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雨和龙宸珏的婚礼是秋天,正好过半个月左右就是秋猎的时间。
龙宸珏没有立马下车,他坐在马车里,阴鸷的目光甚是骇人,在思考他的那个蠢货弟弟,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龙宸与喜欢季如云,他是不信的,季如雨是如何得知龙宸与的计划的,这一点也有待商榷。
说到底,这个计划真实与否,还是个未知数,但是防患于未然,既然知道了,就要做好一切准备。
秋猎是男人的活动,季如云会到场,也是因为她哥哥的缘故,她的哥哥季如迎,是大理寺的少卿,这种活动必然是会参加的。
这边季如雨早就溜回了房间,她才不管龙宸珏在想什么呢,说到底她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她这两天回想起来了一些原文剧情,正好用上了。原文中也是有这场宴会的,这场宴会名义上是庆祝龙宸珏成亲,实际上不过是龙宸与为了相看季如云而扯的一个名义罢了,毕竟前一天就已经在宸王府举办了婚宴,还要特意在宫中再举办一次本身就不寻常。
这场宴会之中,不止是龙宸与趁着龙宸珏进宫,府内无人把手的时间派了他的人手在府中秘密搜寻一样东西,更是龙宸与为了膈应自己的哥哥,想将他的心上人接进宫中。
而在接下来的秋猎之中,龙宸与会为了光明正大地迎娶季如云,特意安排一场英雄救美的情节,龙宸珏因为季如雨的事情并没有下场,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宸与救了季如云,并且求娶季如云。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季如云没办法拒绝一个国家的最高点,一个皇帝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地上。
自此之后,本来就是神经病的龙宸珏就变得越来越神经病,回来将季如雨折磨得不成人形。
咱也不知道这关季如雨什么事,咱也不敢问啊!反正就是把气全撒在了季如雨身上。
季如雨想想原主遭受的一切,抖了抖身子,这种个性放在纸片人身上好像很带感,会受到一大批小迷妹的追捧,但身处其中的时候,才会知道危险性。
“还是我们家影一哥哥好。”季如雨在窗户边撑着下巴,看着庭院里的那颗大梧桐树。
季如雨不知道的是,她的影一哥哥正在那颗大梧桐树的背面,监视着她。
影一是打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女人,他平常在暗中跟着王爷的时候,哪个女子不是娇滴滴又显得柔柔弱弱的,影一曾经怀疑过自己轻轻一掌就能拍死她们。
只有王妃。
影一自然知道自家王爷不可能会喜欢上季家二小姐之外的女人,但是这个季家三小姐,现在已经是王妃的女人,完全没有身为人妇的自觉,在外就能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说出那样,那样露骨的话。
居然还让他跟她好?!
不可理喻。
影一对季如雨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可惜此时的季如雨正在花痴,根本想不到花痴对象已经完全厌恶了她。
......
接下来这几天季如雨都乖乖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一步,但你要问她有没有搞事,那肯定是有的。
她找下人要了很多话本子,一本一本地看,甚至熬夜点灯都要看。终于摸清古代人的兴趣爱好以及写文的套路了。
季如雨信心满满,找龙宸珏讨了很多纸,说是要练字。
练字是不可能练字的,但毛笔写字也很难受。
季如雨那天正在逛府里的后花园,迷路走到了厨房那边,很俗套的,季如雨想到了鸡毛鹅毛鸭毛。
于是她不顾厨房里的厨师们阻拦,坚决自己抓鸡抓鹅抓鸭,让宸王府的一众下人惊呆下巴。
宸王府众人:我们身为宸王府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宸王府众人:这场面我们真没见过。
光抓鸡就很困难了,季如雨没想到一只鸡体力能那么好,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只鸡还趾高气昂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气得她,她,她去捉鸭了。
没想到鸭也难抓,那只鸭甩着尾巴,嘎嘎嘎地叫唤,仿佛在嘲笑她一样。
季如雨又气着了,她把目标转向了大鹅,心想:大鹅这么大,应该好抓一些,小地方它也没地儿躲。
但是呢,人算不如天算,季如雨怎么也想不到大鹅是家禽界扛把子,看她进了圈,不躲反上,冲着她来了。
“啊!啊!你这只臭鹅!不要啄我!啊!痛!来人啊!救命啊!”季如雨在圈里抱头鼠窜,宸王府的下人们看到这场面,都吓坏了,拿着扫帚就去赶鹅,一时间厨房外面乱成一锅粥,热闹极了。
龙宸珏本来在书房和影一商量怎么对付龙宸与,忽然听见外面很大的嘈杂声,“怎么回事?”龙宸珏被迫打断商谈,很是烦躁,这声音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而且他的王妃声音真的大到突破天际,在前院的他听的清清楚楚。
“去看看那个女人又在作什么妖。”
等到龙宸珏和影一赶到后院厨房,就看见蓬头垢面的王妃,头上还沾满了毛,正站在三只鸡鸭鹅面前,做着幼稚的鬼脸:“略略略!你们得意啊?得意啊?看我等会儿就炖了你们!哼!”
龙宸珏、影一:......
旁边的下人们无一不是鸡毛鸭毛鹅毛缠身的样子,站在一边看王妃训斥它们,对它们的命运深感同情。
季如雨还没看见龙宸珏和影一,仍然在训斥它们仨:“嘿!你还想啄我!你这个狗东西,挺凶啊!看我拔光你们的毛,让你们都变秃毛禽兽!”
说着就上手开始拔毛,一边拔还一边说着什么“这根不行”“这根看着可以,先留着”“哇,这根真的结实,可以可以”之类的话,鸡鸭鹅在她的手上吱儿哇乱叫,企图挣脱开自己变秃的命运以及被生生拔毛的痛苦。
这凄厉的叫声实在太扰人了,龙宸珏上前抓住季如雨,把她从圈里拖了出来。季如雨举着一根刚拔下来的鹅毛,大声反抗:“你干嘛!我毛还没拔完呢!”
龙宸珏将她拖出来,让她站好,季如雨皱着眉头极度不情愿,一直在小声逼逼,龙宸珏真的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太好了,他就没这么有耐心过:“季如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不像个王妃!成何体统!”
?
“我第一次当王妃,没经验,怎么了?还不让人有个习惯的过程吗!”举着羽毛抗议。
龙宸珏手指点了点她,又指着后面的鸡圈,压抑着怒气:“好,好得很!你说说,你在习惯什么!”
季如雨笑嘻嘻地抬头,正好看见了影一看过来的目光,她立马立正站好,整理了一下自己毛躁的头发,还有沾满羽毛的衣服。
然后才有些扭捏地揪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扭捏地对着王爷谄笑:
“爸爸,我这不是为了练字儿吗?毛笔字儿太难写了,我就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制造一种我能用的笔,我正好散步到这儿了,看到这些小可爱的羽毛了,然后呢然后呢,我的小脑瓜灵机一动,哎,我可不可以试试用它们的羽毛当笔呢?我是个行动派的人,当然说干就干,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嘛,哎,都是它们不好,不乖乖让我抓!”
季如雨手一摊,表示这也不关她的事,都是它们不好。
龙宸珏差点都相信了这番说辞,盯着她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是吗?那你怎么不让下人们帮你呢?”
“哎,爸爸,这就是你不懂了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怎么就不能自己抓,自己抓的东西才有成就感啊!”拿碰过鸡的手拍了拍龙宸珏的胸口,“总之呢,我做这些事情是有理由的,爸爸,你不能罚我!”
龙宸珏几乎要气笑了,不能罚她?呵,“哦,不罚你可以啊。我想请我们想练字的王妃娘娘,帮我抄五十遍女戒。你说怎么样?”
“不行!你别以为换一个说法我就能接受了!你这是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季如雨抗议,谁要抄那个鬼东西啊!
“一百遍!”
“好,五十遍就五十遍,谁怕谁!”季如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了嘱咐厨房里的下人:“不能把我的鸡鸭鹅放跑了!我今晚就要炖了它们,不能让它们小瞧我!”
“啊,我的毛。”突然想起什么,灰溜溜地拿走了自己拔的毛,一溜烟儿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季如雨跑回房间,把毛一丢,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谁会真的去抄女戒啊,是不是傻?我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会让女戒这种封建糟粕荼毒吗?当然不会!
哎,也不知影一哥哥喜欢喝汤还是红烧的,算了,反正够大,每一样都来点儿。都怪那个龙宸珏,我都没和影一哥哥说上话!不过影一哥哥可真帅啊。
今天的影一还是标志性的一身黑,腰间佩戴着一把剑,不知道是什么剑,感觉已经用了很久了,剑穗都旧得脱线了还没取下。
脸上那道疤在白天看更加性感了。
季如雨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发出了一阵痴汉笑,嘿嘿,想舔。呀啊啊啊!我可真不要脸。
嘛,美色当前,谁会要脸。
季如雨停顿了一下,继续滚来滚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女人得癫痫了。
......
季如雨离开之后,这里的气氛更加冷凝,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更不敢大声喘气,简直成了一个固定的天然冷冻场。
许久,影一才提醒龙宸珏:“王爷。”
龙宸珏回过神,抬起头向下人们吩咐:“今天的事,本王不希望再在任何地方听到一句流言,都给我把嘴闭死了!听到没有?!”
“是,王爷!”下人们战战兢兢,听到王爷的吩咐,忙不迭地跪了一地。
龙宸珏看到厨房,想到季如雨的闹剧,浑身都不得劲儿,想起她告诉他的秋猎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影二,我那好弟弟最近有什么动作?”
一边走回书房。
影二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单膝跪地开始禀报:“回王爷,皇上这几天频繁秘密约见宰相大人和镇国公,因为是秘密约见,不知他们商讨了什么,恕属下无能。”
龙宸珏挥退影二,“继续监视!”
在主位上沉思,看来季如雨说的没错,的确是有计划,但是镇国公的作用,恐怕他才是目的。
“影一,你调查得怎么样?”
“回禀王爷,王妃这几日都在房间里看书,并没有和外界联系过。属下也查了宰相府,似乎没人知道王妃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那就奇怪了,季如雨从成亲那天起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查到的,她在宰相府的资料不符,更何况之前是那样缠着他,要和他成亲,甚至不惜让宰相去求皇帝的情,下了圣旨才达成所愿的,现在却说‘不喜欢他’,还像是提前知道了他们那个临时起的计划。
蹊跷得很。一个女子,再如何任性,也不过是一介女子,不可能会突然变化这么多,除非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影一,继续调查!务必给我查出我们这个王妃,到底是什么人!”
影一有些迟疑:“王爷,您是说,王妃不是王妃?”
“没错,一个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没有,那就是换了个人。顺便再查一下龙宸与和季如雨之间的关系!”
龙宸珏思忖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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