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二）

林森缓缓将大门打开，其实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是林森荒唐至极的一生

而已

“半仙，你说俺这娃五行缺木？”

那是她最不齿的人，她的父亲。

“贫道道行十年，不可能出差错。”尖嘴猴腮的老道士细眯着眼，颠了颠手里的几个小块的碎银，不大满意的说。

林壮急眼了：“那可咋办啊？”

“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老道士哂笑一声，挥挥手，转手离去。

林壮想去抓住老道士的发带，却什么都没抓住。

道士早已消失不见。

林壮的妻子肖桂芳抱着熟睡的婴儿缓缓都出来：“林壮，你还不清楚嘛。”

林森清晰的看见，妇人怀中酣睡着的婴儿，正是刚出世的自己。

“半仙分明是嫌咱家穷，给不了他啥值钱的好东西，不想帮忙也对。”肖桂芳嘴上虽没发作，脸上却多了几分埋怨。

林壮有些愤怒：“你跟俺这么多年，俺什么缺了你少了你的？你这婆娘，反倒来嫌弃俺。”

肖桂芳呵呵一笑，有些粗鲁地晃晃怀里的婴儿：“我爹可是教书先生，当年上我家提亲的人又不少，你怎么许诺的？不出三年，一辆马车一栋新屋，哎……”

“你还贫，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林壮脸涨得通红，扬起手掌就想落下去。

肖桂芳索性做个泼妇，把脸凑到林壮手旁，骂骂咧咧道：“你打，你打，打死我就好了。你看我爹他放过你吧？谁是不下蛋的母鸡，谁是啊？！”

两人正争吵时，“林森”哇哇大哭起来。

“哎呦，哎呦，别哭了，女娃娃。”肖桂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忙哄道。

林壮瞥了一眼：“一个缺了二两肉的，管她那么多？”

“哎，就说你这大粗人活该没有富贵命吧？”肖桂芳想到这里，露出笑容，“昨夜神仙托梦，说这娃娃能给咱家带来好运，那半仙也都说了她，那什么格的不凡？”

“女娃娃能带来什么好运气。”林壮嘟囔一声，“你到底给她取啥名？”

肖桂芳道：“既然命里少树，就叫林森吧？”

“林啥么东西？”林壮不甚在意推开破旧的木门，看样子也不想要肖桂芳的回答。

肖桂芳眉眼温柔，轻声道。

“林森呐。”

在林森十七岁那年，神仙和道士的话终于得到了实证。

“我宗看令媛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希望能收令媛为座下弟子。”一位白衣飘飘的长发女子手抚长琴，对着林壮说。

林壮不满道：“甭管你什么玩意来的，俺这好端端的女娃养到十七岁，已经和好人家定了婚约，要不是两年前男方要守孝，早就过门了。聘礼俺早就花的一干二净了，你把女娃拐走了，俺怎么捞钱？”

女子挂着浅笑，道：“嫁娶聘礼之俗事，我宗自会打理，还望阁下放心。”说着，将几两银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扬起的屡屡灰尘，嫌恶地收起长袖。

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女子轻轻皱眉，掩盖住眼里的不耐烦，强撑嘴角淡淡的笑。

东南坼：全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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