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的,别TM问了,我有点找不到资料,只是依稀记得一点,好像
有本书讲了这个(野史害人不浅)。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caput gerat lupinum。罪人当佩狼首。
我十分明晰我所犯之罪与将受之罚。我的头颅会被固定在血迹斑斑的木板槽中,我的躯壳将缚于架上,待牧师之祷告结束后,我的头首将随发号之声从斩断的身体滚落到头颅篮中。我熟悉这一切。我已经行使这一切很多次了。
在犯下暴行前,我是刽子手。而如今我讽刺地置于我往昔所处决之人的地位上。
在这间狭窄的牢房之中,我有充足的时间讲述我,与我手中犯人的,故事。
作为罪犯的摆渡人,我理所当然的被要求与牧师一同安抚受刑之人。倾听他们的故事,引导他们向上帝忏悔,在大限将至前陪伴他们,然后,将他们亲手送入断头台。
那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他安静地戴枷坐在浑浊的牢房,没有任何威胁性动作,无言地看着我。他拒绝牧师为他祷告。
"嗯……"尽管我已熟知流程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在脑中排练了一遍,但这样一个不同我所学的罪犯还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冷静地望向我,仿佛他才是处刑人,而后沉下头。"你想说什么。"语气平静而死寂。
"你可以向上帝悔过。上帝会接纳你的。"我按所学准备了一本圣经。″上帝仁慈,
不论你以前做了什么,衪都会容恕你的。"
"不。″他简洁有力的回答完全出乎我意料。"我已非人。我所犯之罪绝不可恕。"
他的言谈存有文雅之风。难以想象如此之人竟弑双亲。
″'caput gerat lupinum'。从前的人若犯大错,将被逐出法外,降格为狼。人们可以掠走他的财产,烧毁他的房屋,如狩猎野兽般夺去他的性命。我已堕落。"他冰冷的陈述夹带某种自嘲般的幸灾乐祸,似身为清白而陈述第三者的苦难,"然我未曾为人。"
在能窒息蜡烛的严寒之中,他开始以不可置信的理智与冷漠无比清晰地讲述一个下午。
他冷静有序地陈述那天母亲是如何将他锁在地下室用长皮鞭惩罚他的。他清醒不紊地提到每一个细节,从门锁的种类与锁声,到鞭子抽打的方式和次数,仿佛在冷眼旁观这一切。直到狱警进入,担心我是否被谋杀,我们的会话才结束。
此后,这样的谈话进行了多次。那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次他的至亲在见到他与一只肮脏下贱的流浪狗玩后,"她没发话,从厨房举来一把柴斧,当着几个次子的面劈下了那条驯良小狗的头。"他唇齿微振间毫无仁慈,仅存无尽的严寒。而后,他缓慢而沉重地描述了他的母亲是如何带着鄙夷将滴着温血的狗首按到幼小的他的脑门上。他讲解那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那从发间滑落的湿热粘液,那如千万滑虫的诡异触感与那封锁五感的绝望之息。牢房的空气冰冷地死去了。
我不记得时光冻结了多久。而他发话。"我为何要成为人?"他的声音静默无声。
。
"我知道,我生来便为罪犯。"
"不。你不是。″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我才意识到我刚说了什么。
已经晚了。他以自毁性的嘲笑绝望地看着我。
他是罪犯。一个犯下滔天之罪的囚徒。但也许?
不。这不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而我更不应同情他。
我真愚蠢。但我不能否认,有什么钻入了我的影中。
那一天终于到了。我绑定他时几乎没有阻碍。他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个将死之人应有的颤抖,惟有死寂。按惯例,囚犯将被我捆在车上令众人欣赏。我听见群众的嘲笑,怒斥与窃窃私语,或由人类发出,或由某些更为隐秘的东西在错位的时空之角倾泄。最后,他以一种屈辱而不舒适的方式跪在断头台上,被麻绳所紧缚,从刃上反射的阳光直直割开他的颈部。他挣扎着抬升头部,但我手法得当,他只能勉强直视我的影子。他的眼神中有种安宁,仿佛我的影中存有仁慈一一一抑或他无意找寻宽恕。在正午时,在牧师的祷告结束之时,在阳光不再砍上他的脖子之时,在暗影近乎无踪之时,随着发号我松开系刃之绳。他的血液被预填的锯末吸收,他喷涌而出的赤色将被雨水洗去,他将伴着永不松绑之绳一同埋入墓地,从此世间将遗忘他,即使是骨白鸽也不会施恩于他。但我应先将他他的头颅示众。
我看着群众有的惊恐万分,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兴奋于这不常见之景,还有告诫少年不要犯罪否则下场等同,已没有任何感受。
我知道我不当佩狼首一一因为狼不会以花言巧语哄骗猎物,待它探头后再咬碎它的咽喉。我更不该以愚蠢的天真同情一个犯死罪的人。然后,我会冷酷无情。我一次又一次地砍下罪犯们的头,其中不乏有见死而言善之人,但我不再倾听他们。本就不应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之后,我领到了对世俗而言能让人欢喜极乐的大笔酬金。我当然会开心了,对吧?
毕竟这是一大笔钱?
我应该会开心的。但在我身后的影子中,有某种无形生物在哀嚎。那是一头狼。而我已无力阻止。
路面上,有两个幼童天真地拍打一条比他们还短的狗。狗没有反抗,只是发出痛苦的狺狺哀嚎。
那是死刑执行的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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