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眼泪是你自己的;你痛了,没有人能体会到。
“时候到了。”
他心神一动,屋外突然卷起几阵阴风,青娥带着她的一众鬼友兀地出现在曹峰的面前。
大力鬼,断头鬼,扒皮鬼,越国女剑客,还有一男一女,曹峰上次没见过。
男子一身青衫翩翩,手执纸扇,一副书生模样。
女子则身着白色长裙,长发及腰,发髻上插着一支翡翠发簪,整个人气质宛若谪仙下凡,清新脱俗,但脸上却遮了半张面纱,颇有神秘之感。
“夫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乃儒家门人,他俩是兄妹,实力很厉害哦!”青娥介绍道。
“二位好,我是青娥的夫君,我叫曹峰,幸会。”
“早听说青娥小姐找了位夫君,今日一见,普普通通嘛!”青衣男子面色冷漠道。
“哥,别这么说,我反倒觉得青娥小姐的夫君挺一表人才的。”
白裙女子忙打圆场,上前颦蹙一笑:“我叫云艺,我哥叫云君。”
“没事没事,云君兄也没说错,我的确就一普通人。今天辛苦各位来给我帮忙,事成之后我会去文殊院拿最好的檀香犒劳各位。”曹峰很是客气道,毕竟是有求于人。
“嗨,曹峰兄弟这话太客气了也,咱是什么关系!铁哥们啊!那个,记得多给我拿几根,我还想给我那小女友尝尝鲜。”
大力鬼刚说完,大伙都捧腹大笑。
“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那就按照青娥的安排,大家各司其职,我在这里用圆光术看大家的表演了。”
“OK!”
大力鬼应了一句,直接化作黑雾从窗户钻了出去。
其他几位鬼友也纷纷跟上。
“这词儿他搁哪学的?”曹峰一脸懵逼。
“可能之前有人上山祭祖的时候说过,然后他就记下来了,我之前还听见有人说啪啪啪,夫君,啪啪啪是什么意思啊?”
青娥一双纯洁无瑕地眼睛盯着曹峰问道。
“呃……啪啪啪……就是两个人拍巴掌,没啥别的意思。”
“这样啊~他们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已经到田丰家,我们看看现场吧。”
说着,青娥再度施展圆光术。
这次场景直接锁定客厅,下一秒,曹峰的耳边再度响起嗯嗯的声响。
定睛一看,只见田丰正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埋头苦干。
而且这女人和白天房间里那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这混账东西,满脑子精虫!爽是吧,待会有你爽的!”曹峰眼神阴翳,心中暗道。
女人乃是田丰的原配老婆,三十不到,典型的少妇。
正当二人愈战愈勇,突然外面阴风狂作。
客厅锁好的门竟直接开了。
“谁?!”
田丰吓得立马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口。
“可能是我回来门没关好,老公不用管。”
可下一秒,屋内所有的灯光也全部熄灭,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下二人彻底慌了。
“老公……怎……怎么回事,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看下是不是跳闸了,家里还有备用灯。”
田丰起身正打算去瞅一眼电箱。
突然间,客厅的四面八方亮起蓝紫色的昏暗鬼火,将整个客厅映得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几道身影缓缓从门边走进来。
为首一人身着锦绣红袍,头顶乌纱帽,左手执一簿本,右手执一毛笔,怒目圆圆,宛若吃人。
左右两边则是一黑一白两个跟从。
白衣人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黑衣人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身后还有一些喽啰,也都各个凶神恶煞,披头散发,面如死人。
田丰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腿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战栗不止,女人更是当场吓得昏死过去。
“你们……你们是谁?是怎么进到我家来的?”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大胆田丰,见到阴间判官,居然还不下跪?!”
“判……判官!”
田丰瞳孔猛睁,立马老老实实跪下:“判官饶命,我今年还不到四十,我……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啊!”
“哼!你是没到死的时候,但你杀了人,那就应该偿命!”由大力鬼“倾情饰演”的判官当即呵斥。
“杀人?我……我没有……”
田丰顿时心虚,声音都弱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带曹山!”
紧接着,“曹山”从门外飘入,立在了田丰的面前。
“曹山,是你!”田丰脸色彻底煞白,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
“你这混蛋居然加害于我,我特地禀告判官前来找你偿命,田丰,你还我命来!!”曹山凄声呐喊。
“不要,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曹山,你饶了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我以后每年给你烧钱,你要多少都行!”田丰跪地求饶,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已经接近崩溃。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的命!!判官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
判官点了点头,当即挥动手中的判官笔指向田丰:“罪人田丰,谋害他人性命,其心可诛,应下十八层地狱,受尽刀山火海油锅剜舌之刑!”
“黑白无常,速速捉拿其归案!”
下一秒,黑白无常便跳到了田丰身旁,一左一右,直接架起了田丰的胳膊。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
田丰疯狂嘶吼,随后双眼一黑,跟女人一样也晕死了过去。
“这就晕了?”
几个鬼仙见状,纷纷露出了真实面目。
“我还没玩够呢,胆子也忒小了。”大力鬼有些无奈道。
“你刚才演的还挺像的,咋地,不会真想到时候去下面搞个判官当当吧?”
扒皮鬼和女剑客打趣道。
远在一边的曹峰此时两眼通红,双颊湿透,纵使他知道刚才的曹山是鬼友佯装,但内心深处那份情感却依然压抑不住。
“夫君,那人已经昏过去了,接下来怎么处理?”青娥轻声问道。
“让他们回来吧,就这么让他死便宜他了。”
“嗯,那我喊他们回来。”
青娥心神一动,将几位鬼友都唤了回来。
曹峰简单答谢后,几位鬼友便离开了。
“你不跟她们一起走吗?”曹峰见青娥一直站在身旁,不禁问道。
青娥脸突然一红,低下了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青娥……青娥今天想和夫君一起睡。”
曹峰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闪过一丝小期待。
“夫君是不想和青娥一起吗?”青娥见曹峰迟迟不做声,委屈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没准备好。”
“青娥准备好了!青娥早就是夫君的人了,无论夫君对青娥做什么,青娥都会答应的。”青娥语气突然激烈起来,一副很想证明自己的样子。
曹峰心里的那一抹柔情彻底被触动,一把抱起青娥走进了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看着青娥绝美的面容,曹峰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青娥,我……”
“嘘!”
青娥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一夜-旖-旎,看到青娥面露难色。
“怎么了?”曹峰连忙问道。
“青娥……青娥好疼……”
青娥说着说着,啜泣了起来。
曹峰知道青娥生前是处子之身,但他没想到鬼第一次也会疼。
但他并没有直说,而是连忙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我太粗鲁了?”
“是青娥不好,青娥太紧张了,青娥不应该喊出来的,夫君你继续,不用管青娥。”
见青娥眼角已经噙着忍痛的泪水,曹峰顿时心软,那家伙也跟着软了下来。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管你,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
曹峰躺在了青娥身旁,轻轻地搂住了青娥的腰。
“别杀我,别杀我!”他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
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并没有出事。
“难道昨晚那是个梦,那也太真实了吧!”
田丰立马把浑身赤裸的老婆也喊了起来,询问之后得知老婆昨晚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老公,我们昨晚不会真的撞鬼了吧,这屋子是不是不吉利啊!我们要不搬走吧!”
女人一阵后怕道。
“先别慌,我去查下录像。”
田丰连忙走到监控室调出了昨晚客厅的监控,然而屏幕里的一切让他彻底怔住,脸色煞白。
虽然监控里除了他和妻子,没有看见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但锁好的门竟自己拉开了栓,而且视频的末尾他竟然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给架了起来,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昨晚黑白无常对他做出的动作。
这一刻他猛地惊觉,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田丰双腿打着摆子回到了客厅,整个人宛若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是他,是他回来找我报仇了。”
田丰口中喃喃自语。
“你说谁?老公你别吓唬我啊!”女人见田丰这副模样,心里更害怕了。
田丰神色紧张,脑海中疯狂掠过各种对策,终于,他面色一沉,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翳。
“老婆,家里可能是风水不大好,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等下托关系在文殊院里给你安排一个客房,你先在那里住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接你回来。”
田丰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谋害曹山性命的事情告诉老婆,所以随便扯了个由头。
“那你怎么办?”女人担忧问道。
“我去找个风水大师来家里好好看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田丰经商多年,摸爬滚打,心性的确异于常人,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依旧能够保持冷静,他立马托人将妻子送到了文殊院,然后走到书房,从一本尘封已久的旧书里找到了一张字条。
字条早已破烂不堪,上面的字迹也隐隐褪色,但依然可以看清上面的内容是一个地址——
东林路——44号。
田丰当机立断,立刻开车前往。
可当他抵达目的地之后,却震惊发现东林路并没有所谓的44号。
“这……这怎么可能?”
田丰顿时怔住了,这字条是前段时间一个神秘的老人交给自己的,那老人说田丰命中犯煞,短时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只有他能救田丰的命,想好的话就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去找他。
田丰当时不以为然,如今看来,那老人果然不简单,恐怕也只有他能替自己解决这次的危机。
这时,田丰突然看见一个店铺里走出来一倒垃圾的大妈。
他连忙上前询问:“大姐,你们这没有44号吗?”
女人听见这话,立马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田丰:“你找44号干嘛?”
“呃……找一个朋友有点事。”
田丰随口答道。
谁知道此话一出,女人更是脸色大变:“你确定没弄错?这条街的44号之前是一家老汉开的白事馆,专门给人扎纸人折花圈,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那老汉也没能逃出来,前两年政府动工,索性就把44号给拆了。”
“你说你找朋友,你朋友是?”
田丰闻言,顿时感到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女人说老人被大火烧死了,所以那天找自己搭话的老人是……
田丰不敢继续往下想,调头就回了自己的车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正当他摁下按钮准备启动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右后方伸出,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即一道沙哑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刚才,是在找我吗?嘿嘿嘿……”
田丰整个人顿时僵住。
“咕噜——”
他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瞳孔,慢慢挪动视线朝后视镜看去。
镜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一种诡异的弧度,将脖子伸到了田丰的脸边,半张脸毫无血色,就像是刚刚从停尸间里跑出来的死人一般。
“鬼,鬼啊!!!”
田丰彻底绷不住了,起身就要跑,可下一秒他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像是鬼夜床一般,根本难以动弹,就连手都无法抬起,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的脸越凑越近。
极度的恐惧和窒息感让田丰再一次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火,还夹杂着淡淡的腥臭味,他猛地起身环顾四周,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中摆满了神像,但一个个看上去尖嘴獠牙,凶神恶煞,跟寺庙里的那些大相径庭。
除此之外,屋子里的墙壁漆黑一片,天花板缠满了红黄白的布带,看上去像是个祭祀的法场。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悠然而上,田丰起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
这时,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推门而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田丰的面前,正是车上那个披头散发的诡异老人。
“你……你是谁?”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瞅瞅墙上的牌子写的是什么?”老人阴森森地笑着道。
田丰顺着老人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块锈迹斑驳的牌子上赫然刻着东林路——44号,字的旁边还残留着几道红印,像极了风干的血迹。
“44号!这不可能,44号已经被烧掉了,这一定是个梦!”
田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奋力地摇着头自言自语。
“44号的确已经被烧掉,但这招牌却被我留了下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
老人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皮黏在了脸上,撩开头发,恐怖地笑道:
“现在认得出我了吗,嘿嘿嘿嘿?”
田丰心中猛惊,老人现在这副面孔正是那日给自己递地址的样子。
“是……是你!!”
“不错,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但天不绝我,只烧了我一条腿和半张脸,所以我苟活到了现在。”老人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找我是因为最近碰到了邪事,对吧?”
“请高人救命!”
田丰直接跪到了地上。
“那日我将地址交给你,就是算到你会有一难,说吧,发生什么了?”老人自顾自地走到一尊鬼面神像前,敬了四根香,缓缓道。
田丰连忙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什么,审阴案?”
老人愣了一下,皱眉发问。
“从古至今,只有包青天有这个能力,但这也是因为他眉心的月牙印乃打开阴阳交界的通行证,除他之外,再无凡人能够做到。你说的那个人,居然有这本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判官,黑白无常全部来了,要当场把我带走。”田丰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便浑身冒冷汗。
老人沉默了。
一阵迟疑后,老人淡淡开口:“黑白无常出入人间倒是常见,可判官此等角色何须亲自到阳间来审阴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面对老人的质问,田丰哑口无言。
老人似乎看穿了田丰,不禁一笑:“我这个人从不管什么法律道德,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帮你办事,就这么简单,所以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难不成还怕我一个衰老头子?”
田丰这才实话实说:“我不小心把他给杀了,所以他在阴曹地府向阎王告了我的状,所以判官才来捉我。”
“原来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怨魂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请到判官,我猜应该是他为了报复,故意找了一群演员来吓唬你,否则你现在早就死了,那还能到这里来找我。”
老人一语中的地道。
田丰听后若有所思,觉得老人说的有道理,那晚黑白无常明明说了要捉拿自己回地狱,可一觉醒来却啥事都没有。
“好一个曹山,死了之后居然还吓唬老子!大师,麻烦您帮我把这件事情摆平,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田丰眼神坚决。
“我这一把老骨头,对钱不感兴趣,但如果你能帮我弄到……”
老人做了个手势,田丰立刻弯腰凑了上去。
下一秒,田丰瞳孔顿缩,整个五官都凝住了,随即忍不住问道:“这……这是犯法的,再说您要这干嘛?”
“你又不是第一次犯法,再犯一次又如何?不愿意的话,你就当我们没有见过,请便。”
老人挥手转身,不再言语。
田丰站在老人身后,千思万想,最后一咬牙还是狠下心来。
“好,我答应你!你准备怎么帮我?”
“爽快!”老人咧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杀的那个人,怨念不散,所以前来找你寻仇,很快便是他的头七,头七当晚是他怨念最深法力最强的时候,到时候一定会来找你偿命,会很难对付。所以,我们必须在头七之前将其彻底抹除。”
“怎么个抹除法?”
“头七当晚准备好谷糠,朱砂,寡妇的头发,菜刀,还有七口黑钉,去此人坟墓之上按照我说的步骤去做,我会远程做法协助你,将其亡魂彻底抹除,永世不得超生,到时候自然无法再去惊扰你。”
田丰听后不禁喜上眉梢:“好,一切都听大师您的安排。”
“那我要的东西……”
“您放心,头七之前一定会送到您的手上。”
“哈哈哈哈!”
两道恐怖的笑声随即在小房间里传荡,分不清是二人发出,还是桌台之上那些龇牙咧嘴的恶鬼神像。
……
“哥!哥你别走!!”
此时此刻,曹峰猛地从床上惊醒,浑身上下全部被汗水浸透。
纪秀灵听见曹峰的喊声,从门外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小峰,出啥事了?”
曹峰压下心神,摇了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哥走的这些天,辛苦你了!嫂子看得心疼,等把头七过了,你好好搁家里休息一阵子,嫂子给你补补身体,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纪秀灵担忧地看着曹峰道。
“谢谢嫂子,我没啥事,你去忙吧。”
“那嫂子继续洗衣裳了,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好。”
待纪秀灵走后,曹峰起身走到曹山的灵像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点了三柱香。
“哥,你在下面做了官,一定要多保佑嫂子,明儿头七夜,回来的时候多看我和嫂子两眼,有什么想说的就给我托梦。”
说完曹峰起身打算去井边看一眼纪秀灵,可当他抬头看向香炉里的红香,脸色顿变。
两短一长,青娥说过,这是不详之兆!
“明晚是咱哥的头七,可能会出事端,咱们得小心防范。”
“你是说田丰会来捣乱?”曹峰惊问道。
青娥摇了摇头:“这一点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夫君莫要惊慌,明晚我会安排诸位鬼友一同守在哥哥的墓旁,确保万无一失。夫君和我也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我听你的。那你说,我哥在下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曹峰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问道。
“夫君放心,哥哥在地府做了鬼仙,自在着呢!就算有人在哥哥头七动手脚,也威胁不到哥哥,相反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能够弄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我抽空去文殊院求点檀香回来犒劳那几位朋友。”
说着曹峰便于青娥告别,只身一人骑自行车去了文殊院,返程的时候,正好又路过了韩琪家的成人用品店。
一番纠结后,曹峰还是走进了门,一进门便看到韩琪坐在前台玩手机。
“韩琪?”
“曹峰?”
韩琪见到曹峰,原本苦闷的脸上顿时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意,连忙从柜台里走出,将曹峰扶到了柜台里边坐下,拿了瓶饮料递给曹峰。
“你今天怎么来了,怎么,又帮你们村的人带东西?还是上次那几样?”韩琪问道。
曹峰顿时脸色发红,忙不迭地摇头。
“不是那几样,那你跟我说要买什么,我爸妈这店东西还挺齐全的,但如果是要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就没有了……”韩琪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是去文殊院办点事,顺带过来看看你。”
“这样啊~”
韩琪听见曹峰是专门来看自己,心里突然间甜滋滋的。
“那……那你上次有手机号码吗?”
“办了办了,136********。”
韩琪把号码记下来后,二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聊天,一说起那会儿上学时候的事,韩琪笑得合不拢嘴,让人难免心生喜爱,有那么几个瞬间,曹峰突然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可突然间,曹峰发现韩琪的眉宇之上好像沾了一点灰尘。
“韩琪,你化妆了吗?”
“化了一点,怎么了?”韩琪连忙打开手机摄像头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事没事,我眼花了。”
曹峰连忙笑着摇头,但他很笃定自己并没有看走眼,韩琪眉心之上的确有一缕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
青娥跟曹峰讲过,眉心之上是印堂,是诸气汇聚之地,财气,福气,运气,喜气都得过印堂才能送达全身。
而韩琪印堂上的那团黑气显然已经阻碍了诸气的汇聚和蔓延,好运被挡住,那迎来的便只剩下霉运。
通俗来说,韩琪很可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会倒霉。
许多大祸临头之人,印堂便会发黑,好在韩琪目前只是一律若隐若现的黑气,并不严重。
“今天我去文殊院,正好求了几张贴身佩戴的护身符,给你一个。”
曹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纸,这本是给嫂子求的,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和嫂子待在一块,想必也不会出啥事,所以干脆就给韩琪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拿着!”
曹峰硬生生塞给了韩琪,然后嘱咐两句让韩琪最近多注意安全,便骑车返回了家中,将檀香分给了几位鬼友。
很快,哥哥曹山的头七夜如期而至。
纪秀灵给曹山做好饭菜,点好香烛便休息了,而曹峰则趁着夜色跑到了后山,躲在了曹山坟墓旁边的灌木丛里。
青娥,大力鬼,无头鬼,云君云艺两兄妹,以及其他几位鬼友也纷纷现身,监视着四边八方。
月亮逐渐升高,届时已经接近子时。
“你那边有情况吗?”
“没有,你呢?”
“我这边也没有。”
几个鬼友并未发现任何一场,曹峰干等了这么久,也是有点困乏。
“青娥,咱们会不会是想多了,这个点了也没什么异样啊。”曹峰打了个哈欠
“寻常情况香火绝对不会两短一长,夫君要是太困就先眯一会儿,待会有情况青娥再喊你。”
青娥作势就搂住曹峰的脑袋,想让曹峰躺在自己怀里。
可就在这时,前方的大力鬼传来讯息:
“大家注意,有人摸过来了。”
听见这话,曹峰顿时清醒过来,立刻朝那边看过去,果真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带这个面罩,一看就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黑影打着手电筒,一顿摸索,最后停在了曹山的坟墓之前,一番左顾右盼后,缓缓摘下了面罩。
曹峰瞳孔顿缩。
田丰!
果然是他!
曹峰顿时怒上心头,当时就要冲上去弄死田丰,但青娥立马拉住:“夫君莫要着急,我们先看看他接下来做什么,夫君放心,有我们在,今天他跑不了。”
曹峰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看着田丰的动作。
只见田丰盯着曹山的墓碑,皱紧了眉头。
“曹山啊曹山,当初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死活要把矿产分给那帮子穷人,不然你也不会躺在这里面。本来我还有愧于你,但你竟用鬼混来吓唬我和我老婆,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随后田丰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些东西摆在地上。
谷糠,朱砂,头发,菜刀,零零散散的黑色长钉。
在曹峰青娥一众监视的目光之下,田丰将谷糠和朱砂混合,洒在坟墓四周,随后又用头发将菜刀缠绕起来,插在坟头,之后便最终便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念叨某种神秘的咒语。
“不好!他这是要施展厌胜之术!”
青娥猛地反应过来,惊声喊道。
“厌胜之术是什么?”曹峰问道。
“厌胜之术是古代的一种巫术,通过法术诅咒人或者鬼怪,他这是想让咱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厌胜之术十分罕见,有能力的施术者凤毛麟角,他怎么可能会?”
青娥秀眉微蹙。
“管他的,敢对我哥做这种事,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
曹峰满眼冒火,直接冲了出去。
田丰将一切工作准备就绪,正准备将老人说的那七口黑钉钉入山的坟头,彻底压制曹山的灵魂。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从背后出现,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什么东西?!”
田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以为是这山上有什么伤人的野兽,结果抬头一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你是谁?”
“害我哥性命,现在还要来我哥坟上作怪,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对不起我哥!”
曹峰怒吼一声,从地上抓起一根木棍直奔田丰打去。
田丰也不是好惹的茬,论块头比曹峰还要大上一圈,连忙也随手抄起一木棍抵抗,几个回合下来竟不落下风。
可曹峰现在已经红了眼,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安危,招招下死手,纵使自己挨打也要让田丰吃几棍子,两人身上很快就添了血迹。
“青娥姑娘,我去助曹兄一臂之力。”
大力鬼当即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曹峰体内,瞬间曹峰便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直接丢掉手中的木棍,横冲到了田丰面前,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田丰整个人给拎了起来。
田丰被吓到了,连忙求饶:“兄弟,兄弟,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哥不是我害的啊!”
“事到如今还想抵赖,下面去跟我哥磕头认罪吧!”
曹峰腰胯一拧,一个弓身直接把田丰给甩下了山崖,只听到一声回荡的哀嚎,随后便再无声音。
做完这一切的曹峰,整个人宛若被掏空了一般,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夫君,你受伤了!”青娥连忙飘到曹峰身边,看见曹峰身上的血迹,心疼的双眼泛红。
“没事,只是一旦皮外伤而已。”
“夫君别动,青娥这就给你治疗。”
青娥当即念动咒语,指尖绿光流动,沿着曹峰的伤口轻轻划过,很快血液便止住,而且伤口也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夫君还疼吗?”青娥问道。
“不疼了,谢谢青娥。”
曹峰起身走到山边往下看,漆黑的夜幕下,山下深不见底,丝毫不见田丰的影子。
“这么高摔下去,应该是活不了,哥,弟弟给你报仇了!”
曹峰随后走到曹山的墓前,将田丰刚才安插的东西一一拔出,甩向一边。
“青娥,你刚才说这厌胜之术一般人难以施展,这是什么意思?”
“厌胜之术起源于商周,据说是姜子牙发明,施术者居然借助一定的道具来下诅咒,原理跟东南亚那边的降头术和下蛊很相似,这种术法史料记载很少,算得上邪术中的一种,修炼难度极高。”青娥解释道。
“那他怎么学会的?”曹峰百思不得解。
“夫君,青娥怀疑这件事情背后另有其人。”青娥若有所思道:“朱砂,谷糠,寡妇之发,此等物件一定是高手所配,他不过是照葫芦画瓢。”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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