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豆沙

多梅尼卡和不死川在旅馆换上了便装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多梅尼卡决定帮他把脸上的伤疤遮盖起来。

“扣扣扣———”

“进。”

多梅尼卡打开房门，不死川已经换上了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衫，下身搭配牛仔裤。

“师父，我来帮你把伤疤遮起来吧？”

不死川微怔了片刻，那双总是带着杀意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多梅尼卡，似乎在确定她不在说胡话。

多梅尼卡毫不避讳地回望着。

“好。”

并不细嫩柔软的手指带着厚厚的老茧，如果张开手心，就像是涂了一层干掉的面糊，但好在不死川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

多梅尼卡试过用指甲钳剪掉部分老茧，这样可以防止因老茧过厚而握不住刀，但她还是放弃了，因为太麻烦了。

贴近肤色的面霜被涂抹在伤疤处，多梅尼卡其实对化妆品也不怎么熟悉，这些都是临时恶补的。

在未来人们连社交都少了，谁还会浪费时间去化妆呢？

不死川就坐在椅子上，微仰着头，从多梅尼卡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他露出的喉结，和半掩着的锁骨。

艰难地移开视线，多梅尼卡继续手上的活。

而不死川也并不好受，他甚至可以闻到带着豆沙香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拥抱带着香气的躯体，但回过神来想伸手拥住时，才发现是错觉。

多梅尼卡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荻饼的香味突然变得愈来愈凶猛，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偷偷瞄了一眼不死川松垮的衣领遮住的地方，还好没在后颈处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信息素是从哪里释放的呢……？

很好……又找到一个Bug。

如果没有加入鬼杀队，多梅尼卡会怎么样呢？

思绪又开始发散，多梅尼卡的手指沾上白色的细粉，轻轻涂在早就涂上面霜的地方。

会加入鬼吗？

应该会吧……

毕竟加入了模组，躲是躲不掉的，迟早会缠上来。

一想到自己可能像野兽一样撕开自己的同类，将利齿咬开皮肉，连同骨头也咬碎，鼻腔里可能会充斥鲜血的味道，她就止不住地作呕。

真的有人会对鲜血上瘾吗？

异食癖也算是生病的一种表现吧……

“好了。”

多梅尼卡竖起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眼神犀利，透着锋芒，皮肤虽然有些暇疵，但比满是伤疤的样子更能隐蔽在人群中。

不死川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了，自从幼时家中鬼的侵袭，他奋力杀死了变为鬼的母亲后，也因此杀死了曾经那个天真的男孩。

这唤醒了他的记忆。

如果不曾遇上鬼，不曾加入鬼杀队，他会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还有父亲母亲一起生活，虽然贫困，但能与家人在一起。

多梅尼卡留下镜子给他，自己走出了房间。

她不是没幻想过谈一段长久的恋爱，甚至她想过在游戏里结婚。

但那有什么用？

只是互相折磨罢了。

她无法对他们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们也无法穿过冰冷的营养舱与她生活。

不知道营养液什么时候会用完呢？

等到下一次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希望不是已经发烂生虫的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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