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之后,众人都回了自己的家,而容昭一回到皇宫之后便生病了,容靳召来诸位太医为其诊治,都说要静养才是,于是容昭自此便隐居了起来,端木靖等人也难得到消息,只知道公主殿下生病需要静养。
这是花解语一事结束之后的第七天,御书房里,一袭黑色皇袍的容靳坐于上位,下首的端木靖一字一句的禀报着花解语一案的相关处置,待禀报完毕之后,便静静等待着容靳的旨意。容靳垂眸看了一眼书案之上的金色发带,突然开口说道。
容靳:对了,端木爱卿,朕记得再过些时日便是你和顾家姑娘大婚的日子了吧?
端木靖显然没想到帝王会问及这事儿,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回答道。
端木靖:正是。
容靳微微眯眼,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容靳:先前阿昭还曾经说过,待端木爱卿大婚之日,定要为端木爱卿送上一份贺礼,如今来看,却是不成了。也罢,到时候朕便替阿昭送端木爱卿一份贺礼吧!
端木靖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沉默了片刻恭敬回道。
端木靖:多谢陛下与公主殿下惦记!只是公主殿下如今正在生病之中也还挂念着此事,实在是让微臣惶恐,微臣在此祝愿公主殿下早日康复!也希望日后,公主殿下可以一世安好!
容靳低笑一声,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容靳:那是自然,有朕在,自然能护阿昭一世安好。
端木靖敏锐的察觉出了帝王话语中的些许异样,却不知其深意为何,只好转移话题说道。
端木靖:陛下,花解语一事已了,微臣已无其他事需要禀告,微臣告退。
容靳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沉着的开口。
容靳:端木爱卿既已无事,那便退下吧!
端木靖俯身行礼。
端木靖:是,微臣遵命!
端木靖缓缓退出御书房,看着端木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背影,容靳却是蓦然笑了一声,然后回了自己居住的乾清殿,屏退伺候的人,独自一人进了内室。
容靳的内室很具有个人风格,与之前的几任帝王不同,容靳在登位之后将这帝王寝殿重新布置了一回,除了将那些一眼看上去就华贵非常的装饰品给收了起来之外,床被之类的也都被换成了雍容典雅的深黑色,而此刻这柔顺光滑的黑色软被下,便躺了一个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的绝色少女。
黑色的绒被盖在少女身上,少女乌黑柔顺的发丝如海藻般铺陈开来,衬得一张巴掌大的玉白小脸越发柔弱动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微蹙的黛眉下,那双睁开来时总是含情的桃花眼紧闭着,长长的羽睫覆盖眼睑,时不时的颤动两下,仿佛蝴蝶轻盈的羽翼般唯美,琼鼻之下,莹润的樱唇如花瓣般诱人亲吻,晶莹剔透的雪肤与软被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越发凸显出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艳,顺着修长的玉颈往下,精致纤巧的锁骨半掩在雪白的裙裳里,若隐若现的,更显曼妙动人。这样的绝色,除了传闻中因病静养的容昭还有谁?
容靳嘴角含笑的走到容昭跟前,眼神温柔的看着睡着的少女,修长的手指轻轻捋顺她的发丝,他的动作很小心,可是容昭却还是被惊醒了,见到是容靳立时就瑟缩了一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容昭:……皇、皇兄……
容靳:阿昭。
容靳含笑低唤一声,可是这一次眼中的笑意却显得不真切。
容靳:阿昭很怕我呢,为什么要怕呢?明明我才是待阿昭最好的那个人啊!
容昭:皇兄……
嗫嚅着喊了一声,容昭小身子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实无比,眼尾泛着绯红。
容昭:皇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带着哭腔的嗓音软软的质问出声,一点气势都没有,容昭眼底透出害怕的神色,眼角晶莹闪烁。
容昭: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可是一夜之间全都变了,皇兄,我好害怕,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容靳凤眸幽深,凝视着容昭因为憋着眼泪而通红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
容靳:阿昭,你怕什么呢?你最清楚不过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了。
容昭却丝毫没有为这句话而放松一二,反而更缩了缩身体,畏惧的看着脸上笑意盈然的容靳。
容靳见状也不生气,他抬手抚了抚容昭的发顶,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瞬间僵硬,顿时勾起了嘴角。
容靳:可是阿昭,若是你想要离开我,便是你再怎么流泪,我也是不会心软的。
容昭闻言愤怒的瞪大眼睛。
容昭:我没有。
她这句话说的莫名,可是容靳却是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说道。
容靳: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想离开我,可是阿昭,花解语说的对,若是这么放纵你下去,你总有一日会离开我的,不是吗?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便先让你不能离开我。
容昭震惊的听着容靳这一番心理剖析,只感觉不可置信和荒唐,甚至忘记了这些日子因为容靳的不正常而产生的害怕,扬声质问道。
容昭:皇兄你怎么能这样?你疯了吗?
容靳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望入容昭清澈的眼眸里面,语气含笑。
容靳:是啊,我疯了!早在很久之前我便疯了!
容昭失声,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容靳见状也不等容昭回答,径直开口继续说下去。
容靳:阿昭,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一人的,谁敢和我抢,我绝不会轻饶!
“轰隆”一声,脑海里似是有一道雷劈下,容昭惊愕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容昭:……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靳见容昭这个样子,顿时眯起了凤眸,薄唇轻挑。
容靳:什么意思?原来阿昭你还不明白吗?那我便直说好了——阿昭,我心悦你!
容昭:你你你……荒唐!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丧心病狂!宋容靳你真的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妹妹!亲生妹妹!
容昭气疯了,再顾不得其他,一连串的话语从口中蹦了出来,她想起身离开这个地方,刚一动作,被子下却传出了“哗啦啦”的闷响声。
置气的掀开身上的被子,容昭愤恨的瞪着那一大串锁链,原来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银白色的锁链给锁在了床榻之上,锁链长度很长,让容昭可以在床上的范围之内自由活动,却是怎么也离不开这床的。
容靳见容昭掀开了被子顿时眉头一蹙。
容靳:阿昭。
容昭此时气急了,却还知道自己不能和容靳对着干,于是闭上眼努力控制住情绪,然后睁开眼,维持着平静对容靳开口说道。
容昭:皇兄,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要一错再错了!你放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会将今天的事情全部忘记,以后我们还是兄妹!
容昭本以为容靳听到这话会有所犹豫,没想到他却大笑起来。
容靳:阿昭,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继续做兄妹。
他蓦然靠近容昭,深黑色的眼眸定定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双凤眸已然被黑色雾气全然覆盖,瞳孔漆黑诡异。
容靳:要么在一起,要么杀了我,没有第三个选择。
固执的语气里满是阴鸷。
容昭却没有继续反驳,因为她终于发现了容靳的异样,那一双眼睛,全然不似普通人,带着一种诡异至极的吸引力。
容昭:皇兄,你的眼睛……
她颤着声,半晌说不出话,心里满是纠结和痛苦。
容昭:对不起,皇兄,都是我不好!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皇兄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容昭满心以为容靳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心智,也不抗拒他的接近了,甚至主动伸出手抚摸他的眼睛。
容靳何等聪颖,瞬间便明白容昭是误会了什么。
其实容靳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抗拒,甚至很是期待。在变化之前,他虽然对容昭怀着隐秘的感情,却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而压抑着自己,在容昭面前,在众人面前,隐瞒着这段不容于世的感情,可是感情之事向来都是奇妙的,你越是压制,反弹的时候越是厉害,而容靳明显感觉得到,在容昭失踪又回来之后,他心底的那只巨兽似乎挣脱了什么限制,咆哮着要冲出来。
他苦苦隐忍,却抵不过容昭靠近所带来的震撼——想要亲近,想要触碰,想要占有——容靳从未如此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心思是何等的不堪和龌龊。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容靳的确是用心了去控制自己,可是已然爆发的感情便如山洪一般倾泻出来,他渐渐有了另一种念头——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为什么和容昭在一起的人不能是他呢?是他一手养大了容昭,是他教导容昭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亲手雕琢出了这颗举世无双的明珠!再让他拱手送出,可能吗?
容靳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也乐得容昭这般认为,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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