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离笙翻着这本书册,上面记载了许多守约与貂蝉的恩爱日常,这些文字里满满的情意几乎要透出纸背。
“夫君说,我是半个月前与他成婚的,但是在大婚之夜不慎磕到了头,所以才会得了如此病症。”貂蝉淡淡道。
施离笙却颇讶异,半个月前,分明是百香楼那晚百里守约以物易人那一日。可是如今在貂蝉的眼中,他们竟然成了琴瑟爱侣。
那明丽的笔迹宛若此刻貂蝉此刻清丽眸子,大剌剌地写着,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即使貂蝉不说,但是施离笙也能看出,此时的她是幸福的。
她终究有些不忍:“若我找到你的过往记忆,与你现在所知截然不同。即便如此,你也愿意么?”
“若记忆真与书册上一样,那么如此美好过往蝉儿却只能通过笔墨回忆岂不可惜。若与书册大不相同,那蝉儿宁愿痛苦,也不愿一辈子活在假象之中。请姑娘看完婵儿的记忆后,把过去的事情明白告知。”
施离笙沉吟半晌,终是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但你可知,我不会白做生意。”
“姑娘想要什么?”
“射令派掌门那块代代相传的印章,你可知晓此物?”
“原是如此。”貂蝉笑了,“姑娘放心,此事包在妾身上。”
虽说施离笙昨日已告知貂蝉,她需准备一番以开启过往之境,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她是第一次江湖中开启幻灵之纱这个道具,因为虽然是游戏世界,但是一旦开启穿梭时空的功能,她便只能以灵魂的形态穿梭其中,倘若在过往之境中遭遇意外,便是真的意外。故她并不打算轻易开启,但是如今局面已成死局,貂蝉被困在城主府中,她便只能搏一搏了。
她祭出幻灵之纱,刺破掌心,滴了一滴血于其上,血迹渐渐氤氲开,一眨眼消失不见。而后她对着貂蝉道:“需要你的一滴血,冒犯了。”
貂蝉二话没说,也刺了一滴血于其上,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开启过往幻境的必要过程,穿越之人与被追溯之人血液相容,她便可借此穿越幻境。很快,貂蝉在幻灵之纱的魔力下陷入了沉睡。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眨眼间,记忆跳动至百香楼的那一夜。那一夜,貂蝉中了软筋散,为求接近百里守约,只能曲意承欢。百里守约离去前,执着她的手,轻道,入了城主府,我会好好照顾你。
貂蝉垂眸,神色略有震惊,低声道,妾身愿意。
施离笙在此刻,与过往之境的貂蝉心意相通起来。刚刚同百里城主圆过房的美人,身上仍然酸痛着,心内想的却是,他如今竟要接我入府,往后,我必然有机会为奉先杀了他,倒不枉我今夜失了清白。
想着想着,心内虽已说服了自己,面上却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吕布,那个她曾以为会庇护她一辈子的男人,终究为了大业牺牲了她。可是,谁让她深爱吕布呢,她是一定要为他达成心愿的。
画面一转,已到了貂蝉入府的日子,百里守约在府门口摆下十里红妆,只为迎她入府。如此铺张手段自然引起众多长老不满,伽罗就认为貂蝉狐媚惑主,一介舞姬入了城主府,居然还动用这么多排场。
射灵派一众长老在城主府门前三跪九叩,恳请城主收回成命,百里守约虽向来娇纵但也不好太拂这些长辈的面子,一时之间骑虎难下。过了许久,府门打开,银发少年携着一并侍从长身玉立,神色莫测,望着门口的长老,一旁的侍从到底还是道,长老们请起罢,城主已决定……
“决定甚么?”珠玉般的声音乍然响起,一旁的喜轿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正是姗姗来迟的貂蝉。侍女小心地打开帘子,一袭红衣的美人缓步踏下喜轿,面上被大半轻纱笼住,唯露出一双琉璃杏眼,玉瓷般的肌肤,雪肤乌发,美的不可方物。
银发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台阶下不知谁哼了一声,妖孽。
“貂蝉今日来此,是因着城主当日允诺会明媒正娶,接我入府,却不知此话可还作数?”貂蝉恍若未闻,一双眼径自望着府门的守约。
守约却懒懒一笑:“自是作数的。”准确来说,自她出现,这世界的其他一切均化为黑白背景,唯有一袭灿烂红衣,美的夺目。
貂蝉嘴角勾起一个胜利者的笑来,似是早已料到,却有未达眼底。她眼见着守约一步步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施离笙却读到貂蝉此刻心中所想,那扇喜轿中,备有七七四十九种死法,守约力排众议迎回来的夫人,却没想到背地里给他谋划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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