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入狱

见季如雨醒来，还如此精神，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除了龙宸珏。

“季如雨，你真的是季如雨吗？”这句话让在场的除了影一影山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季如雨，你是？”季如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揉着肚子下床，“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抬头看见龙宸珏仍旧是那副严肃的神情，这才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微微正经了一下神情，季如雨诚挚地建议：“能不能让我吃饱再说？”

饭桌上，不知道是不是季如雨的错觉，她好像很饿很饿，已经吃完一桌子的东西了，可是肚子好像还是不满足一样，一直不停地往里塞东西。

季如云在她旁边吃饭，头一次看见这样旋风式进食，惊得气质差点维持不住。

看向龙宸珏，见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季如云摸了摸季如雨的肚子：“妹妹，你这肚子是什么做的啊？”

季如雨一边塞东西一边回：“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特别...姐！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突然看见了季如云手臂上包着的纱布，上面透出点点殷红，急得不得了，饭都顾不上吃了。

缩了缩袖子，季如云眼神黯淡了一瞬，然后立马扬起微笑：“这不是什么大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不行，谁敢伤害你，我饶不了他！”季如雨十分气愤，这是她喜欢的女主角，谁会伤害她！

眼神一一向在座的各位瞟过，发现他们都很统一地盯着她，季如雨有些心虚，摸摸自己的脑袋：“二，二姐，这不会，是我干的吧？”

没道理啊，我一直在睡觉，怎么伤到二姐的？

“难道我有梦游的习惯？！”

这样子不像是装的，龙宸珏满腹疑问：“季如雨，你不记得了？”

？

季如雨：我该记得什么？

迷茫的眼神也不像作假。如果不是真的话，那就是她演技太好，骗过了所有人！

“你伤了你二姐，还想杀了我和皇上。”

季如雨：！！！

“不是吧阿sir，你这话太没有信服力了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王爷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哈哈哈...”塞一口包子压压惊。

没有一个人说话，季如雨环顾整个屋子，气氛太过尴尬，季如雨叼着包子，不确定地问：“真是我？”

“哈哈哈，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呢。今天是愚人节吗？哈哈哈....真的是我？！”季如雨笑声越来越低，最后高声惊叫，看向站在一旁的影一哥哥，企图让影一哥哥告诉她不是真的，可惜，影一也朝着她，坚定地点点头。

移向可爱的影山，影山也跟着点头，一一看过去，众人都跟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季如雨僵硬地转头面对龙宸珏和季如云，眨巴眨巴眼，意图萌混过关。

龙宸珏是何等冷酷的人，不管季如雨是演技浑然天成还是真的不知道，都绝不能轻易放过：“来人，将王妃收押大牢！”

“王爷？！”

整个营帐中的人都惊讶于龙宸珏的决定，季如雨更是，在她的想法中，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龙宸珏就告诉她伤了二姐，想杀了皇帝和王爷，这谁能接受？！

“爸爸！为什么要关押我？！总要让我死得明白吧！爸爸！”季如雨抓住龙宸珏的袖子哭嚎，龙宸珏冷酷的眼神快要把季如雨冻伤，声音异常冷淡：“王妃疑似于漪国奸细，且有刺杀皇上和王爷的罪名，打入大牢！明日启程回京！”

事情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季如雨不再挣扎，顺从地跟着影一影山下去了。

等到季如雨被押下去，季如云才如梦转醒似的，急忙问王爷怎么回事，龙宸珏背着手，没有隐瞒：“季小姐，你的妹妹，季如雨已经去世了，这个季如雨只不过是于漪国派来的奸细。”

“怎么会？！”季如云几乎站不住，撑着饭桌勉强站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妹妹已经死了？！”

龙宸珏点头，将元如谊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季如云，季如云听得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死了还被做成器皿？”

终于支撑不过去，季如云倒下了。龙宸珏抱着她叹了口气，晕过去也好，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

第二天清晨，龙宸珏就组织人马回京了。

来的时候轰轰烈烈，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确是愁云惨淡，让人唏嘘。

皇帝中了毒，季如雨是间谍，还被操控，体内的蛊虫，元如谊说的不是一个人，于漪国仍然有探子，一切的一切，都让龙宸珏烦不胜烦。

季如云经过一天的休息时间，已经缓过神，找到龙宸珏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我的妹妹死的很冤枉，很惨烈，但是这位季小姐并不是个坏人，我相信她。坏的只是操控她的人，利用她达到目的的人。所以王爷，我想替我妹妹报仇！”

龙宸珏点头，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从第一天成婚起，他就发现季如雨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顽劣不堪，也不像元如谊说的是个‘杀人工具’，起初他一直容忍着她，不过是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怀着什么目的，当她说出她看上影一的时候，他也以为是为了达到什么目标而不择手段，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龙宸珏发现，她就是一个自以为有着小聪明，但是经常干着蠢事的女人罢了。

那么这个和‘雨’截然不同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地牢。

季如雨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改变坐牢的命运，她坐在简陋的监狱里，唉声叹气：“影一哥哥，我好难受啊。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要坐牢呢？影一哥哥...”

没错，门外看管的是影一。

是龙宸珏吩咐的。

“影一哥哥，临死前，我有一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季如雨两手抓着监狱的柱子，脸卡在柱子中间，语气哀戚地问。

许是因为声音太沮丧了，影一没忍住，背对着她：“王妃，王爷还没有下最后的命令，暂时还不会死的。”

“对啊，王妃，王爷不会轻易让你死的。”突然跳出来的影山出现在季如雨面前。

季如雨一点不嫌脏，瘫在地上，身边还有个老鼠在吱吱吱，她看着监狱黑沉的天花板：“你们不懂的，我一定会死的。龙宸珏一定会一碗馊饭送我上天的。”

影一、影山：？

影山蹲在监狱门前，眨巴眨巴大眼睛，语气可可爱爱：“王妃，王爷还不至于让你吃馊饭啦！对了王妃，那你说的愿望是什么啊？”影山一进监狱就听到了王妃说的这句话，十分好奇。

“我想让影一哥哥说一句喜欢我，或者心悦我，我才真的死而无憾！！！”季如雨突然坐起来，用尽自己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宛若一个智障，生怕谁听不见一样。

龙宸珏进监狱就听见季如雨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喊着一些大逆不道的，骚扰他的属下的话。

还挺有精神的。

慢慢踱步走近季如雨，在她牢门前站定，就看见她的脸色慢慢慢慢垮下来，然后露出讪笑。

“哼，你倒是没有紧张感。”龙宸珏有些好笑，他的这个王妃似乎从来没有真的害怕过，即使是在他的威压下，她也耍着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季如雨摸摸头：“爸爸，你是带了一碗馊饭来送我上天的吗？”

龙宸珏：？

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龙宸珏正经着脸色：“季如雨，你真的失忆了吗？你到底是谁？”

啊？

“是真的啊，为了我的小命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爸爸！”季如雨眼睛咕噜一转，决定装傻到底。毕竟只要我不说我是个穿的，谁会想到这种事情？

看她这个样子，龙宸珏就知道她没说真话，没急着揭穿，而是慢悠悠开始讲起了元如谊所招供的事情。

“元如谊，就是于漪国的三皇子，是作为战败国的质子过来我们鄢陵国做人质的。他跟我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想听吗？”

龙宸珏抛出了诱饵，等待着季如雨上钩。

但是，清新脱俗的季如雨手一摆，表示不感兴趣。

既然龙宸珏不是来送她走的，那她就不虚了，活过一时是一时，实在活不过下一时，那这一时也得好好过，活在当下嘛！

所以，我们的季如雨，又开始骚扰影一了。

“影一哥哥，影一哥哥，说给我听嘛，人家想听，影一哥哥，影一....”

一时间，监狱里只回荡着季如雨做作地撒娇声，简直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龙宸珏觉得他要吃不下饭了。

影一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看了看龙宸珏，又看了一眼季如雨，影一拱手之后就像是屁股后面有什么追一样，急急忙忙跑了，季如雨还把手伸出监狱，企图抓住影一：“影一哥哥，你跑什么呀！”

影一的脚步更快了。

影山像看了一场戏一样，呆愣愣的，一张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满是迷茫，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哥这样失态，还挺有趣，影山哈哈大笑。

“这么失态的大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啊哈哈哈，王妃实在太厉害了！”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在龙宸珏凉凉的眼神之中，影山好歹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容，捂住嘴，向龙宸珏敬了一个礼，然后跑走了，隔了很远又听见影山肆无忌惮的笑声。

龙宸珏叹口气，只有她能做到让人无忧无虑大笑出来，好像在她身边就没有烦恼似的，或许也是一种魅力吧。

“王爷，我二姐怎么样了？”等到没人之后，季如雨就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问。

龙宸珏诧异于季如雨如此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盯着季如雨，良久，才慢慢回了一句：“伤口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可能以后会留疤。”

听到这话，季如雨没有立刻回答，靠在墙角，做闭目养神状态，小小声说了一句：“帮我向二姐道个歉。”

“季如雨，元如谊说真正的季如雨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应该叫‘雨’，但是他告诉我，你也不是真正的‘雨’，那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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