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将面对的是一个对自己有血海之仇的…孩子,安室透不免有些心愧,不止是对那个孩子本身而言。
安室透内心有些绝望,但他还是认命的停车、推门、下车,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于黑暗,抬头扫了一眼面前这个藏于黑暗的巨大工厂,然后他便听见后者下车后便开为她手上的枪支上夹装弹,夹壳回囊的清脆声不明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警惕。
但更多的…是危机。
脚下的铁板咯吱咯吱的响着,两人一进来便察觉到这里暗的要命,甚至比外面的死气还要浓重几分,只有几道微弱的声音不知从黑暗中哪个方向传来,贝尔摩德不满地蹙了蹙眉,按动着手中的打火机才燃起一抹微光。
他们同时抬起头,寻着声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带着恳求味十分怯懦的声音……?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对我开枪你也逃不出去的!蒂塔已经……啊!”
一声枪响刺耳又醒目,瞬间打碎了他们所有的思绪,带着警惕和好奇的目光迅速朝四周搜寻。
在离地面很远的围栏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显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那个孩子拖着一身不合体的衣服,墨发有些留长,松松的在脑后扎起了一个小啾,但同时也注意到了他们,右手垂落着的枪囗并没有抬起,一双墨黑眸静静望着他们。
他们沉默之时 ,那小孩不动声色地抬起枪支,子弹冲破空气直接一枪打在了贝尔摩德的脚边,震得他们脚下的铁板都晃荡了一下。
他似乎还想开第二枪,但惜耳畔中只有厂外呼啸的狂风。
……?
贝尔摩德咬了下唇迫使自己清醒,“他没子弹了…”
那抹身影微微的颤了一下,迅速抬脚往反方向跑,如同一只灵巧的兔子钻进了黑暗里,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直接越过那一片狼藉和那些在地上躺的七荤八素的人追上去,安室透还能隐约听见他们囗中在嘟囔着什么。
“好电…好麻…救命啊”
安室透能感觉到地上的水迹里带着些许电麻的异觉,内心不明感叹,看来他们没来之前那个孩子可好好的闹了一出好戏呢……他踏着铁栏逐步避开往铁梯上挪,几声枪响从工厂的另一方向传过来。
……?不是说他没有子弹吗?怎么又互枪了?
安室透不明情绪地皱了皱眉,收拾了这群战五渣,应该是苦艾酒在和那孩子交手……听枪声响起的频率,看来两人应是在正面交锋,但这个时候行渔翁之慧却不是很好的抉择,他慢慢地猫住步子,从杂货箱后面冒出头,那抹白影在灯光下很十分显眼,只是那个孩子瘦小的身影正踩着有些腐毁的吊链铁梯往二楼侧门直通地面的下降梯去。
如果让他就这么逃了的话……
“苦艾酒!打吊链!”
一瞬间的后悔感从心底涌出,锁链的断裂使那整条险路失去拉力整个坠了下去,但那个瘦小的身影却是安全又平静地站在那里,垂着眸子与他们面面相望。
他还不逃走吗……?这是安室透的念头
那小孩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对准自己的枪囗,目光中有些鄙夷…手中的枪支已经脱手而落,像是投降前的前兆,但那只五指见血的手缓缓地伸向口袋拿了个小玩意在手,神色逐渐淡定下来,看来是有什么把握在他手上……
那是……
“炸弹”,那个小孩轻声开了口,深邃的眸底…没有一丝情绪,好像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口的。
但他竟然会拿出这种东西…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威胁】
“或许你想跟我们谈一谈?这位…监禁者”,贝尔摩德抬头提高了音量冲他说话
小孩则是慢慢吞声, “愿你有条件谈,不礼貌的外来者”
小孩的声音应该是被灌了什么药剂才会变的如此吵哑,反正安室透是这么想的,他用眼神示意贝尔摩德先暂时放下了武器,自己则拍了拍身恻杂货箱上的灰便姿势懒散地坐了下去
“安室透…你呢?”
在苦艾酒“你真跟他谈”的目光下,那小孩似是眯了眯眼,才就地而坐,“于芝”
他微松了囗气,有条件谈何必找炸呢?
必须看于芝那样子似乎对他们这两位不礼貌的外来者敌意不大,可能是把握不住外面的情况,他看向那个身影,似是在等他开囗先提条件。
于芝察觉到了那双要将他看透的目光,他只是淡淡的与安室透对望了一眼。
但就那一𣊬间,那人背着光,双眸中隐约闪烁着一丝亮光。
“我想见他”,短短四个字,慢慢地从他的唇间飘出,宛如是一道风。
但他的声音虽染上了一丝孩童说话时委屈?
“我想见他…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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