，有股黑色戾气从他的拳心散发了出来，渐渐蔓延至其周身。

东方晨沉下脸，发丝在气流中凌乱着，看不透他那灰冷的表情，发丝的缝隙间，红眸中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东方晨轻声念叨着什么，右手下意识地向前一握，涌动的戾气凭空幻化成了一把黯淡无光的剑。

不会有结果，单单只是言语的话，还不够，不足以泄东方晨心头之恨。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晨率先执剑冲了出去，半途中腾跃而起，举剑照着东方末的面就是一计银光落刃。

东方末居然没气愤到一脚将这个满是破绽的小崽子踢出去，而是一个瞬移掠到了东方晨身后的地方，很皮地让对方一剑扑了个空。

“很气愤吗？不可原谅吗？那么今天你哥我，就索性陪你打个够吧！”

东方末站在东方晨的背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莫名和颜悦色地勾了勾手指。

于是东方晨便继续以满脸黑线的模样执剑朝着东方末抡去。

东方末表示躲对方躲的毫不费力。

东方晨眼中的认真对决仿佛成了东方末眼中兄弟间的小打小闹。

我究竟，想干什么呢？

东方晨在一次又一次的挥剑中寻求的答案。

如果是为了重创对方，一雪前耻的话，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攻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东方晨总算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中掌握了自己的节奏，先是连续剑招试图放缓对方的行动，再在对方行动慢下来的那一刻，一剑竖着挑到了对方脖颈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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