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爆破技能……”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分,被派来保护小孩的蓝天画却神经一紧,看出丝端倪,敏感地辨认出了棒棒糖的原身,蓝天画不由得大喝一声,眸间,晃过一层荧绿色的柔光,紧接着她双手结印,在空气中,幻化出一道微小的结界来,罩住了棒棒糖,指间微微聚力,压挤着结界空间,好就好在她这波操作还算及时,棒棒糖在她启动结界后几秒,这才炸裂开来。
蓝天画极力压制着空间的波及范围,却最后还是抵不过那猛烈的冲击力,结界破灭,火光乍现,灼热的火星蔓延至整个桌面,崩的一声瞬间炸裂开来,原本好好的桌子,毁于一旦,墨黑色焦炭零落下来,带着火星点点。
“这股灵波,如果我的感应不错的话,它应该是属于……”从最开始就坐在沙发一侧,板着个脸,沉醉在书的世界之中的百诺,望见整个局面后,亦显现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百诺闭上眸子,心如止水,细细感应着空气中残留着的几丝灵波,兀的睁开了眸子,紫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忧虑之感。
“你也感觉到了吧!百诺,这种气息,不会有错的。”仍然倚靠着墙面东方末沉默了半晌,合拢十指,神情凝重的说道。
“你是说……看来,这件事,必须要了解了才是!走,臭东方,他的气息离得不远,我们追上去吧!”蓝天画亦是察觉到了什么,揉了揉被炸的微痛的手掌,分秒间振作了起来,感应着空气中残留下来的灵波,大步流星地走到东方末跟前,拉住他的手就霸气地往外拖去,只见空气扫荡过一阵疾风,两人,犹如掠影一般,消失在了空气里。
“看来,该来的还是得来,小鬼头们,跟我走一遭吧!我带你们去见见世面。”百诺瞭望着不见踪迹的两人,再转头看看大厅里有些仍在思考,不知所措的孩子们,掏出口袋里紫色的发圈,轻轻地扎起略长的发丝,带着几分坚毅的眼神信步走出大门去,刚出了门就疾行了起来,风姿绰约的背影远远望去,添了几分事态紧急的感觉。
“啊!大姐头,等等我们!”房间之中的5个族子刚听百诺说完,短时间内反应过来,纷纷追出门去,远远地瞻仰着仿佛要成为缩影的前方那人,歪着头异口同声地叫唤了一声,心中只得齐齐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叫人看了顿生寒意的树林之中,树影婆娑。
少年,默默地站在一棵树的枝桠之上,缓缓地睁开了猩红色的眸子,眸光灰冷,仿佛泯灭了世间希望,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树林的一个角落,恰逢此时,有一只深黑色的爬虫,从他的手臂,一点点地爬上它的肩膀,少年呆滞地瞥了肩膀上的爬虫一眼,淡漠地眨眨眼,四周,一时布满了肃杀的气息。
子耀低下头,冷笑一声,碎发在风中凌乱着,他一念之间碾散了一缕缕纷飞的尘埃,散落的尘埃一扬,又在空中连成一道长长的弧线,随即,切断了一株株嫩绿的草芽,子耀理了理帽带,从口中发出一阵原本不属于他的磁性声音,“陷·落。”
密林深处,意境冷森,时不时可见有黑压压的一片鸦群从高处飞过,发出喑哑可怖的啼鸣声,林中枝叶随风舞,沙沙作响,风中沙尘起,时聚时散。
身处密林深处,草木皆兵,风吹草动都弥漫着一丝骇人的气息,行走在其中的人儿,往往就如同丛林兽类一般,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随时都可能一击毙命。
“呵,是谁刚刚很英勇的拽我出来的,现如今怎么回事?怕了?”东方末小心翼翼地带着蓝天画穿行在盘根错枝的古林之中,金色的眸子在阴暗的环境里亮起细碎的光,东方末不断探寻着空气中残留的灵波,有些疲累,便站在树下小憩一会儿,百无聊赖之际,转过身,看着身后神情有些恍惚的蓝天画,逮住机会就开始挖苦人家。
“谁……谁怕了,本姑娘我胆大着呢?”蓝天画哼唧了一声,用明显有些颤抖的话语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话语刚落,蓝天画就昂首挺胸了起来,种种行为示意着自己还可以一战。
“是是是……你胆子大。”东方末敷衍地回了一句,自身的注意力却被引到了地底埋藏着的一股不详的灵波之上,东方末感觉的到,那股灵波正在愈发的强大,而且,自己紧挨着的这片地脉,此刻正接受着灵波的洗礼,东方末突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腾身将蓝天画横着抱起,身形一移,脱离了原来所在的方位,脱缰野马般,一个劲地向远方疾走而去。
只见得方才还好好的地面,顷刻间塌方了,泥地支离破碎,流沙深陷。
东方末皱了皱眉头,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后方的板块却像是能相互呼应一般,一块接着一块连连崩裂,犹如黑暗深处的巨掌,接连不断地延伸向前,东方末一时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再注意到的时候,小腿已经深陷泥沙之中,且越陷越深。
沙土一点点的漫上了他的肩膀,漫上了不断挣扎的蓝天画的头颅,掩盖他的发丝,仿佛是要将他整个人,硬生生地扯入黑暗之中。尘绝滚滚,很快地,双人就消失在了流沙之中,土层开始一点点的合拢上,不留一丝夹缝。
“切……早知道这样,就跳树上了。”兀的,山林间万籁俱寂,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厚实的土地,一时间被一把涌动着英雄豪气的利刃贯穿,利刃震裂肥厚的土壤,不留余地的将土地变得四分五裂,随后便可以看见一身金光的东方末破土而出,在半空中旋了个身,挥剑扫落空气中的尘埃,待尘埃落定之时,他稳稳地落在了支离破碎的地貌上,在留下一抹矫健的背影之后,连忙喷出几口沙砾来,抹了抹嘴角,冷傲的侧脸上写满了无奈。
“卧槽,你倒是放我下来啊!”被他强横抱起且极为不舒服的蓝天画以一种满含幽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蹬起腿来,毫不客气地破口就骂,翡翠般的眼眸暗自扫描过一遍森林之中的意象,眸光深沉。
“……你……多少斤?”东方末方才意识到某种忽略掉的细节,手轻轻一抛,就把蓝天画扔到了地上去,突觉手臂上有一种酥麻的感觉,扭动了一下筋骨,莫名却有些不太妙的感觉,东方末还是耿直地开了口,金眸眨动着,以一脸的淡然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你倒是有闲心关心这个啊!”蓝天画不悦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前额微卷的刘海在风中凌乱着,异常的是,此刻,她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镇定自若地蹲坐了下来,将手摁在了地面之上,合拢眸子,认真地探查着地底诡异的灵波,口中用有些焦急的口吻暗示道。
此时此刻,蓝天画的心情,是烦躁的,方才入林前后不过半盏茶功夫,就已出师不利,被暗处的敌手暗算,那么,他们是绝对不占上风的,不明智的出手,犹如困兽之斗,徒劳无功,为今之计,只有探明敌方方位,刻不容缓。
“他的攻击,还没完。”正当蓝天画察觉到什么,方欲站起叫唤的时候,为时略晚,漫天的滚滚沙尘,不知何时,已然聚集在了东方末的背后,借风的律动,连天涌来。
东方末听闻蓝天画的话回头看去的时候,他的正前方已经形成了一道纵横于天地之间的龙卷,风卷起沙,横扫千军而来,掠过的瞬间,带动林子里的树破土而出,挨个松动。
疾风卷起东方末金色的发丝,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他却出奇地淡然,面对那股摧毁万物的力量,不屑地闭上了眸子,手中的刃锋横起,映出他那眸光凌厉的金眸。
呵,这下棘手多了,怎么办呢?面对着呼啸山林的风沙?
蓝天画的选择是,孤注一掷,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那一瞬间,她,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顾一切的,以一种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掠到东方末的前方,在空气中画满符咒条纹,嘴边吟咏着什么,双手一推,以难以置信的娴熟程度,汇集清气,支起了一个简便的荧绿色屏障。
当荧绿色的结界墙,映在她清澈的瞳仁上时,蓝天画感觉的到,她所施的屏障,在一点点的破裂开来,结界上温润如玉的光,亦在空气中一点点的褪色,即便如此,她还是依旧朝着东方末,做出上扬嘴角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宛如三月春光一般,溢满人心。
有这么一刻,蓝天画想到了死,嘛,她死了,他会为此难过吗?
还是……
但,这个问题的结论,目前是尚未得出的。
因为,仅在下一秒,就有一抹掠影,消磨了空间的隔阂一般,休止了空中流动的尘绝,猛地俯冲到了蓝天画的前方,揽过她的腰,身体向后一倾,持着手边的利刃,潇洒往前一横,僵持不久,奇迹般地划破了无形的风。
东方末将利刃轻轻地抛了出去,指间,任意的操纵着刃的俯冲速度,合拢掌心,令刃锋隐匿入了龙卷之中,借助这个空隙,纵刃一扫,星辰一般璀璨的金纹在龙卷卷的内部扩散开来,锋冥龙刃穿透龙卷,溅落那一缕缕尘埃,随后,妥妥地回到了东方末手心。
轻柔的尘绝,一时间失去了动力,飘飘洒洒而下,随着潇风,渐渐消散。
“笨蛋……这种事情,我都解决不了的话,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东方末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怀里那有些惊魂未定的人儿,突然一改挖苦对方的态度,转而用缓和的语气嘀咕道。
蓝天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感受这他周身散发的气场,碧眸间泛起几点涟漪,心中首先涌现的是窃喜的情绪:
他,已经这么强了啊……
“咳咳,东方末!”可当蓝天画终于了解到目前两人所保持着的诡异姿势时,她还是不由地把白眼一翻,强硬地挣脱开东方末的臂腕,强装镇定地咳嗽了几声道,却掩盖不了她脸颊边那朝霞一般的绯红。
“笨女人,你感觉到了吗?他,来了哦!”东方末却突然警惕了起来,感受着步步逼近的灵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空气中,不知为何,掀起了一阵阴冷的风,稍稍掠过蓝天画的发丝,令她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寒意,蓝天画四下凝望着,发觉正前方有一棵棵凉意袭人的树在风中剧烈地摇曳着,树的枝桠晃动得厉害,“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时不时有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铺陈在地面上。
“子耀……应该是,子耀你吧!”蓝天画不由的神经一紧,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神色担忧的呼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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