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佛界

凡间大宋皇城里，万佛寺的香火在景元帝去世之后比之往日要落魄不少，但是因为阐道方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万佛寺倒是也不至于陷入倾颓。

这一日黄昏时分，前来上香拜佛的旅客们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些穿着朴素僧衣的僧人们在打扫着大殿，而在禅房里，一袭锦绣僧衣的阐道方丈肃穆的盘膝坐在桌案后面，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籍。

阐道方丈：居然还是失败了……

轻轻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寂静的空间里，阐道方丈睁开闭着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底神色闪烁不定，一时之间竟有一种魔魅之感。

阐道方丈：如此一来，和魔族的因果就得用其他的法子消去了，本是想还魔族一位大能以了却因果，没想到东华帝君倒也不愧昔日的天地共主之名，竟是在最后时刻将体内的魔念给分离了出来……

突然低低的笑出声，阐道方丈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阐道方丈：不过也无妨，这个结果也不错……

淡淡的话音飘散在空气中，屋内静静的檀香弥漫开来，气氛静谧而安宁，禅房之外，银白色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到平坦的青石地面上，斑驳树影倒映出怪石嶙峋，让这神圣之地多出一丝诡谲。

……

佛界，大悲殿——

佛祖：师兄，你的功德尚未圆满，为何会提前回归？

凝目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僧人，佛祖眉目微微蹙起，眼神有些不解。

佛祖：且我观来，师兄身上竟是还有因果缠身，莫非是这一世轮回修行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师兄你提前归来？

佛祖对面的青年僧人容貌清隽，一双漆黑的眼眸第一眼看过去似乎是清澈见底，可是仔细看去，却会被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的奥秘所吸引，眉心处一抹金色的佛印栩栩如生，不是无妄还是谁？

无妄：师弟无需多虑，因果之事向来难以揣测，莫说是你我，便是当初的盘尊和流郁也没能参透，否则他二人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身归混沌的结果。

佛祖闻言眉间皱褶却没有一丝舒缓，心情也愈发凝重起来，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

佛祖：我如何能不多虑？师兄你当年自盘尊和流郁陨落后便突然舍弃法身进入轮回之中，我虽然知晓你是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而为，但是心中却难免忧虑，日日担忧你参不透轮回之谜，陷入其中不得回归，好在师兄你如今终于回来，只是这数十万年来我调查到的一些事情却让我心中忧虑无法减轻分毫。

无妄：哦？

微微挑眉，无妄略有些好奇的看着一脸愁色的佛祖，问道。

无妄：你调查到了些什么？竟让你如此？

佛祖感受到无妄好奇的目光，原本还一直端着的那股气势一下子全无了，他轻咳了几声，然后开口说道。

佛祖：当年盘尊和流郁明明修为即将突破新的境界，却莫名陨落，身归混沌，师兄你又在不久之后进入轮回，我来回思考了一番之后觉得盘尊两人的陨落有些不对劲，所以便特意调查了一番，没想到却在盘尊陨落之地发现了一丝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

无妄闻言登时一惊。

无妄：域外力量？

佛祖微微颔首。

佛祖：正是如此。

无妄抿了抿薄唇，拧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方才开口说了八个字。

无妄：不临尊位不见真实。

佛祖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接着他后面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佛祖：尊位之下的人，即使身为上神，对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也只是浮于表面的认知，正所谓天外有天，我们的世界并不是唯一，太古之前的那段历史被掩埋，也唯有我们这些经历过的人方才会知晓。世界与世界之间和睦相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本源的重要性达到尊位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在发现那一丝力量的时候便一直警惕，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放松过对于域外力量的监视，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再次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波动。

无妄听完佛祖所言顿时眉头越发蹙起。

无妄：此事事关重大，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说与我。

佛祖微微颔首。

佛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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